“不是吧……”花惜颜撇了撇嘴,哭笑不得道,“怎么弄得跟后宫的妃嫔争宠似的?”
“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李龟年摊开手,无奈地说:“本以为进入岐王宅会离梦想更进一步;没想到所有的关注都需要消耗仅剩的自尊……”
“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个男宠。”
“噗……咳咳咳!”
花惜颜差点儿笑出声来,连忙用咳嗽掩盖了过去:“人生如此艰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容易啊!”
“不说那些了,”不等他接话,她就强行转移了话题,“你特地易容跑来我家,该不会只是跑来跟我闲聊的吧?”
“那肯定不是,”李龟年咧嘴一笑,捏了捏手里的面皮,“我这么大费周章的伪装,一看也是有十万火急的大事嘛!”
“十万火急的大事?”
花惜颜微滞,莫不是老爹出了什么事情?
遂回神没好气地抡了他一拳:“那你不快点讲,还在这里跟我瞎扯皮!”
“其实也不算是十万火急,”李龟年挤眉弄眼地揉了揉她刚抡了的地方,“杨浈环现在是仁宗的妃嫔了。”
“……”花惜颜瞥了他一眼,“开什么玩笑呢?”
“她是你家阿瑾的亲外甥女,用膝盖想想也知道她是仁宗的亲外孙女啊!”
“仁宗可不是玄宗那种连儿媳妇都……”
“娶”字梗在了喉咙口,她蓦地想起了已经入宫为妃了的杨钰环;登时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了。
“你看,”李龟年耸了耸肩,继而又叹了口气,“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杨浈环的父亲杨松成了新任礼部侍郎。”
“你也知道,武国忠就是历史上的杨国忠。”他接着说,“杨松便借着他曾经姓杨的这层关系,和他结成了联盟。”
“……”花惜颜皱眉,“武国忠是和玄宗一伙的是吧?”
“据我观察,恐怕不是。”
他摇了摇头,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不点灯的院子里只剩下了淡淡的月光;
花惜颜凑近了两步才看清他的动作。
“他表面上是和武惠妃一个阵营,但背地里没少和云南方面接触。”
“阁罗凤不也是玄宗阵营里的么?”花惜颜有些转不过来了,“记得除夕宴的时候,他和大钦茂全程都和玄宗一起来着。”
“在一起并不意味着就是合作关系,也许只是互相利用对方做掩护呢?”
他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叠纸,展开后递给了她:“这些是莫离他们调查出来的证据,阿瑾让我亲手交给你。”
“!”花惜颜双手郑重接过,光线太暗、完全看不清楚,她只得拉着李龟年进了庖厨。
“目前看来,仁宗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玄宗则是揣着糊涂装明白。”
一进门,李龟年就将门反锁了,简短地总结了一下纸上的内容:“武国忠表面上和武惠妃、仁宗一心,背地里一直在和云南勾结。”
“安禄山瞧着和李隆基一起,背地里却和尺带珠丹保持着高频率的通信。”
他补充说:“至于云南王阁逻凤和渤海王大钦茂,虽然两人的领地隔着万水千山,但目前看来,他们是唯一一队表里如一的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