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宅,后院庖厨。
“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花家宅里很热闹~”
花惜颜一边系着围裙,一边唱起了改编版的《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套上我心爱的小围裙,唱起那动人的歌谣。”
“小姐,老身将肉拿来了。”汤婆子把托盘放在了台子上,刚从冰窖拿出来的肉升腾着雾气,“要老身先将肉解冻吗?”
“嗯,麻烦阿婆了!”花惜颜甜甜地笑了,“羊肉切成薄片就行,精瘦的那块猪肉等下我弄,肥瘦相间的那块得辛苦您剁成肉泥哈!”
“唯。”汤阿婆应声,把肉倒进木盆里,舀了些热水浇了上去。
“小姐,您瞧这样行吗?”彭阿婆端着一盘切成丁的萝卜过来,问,“若是大了,我再切小些。”
“可以可以,”花惜颜接过萝卜丁放在一旁,把白菜递给了她,“阿婆,菜叶洗净备用后,您再帮我准备些生粉和面哈!”
“唯,老身这就去准备。”彭阿婆应声,抱着白菜去旁边洗去了。
“小姐,你看老奴这样弄成吗?”郑老叟抱着一堆削尖了头的竹签子过来,问,“若是粗了,老奴再削尖些。”
“不用不用,已经很尖了。”
花惜颜扯了扯眉毛,竹签被他削得最多只有一毫米宽,穿串了多半会断:“还得麻烦您再削个三四十根,得比这个粗一倍哈!”
“唯!”郑老叟应声,又去院子劈竹子去了。
花惜颜撸起袖管,开始收拾提前备好的鱼和鸡。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须要镇静。”她把烫完毛的鸡捞出来,边薅毛边说,“大可薅光它的毛,扒了它的皮!”
汤婆子,彭婆子和郑老叟皆是一顿:“!”
见她的注意力全在鸡身上,又各自忙起了手里的活。
把清理好的鸡放在筛子里控水,花惜颜擦了擦手,磨刀霍霍向草鱼。
糖醋鱼一般用鲤鱼制作,但唐朝把同样姓“li”的鲤鱼看作是真龙的化身、不允许捕杀买卖,她只好用相近的草鱼替代了。
“鱼鳞可以拿来做凉粉,”她把刮下来的鱼鳞漂洗干净,加上葱姜蒜煮上,自言自语道,“得去院里挖点儿土。”
她把干荷叶泡上,把准备好的料涂抹在鸡身上腌制着,这才擦了擦手去院子里挖泥巴。
……
花家前厅,众人依次落座。
本来花惜颜提议像上次那样在凉亭里吃饭,被花获一口回绝了。
每年除夕,仁宗都会宴请三品以上的官员一同进宫过节。
故而每年的除夕前夜就成了一家人吃团圆饭的日子。
他们八个人去哪儿倒是都无所谓,可崔苒苒怀有身孕,万一感染风寒,后果不堪设想。
“秘制糖醋鱼,至尊叫花鸡,水煮肉片,香炸里脊,水盆羊肉,四喜蒸饺,如意白菜卷,炙烤羊肉串,香煎豆腐和开水白菜……”
花惜颜边上菜边报菜名,桌子上每多一道菜,她脸上的笑就深上一分:“汤是蛤喇虾米汤,凉菜是鱼鳞冻和酸黄瓜,甜品是猫耳朵和小麻花。”
“这就是颜儿忙活了两个时辰的成果,”她笑得如星辰般灿烂,做了个绅士礼,“还请阿爷、诸位阿兄和阿嫂品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