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西市备案核发的税印,”花灿解释道,“红色那枚章只可做装饰用,较为正式的场合还是得用税印。”
这大概是最早的防伪税章了吧?花惜颜蘸了些印泥,随手在书皮上摁了个章。
“税印之于店家,不亚于鱼袋之于群臣,”花灿见状,说,“在外面切记不可随便摁。”
“好~”花惜颜点了点头,“可是阿兄……篱笆苑用不到这个吧?”
“自然是用得到的,”花灿解疑道,“若是有客预定几百盒,定契上便得盖上税印才作数。”
“应该没有人定几百盒吧,”花惜颜不由得笑了,“要真是有,那我可做梦都得笑醒了~!”
“如今没有,不代表日后没有,”花灿也笑了,“税印需提前半月申领,真到了该用之时,现申领必然赶不及的。”
“谢谢阿兄,”花惜颜花痴脸地点了点头,“还是阿兄想得周全~!”
“四哥开店之初做了许多准备,那时见过一次,便隐约有了些印象。”花灿微微阖眼,笑了,“莫要谢我了,我还要跟你道谢呢。”
花惜颜稍一摊眉:“诶?”
“新年礼物,”花灿提示了一下,春风和煦地笑了,“我很喜欢。”
“嘿嘿,阿兄喜欢就……”花惜颜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话刚说了一半,就看到不知何时趴在了门框的花焰。
它正顶着一双尤卢同款的湛蓝色眸子看着二人,仿佛在听他们谈话似的。
花惜颜的手动了一下:尤卢还在橱子里!
“阿兄,”她灵机一动,“你今日无事吧,能陪我去街上逛逛吗?”
花灿阖了下眼,笑道:“自然可以。”
“那咱们就出发吧!”
花惜颜把花焰捞起来放在软塌上,抓过狗窝把它塞了进去:“再有个把时辰天就黑了。”
“好,”花灿应声,“你且先去后门等我,我回去取些钱。”
“我带了我带了!”
花惜颜推着他往外走,怕他起疑又补充说:“每次都让阿兄破费,偶尔也得颜儿请阿兄一次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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釉彩陶炉里升腾着徐徐青烟,穿堂而过的风扬起了纱帘,院里有两名侍者正在清理房檐上的积雪。
白衣男子斜坐在窗前,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手里的书。
李龟年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他褪去布履,“哒哒哒”地跑到李瑾面前,盘腿坐了下来:“咱俩出去玩吧?”
李瑾捻开了新的一页,将看完的那侧重新卷好,头都没抬道:“谁放你进来的?”
“怎么,你还准备打莫言一顿?”李龟年凑上去拽下了他的书,“大过年的,假积极啥呢?”
“有话快说,”李瑾把书夺回去,扫了他一眼,“有屁快放。”
“话倒是没有,屁倒是听来了一个。”李龟年咧嘴一笑,“你要听么?”
李瑾看了他一眼,理了理书页,偏了45°继续看起了书。
“听说你家老泰山今早狠狠地打了阁罗凤的脸,”李龟年边比划边说,“脸都给人家打肿了!”
李瑾挑眉:“不过以讹传讹罢了。”
“传的有鼻子有眼!”李龟年说着,凑近了些,“这大叔也太罡了!你再不下手,他多半要我家殿下收入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