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唐朝的叫法,不是应该叫“水鞠”吗?
花惜颜看着手脚并用的球员们,犯起了嘀咕。
这球踢得着实有些奇怪,说是足球吧,没有球门不说,还有酷似篮球运球的动作;可说是篮球吧,又没有篮筐。
她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搞清得分的规则。
“只是拿来观赏的节目,又不是真正的竞技体育。”
已经换回男装的李龟年拿着软垫走了过来,普通话答疑后坐下切成了唐普:“阿瑾,我方才瞧着尤卢了。”
“他也换了女装,如今应该在舞姬堆儿里。”
他脸上挂着难得一见的认真:“阁罗凤和大钦茂一炷香前坐到了一起,这会儿多半已经交换完了情报。”
“大钦茂是谁,”花惜颜竖起耳朵听到了后半段,自问完又自答了起来,“渤海王?”
“嗯。”李瑾应声,抬眼看上了斜对面的邦国代表区。
阁罗凤恰巧抬眼,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纠缠了几秒,几乎同步别开了眼。
“他身上应当还有暗器,等下莫要被戳了。”
花惜颜拍了拍李龟年,说:“那个所谓的‘发针’用布帕包着,想来针尖上淬了毒。”
“我还听说他养了许多擅长易容的刺客,”想起尤卢的话,她看向李瑾说,“这会儿搞不好已经混进来了!”
“小姐姐,你还真是消息灵通啊!”
李龟年投过来了赞许的目光,转脸面露纠结地看向了李瑾。
“我正要跟你说这个呢,莫离在清思殿的院墙外逮到了一个假扮成莫言的人,但不等她开始盘问,那人就咬舌自尽了。”
“她身上发现了这个,”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李瑾,“喏,你拆开瞅瞅。”
李瑾接过了锦囊,刚要拆口就被花惜颜一把夺了过去:“等会儿!”
“啊啊啊?”李龟年被她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地环视四周,“咋啦、咋啦!”
“我觉得不能这么打开,万一是圈套呢?”
花惜颜把锦囊丢在了地上,拽着裙摆小心翼翼地搓开了系口。
淡粉色的粉末从囊口淌了出来。
花惜颜夹起一片生鱼片丢上去,片刻就成了焦土般的黑色。
“嚯,腐蚀性这么强!”李龟年惊了一身冷汗,“若是弄到眼睛里,眼球怕不是都得瞬间烧没!”
首饰盒里该不会也是这个吧?
花惜颜顿觉后怕,如果不是尤卢先一步夺走,她这会儿多半已经瞎了。
“小心!”李瑾抬腿将李龟年踹开,夺过侍女的伞挡在花惜颜面前的同时,一把将她扯进了怀里。
崩裂的朱尿泡砸在了伞上,炸裂开来的淡粉色液体硬生生将油纸伞烧出了一个碗口大的洞。
宾客们大骇,四散而逃。
球员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些拳头大的水球,掷铅球一般砸向了众人。
一时间哀嚎四起,有的宾客被烧坏了袍子,有的被烫伤了背,还有的躲闪不及,活活斑秃了头顶。
“来人!”高力士一马当先地挡在了抱头蹲下的仁宗面前,大吼,“捉住他们!”
“神策军”闻讯,如神兵一般从天而降,将十几名中原男子团团围在了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