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肆虐了足足半个时辰才渐渐消退。
此时,人和骆驼身上都裹了一层厚厚的沙。
“殿下可好?”
辎重官忙不迭地跑了回来:“陇中地势高耸,素来饱受黄沙侵扰。”
“再往前10里便是积云山了,于山下扎营,可供将士好好休息一番。”
“廓州还有多远?”
李瑾看了不远处的副官一眼,后者从怀里掏出地图跑了过来,边铺在地上边说:“回殿下的话,还有一百六十余里。”
“传令积云山下扎营,明日鸡鸣动身。”
李瑾看了下前方的地形,急行军一个时辰可行进40里,四个时辰便能到达廓州地界。
廓州走山路去石堡城只需一百八十里,后日傍晚便能抵达。
“唯!”传令兵领命,纵马传达去了。
“报!”
怀揣战报的信使远远勒住了疾驰的马,纵身下来,捧着战报到了李瑾面前、抱拳行礼道:“殿下,江节度使玉门急报!”
后者一把夺过了信纸,诸字看了下来。
副官凑了过来,只看了几眼便眉开眼笑:“玉门那边果然是佯攻。”
“传令全速前进,半个时辰后,本王要看到搭完的营房。”
李瑾把战报递给他,说:“明日鸡鸣,陌刀手走驿道先行,傍晚务必赶到石堡城。”
“其余人按原计划急行,午后到廓州落脚,入夜之前到达鄯州境内。”
“唯!”副将领命,抱拳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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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颜院内开满了花,淡淡的月光洒下来,仿佛镀上了一层淡银色的粉。
花惜颜照例把花焰颈上的链条解开,让它自由地在院子里奔跑。
它的嗅觉和听觉即为灵敏,一有风吹草动就恨不得扑上去。
正月里来串门的亲戚的侍女迷了路,路过朝颜院时险些被它咬断脖子,不得已才把它拴了起来。
花惜颜把整块的肉放在了它的碗里。
不知道是突厥狼本就长得高大,还是伙食太好了,才三个月的它已经长成了成年狼的大小。
正常情况下该跟着父母学习狩猎了。花惜颜琢磨着,改天得弄些鸡鸭鹅之类的家禽带着它去郊外练练。
以后尤卢要再敢来爬窗户,腿都给他咬断!
可转念一想,那货走之前来的时候,花焰还冲他摇尾乞怜来着,又觉得它到时不叛变就算不错的了。
“嗷~呜——!”
花焰忽的对着黯淡的月亮叫了起来,叫完还后退了一步,炸起了一身的毛继续叫着:“嗷——呜~~”
花惜颜忽的笑了,想起了大年初一夜里,李瑾送珞子回来时的情景。
为了防止它叫,那货给它下了一整包蒙汗药,以至于它第二日晌午还昏睡着。
她当时还以为它生病了,花灿查看了一番,才得知昏睡的原因。
“太液池那么大,捞条珞子应该也挺费劲的。”花惜颜托腮坐在台阶上,呢喃出声,“陇右驰援……”
虽然不怎么熟悉陇右的地形,但凉州、玉门关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河西走廊又是连接西域和关中的咽喉,肯定会设重兵把守。
那货怎么也是个王爷,就算他上阵杀敌,副将参谋啥的也不可能让他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