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大事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菱格裙”抓住了话茬儿,帮腔道:“妾身年前便请了姜媒婆保媒,只有父母之命可做不得数!”
“那也比你儿子连‘父母之命’都没有强吧?”
花惜颜呛声道:“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在前,自然比媒妁之言有分量!”
“你这丫头!”
“菱格裙”自知理亏,干脆耍起了无赖:“谁知你是不是仗着姊夫去了开不了口,就在此处信口开河的!”
“颜儿,不得放肆!”
一直没开口的花获轻斥了一声,蒙了一层愠色脸铁青着;
看似斥责花惜颜,实则在质问“菱格裙”:“当着你叔爷的面,连起码的礼数都不懂了?”
“菱格裙”的脸霎时惨白,长安城谁不认识京兆尹花获?
那俩人竟是他的儿女!?
方才没仔细瞧,现在一看……那青年可不就是代郭允娴为父发丧的那个么?
“唯,”花惜颜应声,跟“菱格裙”赔礼时轻“哼”了一声,“花颜失礼了,还请娘子莫要怪罪。”
“花小姐这是说哪里话,呵呵呵……”
“菱格裙”讨好地笑着,不等她福礼就忙扶她起身、冲花获福了一礼:
“妾身忽而想起家中还有些事尚未料理,先告辞了,还请将军恕罪。”
说罢,冲胡氏福了一礼,逃也似的离开了。
“姚家娘子,老身便是替花家公子保媒的婆子。”
人群中走出来了一个年逾花甲的老婆婆,直奔中年女子而去。
“去年花将军回京之时便委托老身合了公子与咱家小姐的八字,定了下聘的日子。”
“……”中年女子得知少年是花获的儿子之时,就吓得说不出话了,老婆婆到了面前才有了反应,“啊!”
“贱内胡言,冲撞了将军,还请您莫和她一般见识。”
中年女子的丈夫本来在前院,闻声快步跑了过来,拱手赔礼道。
“姚公说笑了,”花获笑了笑,眉眼间的愠色瞬间消褪,“老夫绝无指责尊夫人之意,方才是在训斥我那顽劣的小女。”
男子感恩戴德地拱了拱手,忙说:“多谢将军海涵,奴日后一定严加管教贱内。”
说罢,说了中年女子几句,赶着她一同离开了。
……
“阿爷,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嘛!”
到了郭家为花获准备的寝室,花惜颜戳了戳他的胳膊,眨了下眼道。
“什么保密工作,”花获学着她平时的模样吐了吐舌头,“崇晗的婚事是方才才定下的,你叔爷生前可是不愿娴儿嫁到咱家的!”
“哇,那么嫌弃干嘛还学我!”
她“哼”了一声,伸手就要薅他的胡子;手刚触碰到胡须,又蓦地直起了身:
“诶?叔爷为何不肯将子娴阿姊嫁到咱家啊?”
“还不是因为娴儿幼时每次来家里小住,都会被崇皓和崇晗捉弄么?”
“你阿娘那时还以为崇皓喜欢娴儿呢!”
花获本来还板着脸,提到颜如意便不禁笑了:
“老是和你婶娘盘算,日后成了亲家、要买相邻的宅子做邻居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