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我是颜儿啊……”愣了一秒的花夕颜回神,立刻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你连自家小妹都不识得了么?”
“胡言乱语,那丫头何时有这般机敏的心思?”
花烁一把钳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伸到了她的耳后:“待我揭下你的面皮,看你还作何狡辩!”
“!!!!!”花夕颜还没反应过来,耳后的皮就被他揪了起来,“疼疼疼……”
“干嘛啦……”一把甩开他的手,她边揉耳后边瞪了他一眼,“我真是颜儿!”
“听闻今早西市房屋倒塌,把小七压下面了,莫不是那时砸到了脑子?”
一个颇为好听的声音飘了过来。
花夕颜抬头,还没看清来着的容貌就被对方身上浓烈的中药味熏得打了个喷嚏:“阿——啾……”
“砸到脑袋岂不应当傻得更厉害些?”花烁狐疑地看向来者,“如今这丫头不仅不痴傻了,还机敏得很。”
“三哥前两日不还讲了一件怪事儿么?”
来人接着说:“说临城一王姓人家的幼儿出生没多久就被高烧烧坏了脑子,前些日子又一病不起、高烧不退。”
“本以为回天乏力了,不成想却醒了过来、也不再痴傻了。”
“!”花夕颜眨巴眨巴眼,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呢?
这也太像穿越小说里用烂的桥段了吧?
“小七估摸也是这样,”他说着,蹲下来揉了揉她凌乱的发髻,“小七可还识得六哥?”
肯定识得啊!花夕颜不自觉扬起嘴角,怎么每个人都比原主记忆里的好看呢!
有些偏欧式的双眼皮下点缀着卧蚕,白皙的皮肤堪比刚刚街角撞见的带帷帽的娘炮;
浅浅的金棕色瞳仁配上高耸的鼻梁,很像混血儿。
他和花焕、花炫是三胞胎,出生时体重最轻、打小也最容易生病,后来便学了医。
“当然认得啊,”花夕颜回神,一把抱住了花灿的肩膀蹭了蹭,“平日里就数阿兄待我最好,小七最喜欢六哥了!”
“哼,”花烁瘪嘴,声若蚊蝇,“白眼儿狼。”
不悦的表情里夹杂着些许抱怨,看得她一懵一懵:他……这是吃醋了么?
“颜儿!”
中气十足的男音响起,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大叔拽离了花灿身旁:“不要紧吧,哪里不舒服?”
面前的大叔一袭紫色圆领袍,腰侧悬挂着的金鱼袋正左右摆动着;软脚幞头的脚被疾步走出的风拉扯着,几乎要把结晃开。
他仔细地打量着花夕颜,满眼的担心看得她鼻子一酸,眼眶瞬间被泪水充盈:“阿爷……”
她三个月大时被人遗弃在了福利院门口,考入军校前一直待在福利院里。
会哭的孩子有人疼,可她被欺负了只会狠狠地打回去——因而成了一直无人问津的那个。
“乖~哦、不哭不哭,哪里疼啊?”
他一边帮她抹眼泪,一边冲花煜等人吼:“我平日是怎么叮嘱你们的!啊?!”
“阿爷,”花煜躬身拱手,主动背起了锅,“是儿照顾不周,还请阿爷责罚。”
“阿爷,我没事……”花夕颜刚要说话就看到花烁冲她使了个颜色,不由得闭了嘴。
“好了,你少替他们几个求情,”花获拍了拍她的肩膀,偏头环视三个儿子,“等下再跟你们算账!”
“张疾医呢,怎的还不到?!”他看向随行的人,不威自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