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还良人咧,仇人还差不多。”
花惜颜杵了他一肘,冲高台偏了下脸:“他爸卸磨杀驴,仗刚打完就削(xuē)了老爹的兵权。”
就算他顶着李叔的脸,这点儿也不会改变。
“他更可恶,”她接着说,“在明知道我是她未婚妻的情况下耍我——还不止一次!”
“你别说,仇人的设定还挺特别的,”李龟年完全没在听,沉溺在自己的幻想里,“有种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感觉。”
花惜颜:“……”
她抬手作势要劈他,余光扫到了身侧提醒了她两次的女子。
她正猫着腰靠在墙上,似乎准备逃出去。
“其实最开始我是把这事儿当笑话看的,”见她偏头,李龟年以为她不想听,反而戏谑道,“后来发现你俩人性格还挺像的。”
“倒也说不出哪里像,可总感觉是一类人。”
“真不考虑了?”他戳了戳她,眼眸流转了半圈,“我要是你,早乐颠颠地调戏他了!”
“反正他打不过你、你又吃不了亏,不调戏白不调戏。”
“你认得那个人吗?”花惜颜把他揪过来,后仰腾出视野,“就那个马上到偏门的女孩。”
“你别说……我还真认识,”他隔空揉了揉眼睛,说,“我在岐王宅里见过她,她是鄂王李瑶的老婆杨氏。”
“她父亲中书舍人杨信是武惠妃的表哥,成为鄂王妃也是武惠妃牵的线。”
李龟年目睹她拉开了偏门,补充说,“次女做不了郡王正妃,仁宗还特意封了她为秀容乡主①。”
“哦……”花惜颜目送她离开,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那样了。
已经是王妃了,为什么要花时间讨好另一个还没过门的王妃呢?
“我刚刚还想说来着,谁给你俩安排的位置啊,怎么这么靠后?”他冲前几排扬了扬下巴,皱眉道,“三品的公卿夫人都坐前面去了。”
“我是自己换的,”花惜颜回神,说,“她多半也是。”
“啊?”李龟年有点儿晕,“等会儿,看到她换位置后,你也跟着换了?”
“那我不就认识她了么,”花惜颜作势要倒,“还用问你她是谁?”
“那就是她看到你换了之后才换的?”
李龟年看向空了的偏门,忽然激动地拍了拍食案:“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想起啥了……”花惜颜见他忽然跟打了鸡血似的,眼角抽了抽,“别激动,慢慢说。”
“想起她为啥换位置了。”他说,“她妈和你妈是闺蜜,她应该是想和你做闺蜜。”
“哈?”花惜颜哭笑不得,好想收回刚刚那句“你比我想象得成熟多了”,“想做闺蜜的话,她跑什么?”
李龟年理所当然地答:“没准儿是忘了带给你准备的礼物呢?”
花惜颜扶额苦笑:“你会给第一次见面的人准备礼物么?”
李龟年点了点头:“当然会啊,我第一次见阿瑾的时候就带了礼物。”
花惜颜“噗嗤”笑了,吊儿郎当地拱了拱手:“是在下输了,甘拜下风。”
“喏,”李龟年挑了下双眼,“你看嘛。”
花惜颜回头,鄂王妃抱着一只首饰盒折了回来。
见二人直勾勾地盯着她,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