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阿翁办事忠诚可靠,熬住途中出不了问题,”花炫分析说,“去疫水凉了便会澄(dèng)清,需时时煨着,多半是煨着之时被人钻了空子。”
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了一只荷包大小的布包递给了花灿:“那便是那两钱茄嘉子。”
后者接过布包先是嗅了嗅,打开绳结查看了一番后,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确实是茄嘉子。”
“这玩意儿……”花惜颜好奇地凑了过去,看清内容物后,扯了扯眼角,“不是人参么?”
“阿颜竟认得人参?”花炫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讶地从头到脚打量她一番,又把目光投向了花灿,似是在求证什么。
后者摇了摇头,脸上也是惊讶不已:“小七,莫不是师傅教你认的?”
花惜颜:“……”
“不就是人参嘛,这有什么稀奇的?”这俩人大惊小怪的样子弄得她有些不自在,遂拧了拧脖子说,“寻常人都认得吧?”
“非也,”花灿和花炫交换了一个眼神,“人参是皇家贡品,平常百姓闻所未闻,更别说得见了。”
“即使是咱们家,”他等会儿让花惜颜倍感亲切,“阿爷受封为骠骑大将军之时,圣上特意赏赐了一株参。”
“?”花惜颜有点摸不着头脑,转瞬又反过闷儿来了:即使在种植技术高度发达的后世,人参也是珍稀药材。
古代的人参大多是野生的,数量稀少,自然要更珍贵些,毕竟银耳在清朝以前都算补品。
“茄嘉子与参十分相似,单从肉眼看几乎难以分辨,”花惜颜闻声回神,花灿前面的话她并未听到,“但二者的气味相去甚远,嗅一下便能发觉。”
说着,把布包递给了她。
花惜颜伸手拿了一片,还未凑到鼻前就嗅到了一种奇异的香味:“有点儿檀香味。”
“嗯,”花灿点了点头,“茄嘉子性寒,有毒,只可用于治疗肝火过旺,且得十分注意用量,稍稍过量便会引发昏厥,一钱半便足以……”
“阿灿,阿灿!”
花炜的声音在院外响起,人出现在院门口时,已是满头大汗:“阿炫和颜儿也在啊!”
他累得直不起腰来,大口喘着粗气。
“三哥,咋了?”花惜颜帮他顺着气,不好的预感在此刻袭来,她不由得绷紧了后背,“什么事……这么着急啊!”
“阿爷中了流矢……”他面色严肃地看着花灿,“随军疾医诊治时,意外发现阿爷中了落神蛊。”
花灿和花炫皆是一凛。
花惜颜的瞳孔骤然紧缩,膝盖一软,若不是花炫伸手捞了她一把,她的屁股此刻就是四瓣的了:“阿爷中了落神蛊!?”
“嗯……”花炜重重地点了点头,“方才我才归宅,路过朝阳院时,恰巧听到了阿兄与阿嫂在交谈。”
“我本无意听墙角,只是听到阿兄说了一句‘阿焕也是偷偷递的消息,此事切不可告知诸位弟弟与阿颜’,便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
他挠了挠后脑勺,文人骚客素来潇洒,他显然是被自己听墙角的龌龊行径羞到了:“如今全国只有麦疾医能延缓落神蛊发病,甚至研制出解药。”
“方才我去院中并未寻到她,便想寻你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