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
与此同时,营帐里的花烁突然鼻子一痒:“阿~嚏……”
“不去吃饭,杵这儿做什么呢?”花获攥着块发面饼走了过来,豪迈地撕了一口、笑言,“难不成等为父亲自来送的?”
“阿爷,”花烁行了一礼,见前者盘腿坐在了案几,走过去道,“虽活捉了烛龙莽布支,联盟军也依降书退兵祁连以南,但阿史那承庆不知所踪,儿以为此事有诈。”
“有诈正常,没有才奇了怪了,”花获三两口将蒸饼吞下肚,摩挲着肚皮说,“嗝,凉州的粮食确实如传闻般香甜。”
“阿爷已有了对策?”
“那自然是没有,真当为父能未卜先知了?”花获笑了,继而正色道,“联合军气势汹汹地来,三番五次的佯攻皆被击退,烛龙莽布支虽鲁莽,但也是吐蕃赫赫有名的战将。跌了这么大个跟头,尺带珠丹自然会寻别的法子突破。”
“那小子素来阴险,若我没猜错,悉诺逻恭禄多半已入了玉门关了。”他顿了顿,说,“这二人虽平日里争斗不休,真到了种族大义之时,还是会既往不咎、同仇敌忾的。”
“玉门已戒备森严数日,胡人长相的断不能混入。”花烁垂下眼睑,又微微挑起睫毛,“阿爷莫不是怀疑……”
“哈哈,为父不怀疑城中有内鬼,只是那厮长得颇像中原人,不仔细瞧很容易被他混水摸鱼。”花获冲身侧挑了下眼,“毕竟朝中有人好做官,有那人从中协助,弄个关牒算不得什么难事。”
花烁点了点头,正欲开口,又被花获递了个眼色打断了:“如今事态还不曾严重到她说的程度,故而还不能贸然出手。”
“阿爷当真认为她所言可信?”花烁揪了揪眉,盯着他说,“若听之任之,只怕生灵涂炭、山河倾覆……”
“不破不立,没准她还嫌事儿还闹得不够大呢!”花获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笑道,“她那些想法堪比改朝换代,这种事儿不得坏到根儿,根本无法连根拔起。”
花烁收回目光,若有所思。
“对了,那小子这些日子还闭门谢客呢?”花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这小子跟他说什么了?”
“儿还能说什么,”提到李瑾,花烁颇有微词,“也是弱冠的人了,做事毫无分寸,行军又不过脑子,若非阿焕及时赶到,手多半是要残废了。”
“是哦,”花获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那次和悉诺逻恭禄交战也是,被打得丢盔弃甲,若不是你百步穿杨击落了飞镖,他差点儿就成独眼龙了!”
“……”花烁听出了老爹话音儿,闭口不言了。
“噗……哈哈哈……”见他吃瘪,花获忍俊不禁,豪迈地搂住了他的肩膀,“好啦,为父绝非处处偏袒于他,只是他才入军中实操——先前那些最多算是纸上谈兵;本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大头兵,你就莫要拿你和焕儿的标准苛求他了。”
花烁幽幽地看了自家老爹一眼,宛若在看叛徒。
“主要是他没你俩这样的好爹,哈哈哈……”
花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