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花惜颜无奈了,冷笑着走近,“你都认不准我的样子,就不怕买凶杀错人么?”
“哈哈哈哈……”安庆阳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我买凶杀你?”
花惜颜挑了下眉,任由她笑得前仰后合。
“你怕不是得了失心疯吧?”安庆阳笑够了,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我也得认识你是谁啊!”
花惜颜眯起眼,学着痴儿的样子咧嘴一笑:“这样可认得了?”
“!”安庆阳石化在了当场,片刻才不可置信地开口,“你……你是花惜颜?”
“你是人是鬼……”侍女愣住了,话脱口而出,“欣儿不是说……”
“她的话也能信?”花惜颜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侍女的智商堪忧啊,“为了蝇头小利就背主求荣的人,有信誉可言?”
“胡说八道些什么!”安庆阳掌掴了侍女一巴掌,看向花惜颜时眸光闪烁不定,“多嘴多舌,看我回去不择了你的舌头!”
说罢,拽着侍女就往外走。
“站住,”花惜颜双手抱胸,叫住了她,“没做亏心事儿,你跑什么?”
“本县主做什么需要和你说么?”安庆阳头都没回,声音也不复刚刚那般咄咄逼人,“青儿,咱们走!”
“天道好轮回,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见她扭头瞪了一眼,花惜颜哈哈大笑,冲她的背影喊:“安县主慢走,不送了啊!”
信步出了大门,抬头见李龟年立在门旁时,花惜颜有些意外:“还以为你俩已经走了呢。”
“阿瑾先走了,”李龟年迎了过来,浅笑道,“他和安庆阳不对付,估计是看到她就想起了安禄山,又把自个儿气着了。”
“哈?”花惜颜有些哭笑不得,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他那么小肚鸡肠啊?”
“可不,一点儿破事儿都得斤斤计较。”李龟年开玩笑说,见她当了真、忍俊不禁,“没、我开玩笑的。”
“哈哈,我猜也是,”花惜颜笑了笑,冲巷口努了下嘴,“找个地方聊会儿?”
李龟年笑着点了点头,道:“正有此意。”
俩人一拍即合,相约共进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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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太液池向北不远就是紫宸殿。
武落衡伸了个懒腰,冬日里穿的多,没几步就累得额角冒了一圈虚汗。
“娘子,您这是何苦呢?”小昙替她拭着汗水,“圣上不是特批您可以在禁中乘步辇吗?”
“你懂什么,”她压低声音,说,“圣上是准了我坐步辇,可元蔷在世的时候都没坐过。”
“我若是坐了,岂不又得被朝臣参上一本?”
腊八家宴上也不知是哪句话说得不得体了。
第二天早朝会,四个谏臣联名上书,惹得仁宗大怒,直接将她禁足了。
“这才刚出来,我可不想再被圈禁。”
她整理了一下披帛,接着说:“圣上一贯怜香惜玉,若是看到我这几日疲惫了许多,必然会心生愧意。”
“赏赐什么的就不必说了,这几日肯定会多去我的院子里。”
小昙恍然:“娘子高见!”
说话间,就到了紫宸殿门口。
“惠妃娘子金安。”高力士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见她走近,施了一礼,“大家正在批阅奏折,还请您在内殿稍候片刻。”
“有劳大夫引路了。”武落衡微微颔首,跟在了高力士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