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些什么?”
见她走近,花灿起身迎了过来,随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随便聊了两句。”
花惜颜笑了笑,走到渡口付钱租了一艘小船,问:“阿兄可会划船?”
“不曾划过,”他摇了摇头,“只划过龙舟,私以为原理是相通的。”
“哈哈,颜儿也这么认为。”
花惜颜笑着跳上了船,拿起一支船桨给他,自己则摸起了另一支:“不如我俩便像赛龙舟一般划吧?”
“嗯!”花灿应声,俩人接连上了小船,节奏一致的划起了桨。
晃晃悠悠的小船朝对面驶去,没多会儿就到了池中央。
才从凉堂里出来的花烁紧赶慢赶地追了一路,刚到码头便看到了上了船的二人;
只能在岸上目送二人的小舟渐行渐远。
“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不知道谁惊呼了一声,围观的人群里瞬时掀起了轩然大波!
“神策军呢,怎么还不下去救人啊!”
人的本质是从众怪。
不喊不要紧,一听到喊声,游人们纷纷堆积到了渡口附近,狭小的渡口刹那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让让,闪出条路来!”
神策军护卫们被群众围在了外面,大声斥责道。
无人听从。
为首的青年将领有些不满,刚要扒出刀震慑人群;花烁走上前拍了拍他,将食盒交给了他代为保管。
花烁环顾四周,三两下就爬上了旁边的树;
他选了一个差不多的角度,一头扎进了水里。
三月份的池水还有些凉,一下水就不由得一激灵。
凉丝丝的池水吞噬着他的体温,稍不留神,不仅救不到人、还得把自己搭进去。
见他拖着溺水者的躯体往回游,围观的行人纷纷搭了一把手。
众人齐心协力将其拉上了岸,没成想只是个身上绑了数根绳子的稻草人。
花惜颜凑上前,忽然觉得稻草人身上的衣服有些眼熟,略一思忖便想起了在什么地方见过。
……
与此同时,被花煜搀扶上了岸的崔苒苒正惊魂未定地坐在他提前准备好的胡床上,看着越来越多人围观两人方才乘坐的小船。
“无事,那人最多磕到了脑袋。”
花煜打着拍子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断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她怎么突然从湖里冒出来了……”
崔苒苒的头上冒出了一圈细汗,脸上满是惊恐地追问:“当真能没事吗?”
“自然是没有事的,”花煜再三保证,“就算有,也是她吓人在先,怨不得你。”
“妾身没看见她的容貌,可冷不丁从船侧露出一个头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妾身下意识地就用船桨打她了!”
“阿嫂莫惊慌,”花惜颜走了过来,浮在表面的笑看起来有些僵,“不过是个着了一身婢女服的稻草人罢了。”
“原是这样,”崔苒苒轻轻地点了点头,苍白如纸的脸上几乎没什么血色,似乎被刚才的事情吓得不轻,“那妾身便放心了。”
“当真可以放心了吗?”花惜颜向前走了一步,清明的眸子亮闪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