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全是各种小商贩,络绎不绝的行人几乎要将路堵住。
花惜颜满眼都是景儿,花灿好几次险些跟丢。
二人在街角吃了羊奶制作而成的冻花酥①,和锅盔一模一样的煎饼②,还吃到冷淘饼③——这应该是世界上最早的秦镇米皮。
黄瓜还不到季节,店家是用焯了水的萝卜丝代替的;又因为唐朝没有辣椒,拌了醋的蒜泥代替辣椒油做了浇头。
这让不怎么爱吃酸的花惜颜有点儿哭笑不得。
……
推开后门,探头见四下无人,花惜颜忙冲身后的花灿招了招手:“阿兄~快来!”
“你呀,”后者示意老刘把酒坛子搬下车,就去庖厨后院的墙上拉了运粮食的小推车折了回来,“若是让阿爷瞧见,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子。”
“没事儿,我也是想改善一下老爹的生活水平嘛!”花惜颜扶着车把,看着花灿和老刘接力把酒坛码到车上,“虽然买了30坛,可一坛只有5升,过滤掉杂质后,一坛最多剩8斤半。”
“我怎么瞧着你是奔着赚钱去的呢?”
这些日子成天泡在一起,花灿已经把她的心性摸了个七八,“阿爷和诸位阿兄皆不是酗酒之人,就算过滤掉杂质后只剩八成,也足足有240斤。”
“嘿嘿,看破别说破嘛!”花惜颜把车费递给老刘,用绳子仔细捆结实后,跟在花灿身侧扶着车子,“虽说钱不能解万忧,可遇到用钱就能解决的问题之时,没有钱应对岂不更惨?”
“话虽如此,”花灿边推车边说,“篱笆苑的收益已颇为可观了,你不是还要弄鸡舍和大棚么?”
“如今还要加上酒水,如何兼顾得过来呢?”
“诶,这都不是问题~”
花惜颜吐了吐舌头,眨眼一笑:“篱笆苑汤有阿婆和彭阿婆打理足以,鸡舍孟家娘子也可以全权代劳。”
“酒水这边技术还不成熟,我暂时得先顶着。”
花灿哭笑不得:“那你是准备把大棚交给我负责了?”
“那是一定的嘛!”花惜颜狡黠地笑了,“阿兄你可是司农寺的太仓署令诶,咱家要是论种地,没人比你内行了!”
“若是在寻常的土地耕种,我倒是稳操胜券,”花灿面露为难,笑里有几丝心虚,“可这大棚我不曾见过,心里自是有些没底的。”
“放心啦,我看好你哦!”
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朝颜院。
光速把酒坛卸在耳房里,花灿把手推车归置回原处,折回来帮花惜颜裁起了红纸。
花灿裁纸的功夫里,花惜颜去后厨舀了一勺面,一瓢滚烫的热水浇下去,豁楞豁楞就成了浆糊。
把裁好的红纸依次剪贴好,红包就做好了。
“红包向来只给十二岁以下的孩童准备,”花灿见花惜颜往里面塞钱,有些奇怪,“压祟钱④用的是辟邪钱,你怎的塞真钱呢?”
“辟邪钱是发给小孩子的嘛,”花惜颜把红包口抿上,神秘地笑道,“大(人)……成年人还是给钱比较实际。”
她撕了块裁下来的边角料,先把开元通宝串在了一起,这才塞进了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