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颜本以为自己有底子,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一箭射穿三片叶子。
谁知越急功近利,射得越偏。
前面还能一下串两片叶子,后面不是力度掌握大了戳破了,就是力度小了串不上。
就像会游泳的人以为仗着会游泳而总爱在深水区浪,结果下水扑棱了没几下就腿抽筋而沉底儿似的;
她练习到后半夜,也没能在一根箭上串上三片叶子。
恼羞成怒的花惜颜索性不练了,气鼓鼓地回了屋,倒头便睡。
一觉睡到了日上竿头。
花烁凌晨便走了,花煜和花炜一直将他送出了城外。
花获的状态比前一日好了许多,虽然整个人还颇为颓废,但已经没再面如死灰了。
花惜颜捶了捶脑袋,后悔睡过头而没能送花烁出远门。
不过懊恼很快就被她抛到了脑后。
麦伽罗上门查看了崔苒苒一双儿女的情况后,又去如意院查看了老爹的情况。
她从院门出来之时,老早就蹲守在门口的花惜颜立刻迎了上去。
麦伽罗表示老爹情绪波动已经趋于平稳,但年后这段时间一直在皇城加班;
虽然花惜颜每日变着花儿地给他补充营养,但年轻时受过许多伤,加之年纪又大了,身子骨还是有些虚。
她给开了几副调理的药,嘱咐花惜颜安排专人煎制,并按时监督他服用。
……
转眼便到了郭虔瓘的头七。
花获天不亮便起了身,从衣橱里取出了一件大功①。
他对着穿衣铜镜缓慢地套上,又迅速将其拽了下来。
心烦意乱地走出房门,刚到院门口,正巧看到穿了“睡袍”的花惜颜自门前经过:“咳。”
“阿爷!”花惜颜闻声,立刻笑得跟花儿一样退了回来;
刚跑了没两步,忽而想起了今日是郭虔瓘的头七,立刻板起了脸:“阿爷晨安。”
“你这是穿了什么?”花获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蹙眉道,“穿着里衣便满院子乱跑,成何体统!”
“这是我改良的运动服,”花惜颜扯了一下手腕处的束口,吐了下舌头,“不是里衣……”
“何为运动服?”花获怀疑地看了她一眼,“为父怎么看,都像是扎了口的里衣。”
“那是因为咱家不点灯嘛,”说话间,花惜颜到了他面前,“月光映得,其实我这身是天蓝色的。”
“……”花获蓦地后退了一步,“用天蓝色的布料做……不也还是里衣么?”
“呃……”花惜颜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正是因为担心解释不通,所以天逐渐变热的这段日子里,她每日天不亮就起来跑步了。
等宅里的人先后起来时,她已经运动完回院子了。
不成想老爹今天居然这么早就起了。
“这真不是里衣,是我用刮坏了那件圆领袍改的,”花惜颜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和里衣不一样的!”
“好好好,不一样、不一样。”
她走到跟前之时,花获就看清这衣服用的是斜纹的织花缎;
装憨卖傻只是想逗一下她,不成想她当了真:“是为父方才眼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