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开始蒙蒙的亮了起,早已习惯早起的张逢也从地上醒来,看着熟睡的母亲与姐姐妹妹们,他露出了一抹会心的微笑,他轻轻地掀开被子,然后掖好,便披上袍子来到了门外。
清晨的秋风吹在他的身上,带来了阵阵凉意,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参见陛下!”
这是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他转头一看,原来是翟明儿。
张逢笑道:“不必多礼!”
翟明儿道:“谢陛下,我特地为陛下打了热水,陛下洗漱之后还要去上早朝呢!”
望着翟明儿手中那盆冒着热气的热水,张逢笑道:“还是你想的体贴周到,真是不知道有谁有那种福气可以娶了你!”
翟明儿笑道:“陛下真会说笑,我今年都快四十的人了,还有谁会娶我呢?”
张逢叹了一口气,道:“四十了,转眼间二十多年了,还记得咱们在建康城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吗?那时的你与现在相比只是多了一丝清涩,现在那股青涩变成了成熟,这么多年了,你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翟明儿道:“所有的事情我自然都记得,同样记得的是你对我所许下的诺言,你确实做到了,如今的天下百姓生活富足,一片太平盛世!”
张逢笑道:“这是我应当做的,只是我感到有些可惜,为什么当年没有下手快一点呢?或许今天宫中又会多一位嫔妃呢!”
翟明儿听后,脸上顿时红了一片,道:“那时的你是君子,自然不会做那种事情,如果你当年真的做了,我就一剑杀了你!”
张逢苦笑道:“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呀,这么多年,你这股狠辣劲还是没变!”
翟明儿道:“好了,我的陛下,你再不洗水可就要凉了,我可又要去再重新打一盆了!”
张逢笑道:“好好好,我洗,怎么能累到我的明儿呢?”
翟明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就知道贫嘴占便宜,我看你是皇帝做的越久越好色,总算明白为什么皇帝这么短命了,你要有先帝一点点痴情,我想你能多活很久!”
张逢道:“嗯,有一句话是对,先帝确实痴情,他还有一句话就错了,我跟先帝一样痴情,可惜我的痴情对象从来不理解我的爱!”
翟明儿一听,立刻将水一放,怒道:“行了,你自己洗吧!我去给太后还有公主们烧水去!”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张逢无奈的摇了摇头,唉,在这个清冷的清晨,凡事还得靠自己动手呀!
大殿中,独孤凯伦也逐渐从梦中醒来,发现儿子已经不在身边了,她自然知道他去上早朝了,今天应当是她去上朝,看来自己的儿子真的知道心疼自己了,她心中十分欣慰。
环视一周,自己的女儿和孙女们还没有醒来,睡得就像一头头死猪一样。独孤凯伦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们,一切仿佛回到了从前,正当她想靠一下的时候,突然摔到了地上。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那个在她醒来便会守护在她身后的那个温暖的怀抱已经不在了,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了,想到这里,她不禁怀念起了张询。
独孤凯伦的六十大寿之后,各国使臣以及藩王和公主们纷纷赶回了属地,唯有她的女儿们在京城多待了三日,也一个一个的离开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该走的还是得走的。
二年后,明圣十八年,这一年,关中地区发生了旱灾,江淮地区发生了水灾,一时间灾民四起,人心惶惶,救灾的消息飞快地传到了京城。
太极殿
吴嘉上表道:“陛下,关中大旱,江淮地区又爆发了洪灾,两地百姓苦不堪言,需尽快赈灾才是!”
张逢点了点头,道:“两地灾情严重,需得尽快实行,大家认为应当派谁前去赈灾为好?”
“这…这…!”一时间,大臣们议论纷纷,这是一个苦差事,同样也是一个油水很大的差事,但谁也不敢去接手这个差事。想捞油水,一旦被查到,那就是家破人亡,而认真去干,又得不到什么好处。
这个时候,吴嘉道:“陛下,臣以为光派普通大臣前去赈灾恐怕无法稳定局面,不如派两名皇子分别前往关中和江淮地区赈灾!”
张逢想了想,道:“信阳王已经二十岁了,他去赈灾倒是可以,只是晋阳王才十四岁,朕担心他的能力不够呀!”
吴嘉道:“回陛下,由皇子作为主帅前去赈灾,主要是为了稳定局面,并非让他们出谋划策派出一些能臣辅佐他们即可。这一来可以锻炼二位皇子的能力,二来也可是灾区保持稳定!”
张逢道:“嗯,此事确实可行,那就照你说的办,只是两位皇子谁去关中谁去江淮呢?”
吴嘉道:“陛下,关中地区来陪都所在,官员机构更加完善,而江淮地区远离京城,设施略有不足,依公平起见,可派晋阳王去关中,信阳王去江淮!”
张逢也觉得很有道理,年长者自然要做的事情更多一些,“嗯,好,立刻传召下去,命二王明天点离京前往灾区赈灾!”
“臣等遵旨,陛下英明!”
下朝之后,张逢来到了长乐宫。
独孤凯伦听到此事之后也是表示赞同:“嗯,这件事情确实可行,一举两得,只是,在二王的辅臣方面你务必要做到公平!”
张逢道:“母后放心,辅臣方面我已经想好了,一部分为他们俩自己的心腹,另一部分我从朝中的中立大臣中选择,绝对公平!”
独孤凯伦点了点头,道:“嗯,这件事情先这么说了,还有两件事情需要你注意一下!”
张逢问道:“不知母后所指何事?”
独孤凯伦道:“再过二个月便是你宁王叔七十整岁了,你皇叔也已经到了古稀之年,他自太宗皇帝起便镇守边疆,历经四朝,可以说是忠心不二,战功赫赫,现在也该安享晚年了!”
张逢道:“嗯,二叔立下了汗马功劳,确实应该安享晚年了,我即刻下诏让二叔返回京城,封他为太师,在洛阳任职!”
独孤凯伦道:“这只是第一步,你二叔至今无子,他的爵位恐怕后继无人,什么时候你从皇子中给他过继一个继承他的王位,也好给他养老!”
张逢点了点头,道:“这是应该的,等我什么时候将太子之位确定下来,便过继一个皇子给二叔!”
独孤凯伦接着说道:“第二件事情便是汀兰的事,她今年都二十三岁了,还是没有出嫁,这让我十分忧心!”
张逢也是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情我也跟她说过几次,她总是找借口推脱,再说,兰儿是我朝的嫡公主,身份尊贵,她的婚事可不能马虎!”
独孤凯伦道:“我自然知道你心疼女儿,我也心疼孙女,所以我决定你的几个表哥的子嗣中挑选一个好的,这样子也能亲上加亲!”
张逢道:“母后,我觉得她的婚事还是由她自己决定吧!过分干预只会使她厌烦。而且,兰儿是一个十分有智慧的女子,她绝对不会甘心呆在后院相夫教子。我看的出来,她在朝政上也是有不错的见解,关键是自家闺女,让她在朝堂上,我放心。也许咱们兰儿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女政治家,不如咱们推她一把,让她专心搞搞事业!”
独孤凯伦也是赞同这一点,道:“这一点我也看出来了,你说的不错,我也认为可行,让兰儿进入朝堂,权力下放给她,咱们也放心。兰儿是个聪明的孩子,她懂得咱们的心思,等这次赈灾的事情结束,就让兰儿入朝吧!”
张逢笑道:“嗯,好,一切听从母后的安排!”
在张逢与独孤凯伦的一步步安排下,汀兰开始步入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