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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是终点也是起点

倾天下之穿越 别动我胡柚 4640 2024-07-11 19:32

  “我一开始也怕极了她目下无尘模样,慢慢熟悉就会发现,她只是透彻。她若是有不喜欢的人,是会用得当的敬称和最少的话语与之打交道;若是寻常人,她不会开口的。我觉得,她现在只是和你还不熟悉,但绝对不是讨厌。”

  “我朋友不多,只,”苍玉无奈笑笑“只这一次全凭一腔热忱,却总觉得自取其辱一般。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理解错了。”

  “没事没事,要不是当初我死心眼赖上她,我也以为世界真有这么冷心的人呢!日后多去走动走动就好。”度瑜大大方方道。

  看着笑得大度的度瑜,苍玉轻轻一笑“谢谢你。”

  “不用谢我,不用谢我,”度瑜忙连连摆手“我,我只是不希望,也有人同以前的我一样,一个人面对这奇怪的世界。”顿了会儿,度瑜觉得自己现在身处阳光之下,立刻积极道“现在多好啊,二三好友,下下田、绣绣花,活个四五十岁走不动了就去奈何桥,这一生已经够了。”

  苍玉状似很认真的想想,尔后点点头“你说的很对。”

  正说着,两人到了裁缝店。

  苍玉在旁认真听着度瑜讨价还价,苍玉虽发掩了姿容,但还是教老板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察觉老板打探,披着头巾的度瑜不耐烦起来,忽的老板认真挑三拣四起来。

  磨了好一会儿,度瑜带来的东西都换了钱,两人这才双双离去。

  “和人讨价还价就像吵架一样。”苍玉很中肯道。

  度瑜连连点头“我也觉得,但我不能降低要求,不然,她就可能会叹气了。”

  两人便走着,刚路过一算卦摊子,听到那道士道“……颧骨颇高,恐,有克夫之虞。”

  被评说的年轻女子无奈的垂下头来。

  苍玉淡淡移开眼,继续同度瑜往前走去。

  “之前我和舒漪碰到有人吵架,一个婶子说另一个婶子长得尖嘴猴腮怪不得克夫,本来我以为我们就是过客走过去,但是舒漪过去加入泼妇一般的争吵场,她说‘没有谁的命数是其他人能够左右的,只不过是她嫁的那个人命数不长’,又说‘世道如此,为何要用先天容貌相争’,我总觉得她看得清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事情,但是又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大概,这就是她给人不近人情的感觉吧。”

  “我知道舒姑娘不是因为讨厌不搭理人,说实话,我很是欣赏她,欣赏……欣赏这个词也用的不准确吧。”

  “仰慕吗?”度瑜轻轻一笑“我也是。”

  被讨论的人,在书斋逛了一圈,什么书也没买,从容往约定茶摊而去。

  如往常一般,舒漪走进茶摊,刚坐下来就有人走了过来。

  舒漪没有同往常一般道“一壶碧螺春”,因为舒漪察觉靠近的人不是小二而抬头,就看到了身旁恍惚围绕了许多带着大刀的人。

  这一帮人中,舒漪都未感到什么,独独现在看着自己的男人,舒漪觉得手心不由自主的出汗。

  陈捕头上前来打量一番后,道“就是这位。”

  在舒漪还没有察觉这一帮人意图什么,只觉得脸上一凉,盯着自己的男子直接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下了舒漪的头巾。

  那人很认真的打量一番,随后哂笑“肮脏的发、杂乱的眉,以及粗糙的肤,你还真是一介乡野村妇。”

  舒漪看了一眼被丢在地上的头巾,缓缓起身,略退后半步,看着口出狂言的人。

  此人,一声青衫,剑眉星目、长相俊美,但眼神不善。

  印象中,舒漪从来没见过此人。

  “抓起来,押解上京。”不与舒漪多言,那人挥手间,带刀捕快上前来限制舒漪双手。

  也因舒漪十分配合,陈捕头手上到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度瑜同苍玉一来就看到陈捕头挟持着舒漪,度瑜忙挤开人群匆忙打量四周后,对着那为首的青衫男子道“这位、这位公子,是否有什么误会?我们都是小老百姓,做的也是正经买卖……”

  “度瑜,不用说了。”舒漪打断度瑜的话,随后对一旁苍玉道“我这一遭不知前路何在,度瑜就有劳姑娘,代为照顾。”

  苍玉没料到舒漪会这么说,但还是很顺从的点点头。

  见苍玉点头,舒漪继续道“我希望你离开了沼泽,就不要混进去了。好好待在村子里,孑然一身也好,结婚生子也好,去做你想做的就好了。”说着,舒漪对青衫男子道“我希望,不要累及无辜。”

  那男子略看了一眼度瑜,冷冷一笑“带上一个村妇已经够糟心,本公子可没心情再带上一个。”

  说着,青衣男子抬脚就走,连带着押解舒漪一道。

  度瑜仍旧不死心要上前去交涉,但被苍玉拦下了。

  苍玉和舒漪很清楚官与民之前横隔着一条难以逾越的沟壑,也很清楚什么样的境地该怎么样做。

  舒漪被人架上枷锁,走了三条街就走不动了。

  前面的青衣男子停下脚步来,背也不转过来,对着靠着墙角喘息的舒漪道“你这身体素质倒是出乎我意料。”

  “我并不记得你,但你似乎很希望让我没有自尊,”停顿了会儿,舒漪继续道“虽然你现在做的很幼稚。”

  “有的人天皇贵重,有的人低贱如尘埃,凭什么。”

  舒漪摇摇头,好一会儿道“枷锁太重。”

  青衣男子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后才冷冷一笑“枷锁么?哼,可笑。”

  青衣男子刚要抬步走便扭头看了一眼:舒漪靠着墙角坐着。

  “枷锁太重,我走不了。”

  “……你是阶下囚。”

  “我说的很客观,我走不动。”

  “你以为……”青衣男子话还没说完身子倒是过去挡住人倒在一旁的青石台阶上。

  默默跟在后面的陈捕头微微点头:此女子,真奇怪。

  青衣男子略低头看着靠在自己大腿已经昏过去的舒漪。

  舒漪醒来的时候,不意外身处昏暗潮湿的地方,但意外的是,牢房之后不只是她一个人。

  青衣男子略看了眼肮脏的牢狱,道“你有什么想说的,或者你想求我?”

  “我对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属于不知情状态,让我如何求你?”即便是刚醒来身处地方不明,但舒漪调整好坐姿后,便很清晰的说道。

  “是么?”男子轻轻一笑,走出牢门,挥手间陈捕头送上囚衣并枷锁来“阶下囚,就应该有阶下囚的样子。”

  舒漪淡淡的看着送进牢狱的东西。

  “一向,女子进牢狱是件可耻的事,因,十分容易毫无尊严。”舒漪淡淡道“但,你觉得在我这里,是我的尊严重要,还是我的生命重要?”

  “你想说什么,直说。”青衣男子无甚兴趣道。

  “找到我说的是押解上京,这句话足以证明,掌握我生死的不是你。如果你让我有丁点不自在,我可以选择,以名博之。”舒漪一字一字道。

  舒漪说的每一个字都敲打在青衣男子心上,在于舒漪对视间,青衣男子败下阵来:不卑不亢,无所畏惧。

  他们之前并未见过,但她的姓氏一直都是他心上的一根刺,即便她的姓氏只是一个姓氏,只是一个依托于另一个人而生存。

  “随你。”

  “另外,人有三急……”停顿了会儿,舒漪继续道“我也不会就地解决。”

  青衣人听到舒漪说的如此坦诚,关键是一个女子说的如此坦诚,很是诧异“你想的还真是太多了!”

  舒漪摇摇头“人到监狱,关乎的无非生死,死了什么也就不需要想,生,无非吃喝拉撒,吃喝我无所谓,因为非富之人真的会吃馊饭、喝馊水,其他两个,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都不会这样做。”

  “你真的是无知者无畏呵!你没有经历过生之绝望,沦为阶下囚还想要守着尊严。我真的不知道,要是你没有那个人的维护,你的尊严将落在何处。”说到怒处,青衣男子拂袖“她想要怎样就怎样,但不许她跑了。”

  舒漪没说什么了,待青衣男子走后,舒漪才轻轻叹了口气:刚才,她差点就想问,那个人是谁了。

  对于这名青衣人,舒漪完全没有印象。

  不知过了几日,那青衣人倒也没来看舒漪。也没有人打搅舒漪,舒漪活的其实也还自在,但某夜安睡之中的舒漪恍然间被雷雨惊醒。

  陡然惊坐而起的舒漪忽地捂住胸口,她觉得喘不过气来。

  疼的脸色发白间,舒漪这才发现身旁有人,看去总觉得身旁之人十分熟悉又让她十分心痛,但在她聚神仔细看去,那人只不过是她不认识的青衣人。

  等舒漪脸色如常后,将淋湿的外衣褪在一旁露出缥青色衣裳的男子这才松开手,站起来略退后半步,道“适才听说天雷落在牢笼之中,你毕竟是要犯,所以我才来看看。”

  男子解释完,见舒漪脸色如常,并深知不应该与舒漪走的太近,沉默了会儿,男子捡起一旁的外衣,出了牢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一道天雷落下,舒漪忽然很想去京城,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去京城。

  此时此刻的京城不大平安,自三年前长公主府为天雷所毁,如今,安宁侯府也为天雷所毁。

  这消息,也得过了一两个月才传开去了。

  自那夜天雷过后,舒漪一个人在监狱待了七八天,听了几多喊冤声、看了几夜的老鼠跑过,才终于被提溜了出来。

  青衣人已经换了一身月白锦袍,那人自白马看着形容枯槁的舒漪,淡淡道“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这话,舒漪只是略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很自觉地走上囚车,寻了个合适的位置端坐“你知道就知道。”

  “我很好奇,你什么都不记得,又多年身处乡野,为何还能如此不卑不亢。”

  “那我,或者说常人该如何?”舒漪反问道。

  “呼天抢地。而不是像你这样不畏惧。”男子淡淡道。

  舒漪摇摇头“不畏惧,不是无意义的送死。”停顿了会儿,舒漪叹了口气“最近几天吵得很,我有点累。”说着,舒漪靠着栏杆,闭眼。

  见舒漪不想说话,也知道舒漪确实过得不怎么好,青衣男子回过头“我叫……沈璃轩。”

  舒漪没有反应,她不记得这个名字。

  一路上,男子都特意保持与囚车里舒漪的距离。

  其他人么也小心服侍着:这两个人,一个是他们的头,自然气势足,另一个是骨子里的风骨不可折,跟着押解的一帮捕头两个人都不敢得罪。

  过了镇子,行了几天的荒林,终于到了人烟出,男子倒是大发慈悲的容舒漪去洗漱,对此,男子的解释是“我虽然乐意你坐在囚车上,但不乐意你坐的很是自在,何况,天天和这么脏的人待在一起,委实受不住。”

  舒漪没说话,自去清净地梳洗。

  本可不必解释,越是解释,越是掩饰。

  沐浴过后,换了一身衣裳,舒漪竟然难得歇息在客栈房间里。

  有的睡,她就睡,她不会多问。

  得知舒漪对于今天的一切安排都没有问,男子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脸上神情暴露了他在不安。

  第二日,舒漪起床伸了个懒腰,见大家整装待发,很是自觉的打开囚车,自己进去了。

  “你还真是自觉。”

  听到夸奖,舒漪依旧没甚表情“你想要我配合你,说一声就可以了。”

  “你……你还真的很从容。”

  舒漪摇摇头“因为知道的少,所以想的少。”

  男子没再说话了,继续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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