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嫌不够丢人吗?”
北漠大皇子低声呵斥。
“可是……”
“回行馆再说!”
昕玥将对面人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心底不住的鄙夷。
要说这一出没有太后的手脚,她打死都不信。
太后看来和北漠的关系有点好啊……
她都有点期待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幺蛾子闹出来,静观其变就是。
慧敏公主看到这会儿没人再敢捣乱了,才又继续之前的打算。
她噔噔噔跑到太后跟前,递过去了一盒月饼,太后很惊讶,但还是接了,笑着夸了她两句。
慧敏公主没说话,又噔噔噔跑到皇帝和赵皇后跟前,送去了月饼,皇帝很高兴,将她抱到怀里香了香她的小脸蛋。
赵皇后脸色僵了僵,也赏了一个福袋给她。
最后才是来到淑贵妃跟前,将亲手做的月饼呈上,淑贵妃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最后抱着慧敏公主不愿放开。
可没过多久,慧敏公主还是挣脱开了淑贵妃的怀抱,哒哒哒跑回昕玥这边。
全程慧敏公主都没说一句话,也没有任何表情。
淑贵妃满脸的失落,昕玥连忙给了她一个‘放宽心’的眼神。
其实淑贵妃都没想到慧敏公主短短几天就有那么大的转变,想到出事那天她就像个受伤的小兽一般,谁都靠近不得,她这个做娘的心都要碎了。
想到这些,淑贵妃扫过裴家那边的人,眼底满是恨意。
不过裴展风终究还是没能放出来,她心里稍稍舒服了点。
昕玥本以为北漠公主还会继续闹点什么事出来,但直到宴会结束散场,也都风平浪静的,不免有些意外。
宫里的马车在宴会大殿门口等着,昕玥出了殿外,正要和苏氏以及三个小的上车,突然被人揪住她的衣服拦住了。
她转头一看,是北漠公主。
“我不会放弃的,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世子心甘情愿做我的驸马!”北漠公主肃着脸说道。
苏氏见状想要上前呵斥,被昕玥拦了一下。
昕玥看向北漠公主,似笑非笑,“究竟是你想?还是太后想?”
北漠公主闻言面上闪过一丝慌乱神色,但很快又敛了回去,“是我看上了楚世子,怎么了?你怕了?”
“我怕?”昕玥呵呵笑了一声,“我真不明白,世子什么本事没有,就是纨绔度日,还一身的毒,究竟有什么好的,竟让你这般上杆子追求?”
“他的好岂是你这样的小官之女能欣赏到的,至于他身上的毒我自有解药……”
不等北漠公主嘚瑟完,她身后紧跟而来的北漠大皇子轻咳了一声,她便不出声了。
“舍妹在北漠让父皇骄纵惯了,还望世子妃和国公夫人见谅,在这我替她给你们赔个不是。”
北漠大皇子对昕玥和苏氏作了个揖,便拉着北漠公主走了。
昕玥看着还在对她张牙舞爪的北漠公主,心里若有所思。
才来东祁半天,就知道她是小官之女,真有意思。
如果说她怀疑楚珩身上其中一味毒是太后当初对宁妃的手段,而毒的来源是北漠,看来也不是没有根据的了。
北漠送上的礼中,那个黑瓷瓶一直让她很在意。
毕竟沈思良医典中暗暗隐藏的秘密中,太后残害嫔妃的手段,可都是同一种毒呢。
还有赵皇后的状态也很不对劲。
暂时将心里乱七八糟的猜测压下,昕玥和苏氏上了马车。
回去的路上,楚薇薇和楚贝贝一直叽叽喳喳对昕玥表达了崇拜之情,说她舌战北漠公主真是让人看得太过瘾了。
慧敏公主也是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昕玥不说话。
“看看你给几个小的都树了什么样的形象,看来以后咱家的姑娘嘴皮子都是会厉害的不得了了。”
苏氏想起方才昕玥当着皇帝和太后以及百官家眷的面嬉笑怒骂各种姿态,也是忍俊不禁。
在家里可没见她这样古灵精怪过。
“谁让那什么公主尽是脑残,找骂来着。”昕玥不以为意。
苏氏点头,敛了笑意沉声道,“这公主看似没脑子,却也不能大意,她此举定是有所目的,你如今怀着身子,之后要小心防备才是,方才我见她拉扯你,我的心都悬得老高。”
“知道了娘,我会小心的,再不济不是还有相公嘛!”昕玥拍了拍苏氏的手笑笑。
中秋月儿圆。
回到镇国公府,昕玥让秦妈妈和丫鬟们将祭月的台子在院子中央摆好,堆上好多水果糕饼和零食。
再叫上老国公和二房一家,大家一起开开心心的玩小游戏赏月。
昕玥望着天上的明月,想着现在现代的老妈,是不是也在和她一样望着同一个月亮。
寿康宫。
“娘娘,事情都在照着您的推测发展,他们知道了秘密,应该很快就有动静闹出来了。”
王太医给太后把完脉,小心翼翼说道。
太后阴沉着脸,“哼!他们自以为捏住了哀家的命脉,除掉几个小角色就沾沾自喜,殊不知哀家这是在谋定而后动,看吧,等南越和西晋的人一来,好戏就开场了。”
“是,娘娘您运筹帷幄,化被动为主动,下官佩服。”王太医舔着脸笑道。
“少拍马屁!哀家交待你的事,你做得很好,这个就当是哀家赏你的。”
太后将慧敏公主送的月饼,打都没打开,转手就给了王太医。
王太医躬着身接过,静静地退了出去。
太后一直苦于看不透沈思良那半本医典的内容,又怀疑另一本已经到了昕玥手上。
干脆让王太医做出转移医典的假象,将医典送到昕玥手里。
果不其然,沈思良果真在里面暗藏了秘密,没几天就有官员落马。
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十年,朝堂如今尽在裴氏一族的掌控之中。
要说太后很忌惮医典里面所记载的事情白于天下,倒也没有。
一路走来她既是做得出来,就不怕有曝光的那一天。
只要这皇权还在她手里紧紧捏着,任谁也翻不了天去!
大皇子已废,这江山今后就是二皇子的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