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证清白
常晴知道自己这牛吹大了,可是后悔也来不及,就看见李墨言薄唇微抿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后抬手把那几张纸丢到对面说了一句,“那就给本王写一百遍!”
啥玩意儿?一百遍?话说她哪有那功夫,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常晴仿似被老师突然无缘无故罚抄课文了一般,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极大的不满。
看着常晴抓着那几张纸敢怒不敢言愤愤离开的背影,无论是李墨言还是银月都投过去一种审视的目光。
一百遍!话说她平时完成作业都困难,怎么给他写一百遍?常晴回到自己房间啪一下就把那又是简体,又是繁体,估计任凭谁都看不懂的几张纸摔在了桌上。
过了许久,她坐在那儿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瘫了下去!眼下在这个世界,除了老老实实写完,她还能怎么办呢?谁让此刻她寄人篱下,甚至连命都捏在人家手里呢?
自小她老爸武力式的教育和她天生的耐受体质练就了她犹如小强一般打不死的特性,常晴重整旗鼓准备连夜奋战,一百遍,不就是一百遍吗?只要有支合适的笔还怕她完不成?
第二天一早,李墨言上朝回来,一进书房门就看见常晴坐在自己的几案前。
“等会儿啊!就只差一小点了!”常晴快速抬了一下眼,然后继续奋笔疾书。
李墨言没追究她的尊卑不分以及不懂规矩,摘下官服帽子径直走过去坐在了自己的位置,结果才刚喝了两口茶,他就听见啪地一声常晴把什么东西拍在桌上的声音。
“一百遍!给你!我走了啊!”常晴把一大摞纸乱七八糟往对面一推心急火燎抬屁股就走。
“站住!”李墨言放下茶盏朝桌对面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扬了一下下巴,“把那东西拿走!”
常晴一看是她昨晚自制的现在已然被拍成几截的木炭笔,她划拉划拉一并收走,本想顺手再帮他抹干净桌上的黑灰,谁成想她一抹顿时黑乎乎一片。
算了!还是就当没看见吧,常晴转身朝门口走去。
书房门一侧立着一面正衣冠的铜镜,她下意识朝里面看了一眼,结果冷不防被里面有着一张大花脸的鬼影吓得一哆嗦。
常晴清咳了一下回头朝着李墨言那边偷瞄了一眼,男子垂眸喝着茶,貌似压根儿就没注意到这一切。
常晴擦拭着脸上的黑灰离开了,李墨言忽视不远处十分碍眼的那块污迹将茶盏放在桌上伸手从那堆凌乱的纸张里拿起一张,结果发现这用木炭写的字虽说很多他也不认识,不过与昨日相比工整程度却宛如两个人所写。
常晴出了门沿街朝下走去,抄近路穿过西市,昨天那家当铺的店老板离老远碰巧看见她经过立马高声招呼道:“哎!哎!哎!小兄弟!”
此时的西市还没到营业高峰时段,街上没几个人,常晴扭头一看是昨日那个老奸巨猾的店老板,说实话,她打心眼里讨厌他的那副奸商嘴脸,再说自己还有正事要干也没时间搭理他。
“昨天那……”店老板见常晴脚步没停张嘴刚要喊,突然意识到这等商业机密可不能让别人听见,于是左右看看用手遮着嘴巴压低声音赶忙问道:“昨天那物件还有没?”
她就知道他必保在她这坑了不少钱,常晴没好气回了一句,“没了!”
“别呀!”身材肥胖的店老板从柜台后面挤出来极力挽留,“小兄弟别着急走啊,价钱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她跟他没什么好商量的!
店老板可能是过于着急,衣服不知道勾在了哪儿,见常晴没交流的意愿,他急不可耐朝她喊了一嗓子,“四两!这次我出四两!”
直接就翻了一番,想到昨天的二两,常晴翻了个白眼。
见常晴越走越远,店老板为了促成这单生意,用力揪扯着被挂住的衣服再一次加价,“十两!十两总行了吧?”
常晴一路向前不为所动。
“二十!二十!”店老板越急越扯不下来,眼看这生意要黄,他眼睛几乎要喷火了对着常晴抛出了可谓放血价。
他不加价还好,他越加常晴心里越气,这也不知道转手卖了多少钱,常晴正想着,身后传来一连串稀里哗啦什么东西翻倒的声音,常晴也没心思看他的那副滑稽相,脚步生风朝前走去,然后不禁就想是谁这么大头啊,把她那颗破塑料扣子买走了?
义庄。
很多有关鬼的恐怖片都是以这个地方为背景的,因此说常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没办法,她在这一个帮手也没有,如果想要看看尸体只能靠她自己。
该死!那个小肚鸡肠的雍州知府果然还就给了她不大不小的一只小鞋穿,虽说有李墨言这层关系,他不敢过于明目张胆,但他若是说官府仵作全都出去办案了,她也干没辙。
常晴心里咒骂着,她站在义庄门口,寻思着怎么着才能忘掉这会儿她莫名其妙总能回想起来的那些曾经她看过的恐怖镜头。
寻求刺激真不是什么好事,现在她可真就刺激了,常晴懊恼自己曾经看的那些恐怖片挪动脚步朝门口走去,然后就想如果她手机没丢的话,这会儿拍个视频发网上估计点击量一下就能上天吧,不过话说回来义庄里不应该都有个看门老头么?哪儿去了?
常晴跨进门槛左右看看,这里除了地当中一口黑漆大棺材,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看来不论什么时候都有摸鱼的,不过也是,就这地方有什么好一直搁人看着的,谁还能来这里偷啥啊?
幸好现在是白天,阴森的义庄里虽然依旧昏暗,但还能看得见东西,常晴盯着对面那口黑漆大棺材,突突的小心脏还是让她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那棺材盖不会已经钉上了吧?常晴壮着胆走过去伸手推了推,可谁知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突然弄出的响动吓着了它,一只颜色和这口大棺材融为一体的黑猫凄厉一声惨叫嗷地一声朝她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