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自证清白
常晴突然之间哪能受得了这般惊吓,再说她压根儿也没看见那里有只猫,见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朝自己扑过来,她吓得一连向后退了好几步,最后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
一人一猫就那么对视了几秒,常晴第一次觉得原来猫这么可爱的动物也可以有这么不可爱的时候。
那猫看起来也应该吓了够呛,它浑身的毛全都炸开了,背部也躬得老高,它警惕地盯着面前的来犯者,似乎她稍有动作它便会毫不留情地对她挥出利爪。
常晴敢肯定别看这只猫不大,但真要打起来自己不见得就能打得过它,不过好歹这也是个活物,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别刺激它,如要是能让它蹲在这给自己做个伴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于是常晴撇开注视着它的视线也不再去看它,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轻松道:“放心吧!我是不会伤害你的!用不着紧张成那样!”
那猫压着耳朵原地摆着防守姿势,见对面那人左右打量了起面前的棺材,它小小的脑袋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再次嗷的一声,随后小心翼翼退到了墙边。
世界上要是有鬼,她老爸指不定遇上多少回了,所以,没有。常晴伸手又试着推了一下棺材板。
当常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搬开棺材板看向里面,心情顿时变得愈发沉重起来。
红鸢,年芳十六,常晴敢肯定,她长这么大从没看见过哪个女孩子如她这般漂亮,她的睫毛很长,皮肤很白,涂着淡淡的胭脂,这具尸体显然已经被人经心打扮过了,她穿着一身做工非常精良的粉色衣裙,整个人就像一位古代公主静静地躺在里面,宛若睡着了一般。
看着她那精巧的小脸,再联想到她的年纪,从常晴的心底涌上一股强烈的同情惋惜感。十六岁,比她还小两岁,这是多么好的一个年纪,本该如同花苞般就此绽放,可是却不曾想就此枯萎。
此时此刻,看着棺材里的人,常晴更愿意相信她是睡着了,一点都不想去惊扰她,因此她丝毫没去动她,就那么从上到下打量了打量她,就把棺材盖又盖了回去。
究竟是谁杀了她呢?为什么要杀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一路上,常晴一直都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枫林苑,红鸢是这里的头牌,长相自不必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据官府现场勘察,她是在别院的锦鲤池边被杀的,不过究竟是为什么呢?为名?为利?情杀?仇杀?眼下,看来是时候去枫林苑打听打听情况了!
从义庄出来,常晴边走边研究着手中从雍州府抄来的案件卷宗,路过哪块大石头还时而不时地停下来埋头琢磨琢磨,由于太过投入,等她重新回到吴王府的时候太阳都已经不知不觉沉到西边去了。
常晴左手拿着卷宗,右手上下一下一下比划着,似在演示着什么抬腿直接迈进门槛,侍卫银月正站在地当中跟李墨言汇报着什么,见状停下来。
李墨言的表情明显是在说她又不懂规矩,门都不知道敲,常晴回过神转头朝身后敞开的门看过去,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礼,不过这都不要紧,她有重要的事要说。
“王爷!我想我可以证明凶手不是我了!”
“哦?”李墨言神色一缓顿时来了兴趣。
常晴把手中的那两张被她团得皱皱巴巴的纸放在桌上转身来到银月面前,“银侍卫,拜托你协助我一下!”说完,她转动银月的身子使得他们两个人侧面对着李墨言,而常晴则站在银月身后。
只见她从后面一把捂住银月的嘴,紧接着右手快速地在他脖子上做出了抹一刀的动作。
做完这一切,她来到银月面前问:“银侍卫,你是不是也觉得若是背后袭击的话抹脖子更方便?”
银月抬手在假想状态下自己被割断的脖子上摸了摸,随后对着李墨言点了点头。
“所以说,凶手应该是正面袭击!就算不是正面,而仍旧是背面,他选择刺,那伤口也应该是在偏右侧而不是左侧!”常晴说完来到桌前在自己那两张纸上点了点,李墨言看过去,发现那纸上多出了几幅草图,而且上面横七竖八还拉出不少直线。
常晴重新来到银月面前,她抬起右手接连对着银月心口做出挥刀刺的动作,同时解释道:“以我和银侍卫的身高差尚不能形成那种近乎垂直的刺穿伤,我怎么可能在身高不及我的红鸢身上留下?”
李墨言能明白她的意思,他敛眉注视着面前身高相差的特别悬殊的二人,问:“所以,结论呢?”
常晴转过身,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和果断说道:“红鸢要么是躺在那儿被人刺,要么……”她出于某种原因停了停,“……凶手是个矮子!”
李墨言听完常晴的陈述没马上回话,常晴站在对面等了一会儿,旋即接着说道:“王爷!”
李墨言在思索,闻言注意力转回来。
“如果可以,我希望王爷能让我继续追查此案!”虽说常晴已经在一定程度上为自己洗刷了嫌疑,而且她觉得李墨言应该也相信了她的话,她完全可以就此全身而退,可能是出于骨子里的那种正义感吧,常晴这刻特别希望自己能为死去的红鸢讨回一个公道。
李墨言盯着常晴看了一会儿,随后眉眼间似有若无浮上一层笑意说道:“本王允了!”
常晴斗志昂扬地走了,侍卫银月走上前拿起她忘在桌上的那两张满是算式和图形的纸看了看,而后转过头看向空荡荡的门口露出了一丝敬佩和不解的神色。
转过天,当常晴再次来到枫林苑正门的时候,恰逢几个在这里逍遥快活完的客人离开,说实话,身为现代人的常晴十分看不惯这些,心想这要是放在现代,他们早就被抓进局子了!
常晴看着那几个衣冠楚楚的公子哥紧接着不由自主又叹了口气,自己现在身处一个一千四百年前的世界,在这个男尊女卑,女人甚至连衣服都不如的封建时代她计较这个干什么呢?历史在发展,社会毕竟一直都是在进步的!
常晴将视线转回来,结果碰巧跟上次对她动手动脚的那个姑娘的视线对上,此刻,她正抱臂站在台阶上斜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