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常晴说的这种物质就是当年居里夫人发现的镭元素，当时的美国人利用放射性元素镭治疗癌症，还把它应用到日常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包括食用药品，也就是最恶名昭著的镭补，当时的美国人广受其害，学过化学的人应该都知道这段历史，常晴也是在课上听老师说的，当时她还嘲笑那时的美国人可真蠢。

　　虽然那圣水里混入的不见得就一定是镭，但跟镭具有如此多的相似性就算不是，也必定是类似的其它别的什么元素。

　　“这种东西计量小的话问题不太大！”现代很多的医疗设备靠的还是辐射，常晴接着说：“只不过累计起来不能太多，那样的话就把太多身体里面健康的部分给破坏掉了，其实从枫林苑就可以看出这点，赵如月每晚点燃油灯，贴身伺候赵如月的小丫鬟有机会接触，所以她的手指骨有病变的情况，而跟赵如月接触时间相对没那么长的其他姑娘就没事！”

　　“唉——，赵如月这是服毒自尽了，否则她真要是像治疗风疾那样治疗腿疾再用上几年，她怕不是得死的更惨！”每一个现代人都深刻了解放射性元素的危害，常晴叹息说了一句。

　　李墨言细想了一下常晴说的这些东西，随后他开口问道：“有证据能证明么？”

　　很遗憾，它跟滴血认亲一样，在科技没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前毫无办法，她摇了摇头。

　　“哦！对了！你等我一下！”常晴说着话跑出门去，然后不一会儿，她将从介合寺和枫林苑分别拿回来的那两个盛圣水的小瓷瓶拿了过来。

　　“没问题么？”说实话，他可不希望她有一丝一毫闪失，李墨言问了一句。

　　常晴无所谓道：“不用担心，我呀，一整年下来，包括我爹再带我做的各种身体检查，吸收的辐射不比这个少！”现代人哪个不是在各种辐射场里长大的？

　　啥？好吧！恕他不懂她在说什么！

　　“王爷你的帕子呢！借我用一下！”常晴坐在她一开始的那个位置朝着李墨言伸出手。

　　借？她这是在故意跟他拉开距离么？李墨言蹙眉，“还借什么借？给你了！”他说着话从袖口抽出一条丝帕丢过去。

　　“呵呵！王爷，其实有时候你跟蜀王也挺像的！”常晴伸手将丝帕拿过来。

　　废话，他们可是亲兄弟！

　　“看好了啊，这是你的帕子，绝对干净，啥也没有！”常晴两手捏着帕子提起来像变魔术一样正反两面让他看了看。

　　李墨言大致也能猜出来她是要干嘛，问了一句，“不过真的没问题么？”

　　常晴轻松耸耸肩，“没问题，放心吧，我百毒不侵！”

　　常晴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令男子不由得想起她第一次说这句话的场景，那还是他去封地平乱的时候。

　　常晴去找他，正赶上那里爆发瘟疫，她想去医舍帮忙，那时她也是这么说的，说自己百毒不侵。

　　思绪不由自主向后延伸，想到她后来真的中了毒，命悬一线，男子眉眼间浮上一抹忧伤，心依旧隐隐作痛。

　　目光转向她手里的帕子，李墨言看见她从两个瓶子里分别倒出一点水在帕子上。

　　“王爷跟蜀王表面上看性格虽大相径庭，但内在里很多地方其实都挺像的，一样的善良，一样的侠义，其实你们的母妃真应该给你们再生个妹妹，估计这个妹妹到时候一定能被你们两个一左一右的宠上天！”常晴把瓶塞重新塞回去接着刚才的话题。

　　李墨言听闻稍有些失神，过了半晌，他低声说了一句，“其实在我们以下还有个弟弟！”

　　“啊？是么？我怎么不知道？”

　　“出生不久便夭折了，被父皇过继给了其他兄弟！”

　　“是么？”

　　李墨言眼神暗了暗轻呼一口气，“本王的母妃也是因为这个久病不愈，不久后去世的！”

　　“啊？是么？”她怎么一不小心勾起了他的伤心事呢？常晴起身走过去，“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男子的目光从那块洁白的帕子上转回来，他笑笑抬手将她揽在身旁，“没事，不过那帕子就那么放着么？”

　　常晴随着他的视线又看过去，“等它差不多干了我们再看！”

　　“又想给本王变戏法？”李墨言很早以前就发现，只要有她在身边，他真的什么烦恼都没有。

　　“呵呵！你猜？”常晴不知不觉又调皮了！

　　他还能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么？男子双臂一拢让她坐进自己怀里，“还是别猜了，给本王念念这些公文吧，让本王看看你具体认识多少字！”男子随便拿过来一本公文。

　　常晴不认识太多繁体字，她像小孩子学功课一样坐在李墨言怀里，在他的提示下，磕磕绊绊念了起来，见他紧接着把毛笔染上墨也递向自己，常晴诧异问：“回执也要我来帮你写？”

　　“本王的令牌都给你了，写封回执有什么不可以？”

　　说的也是，令牌就等同于他，常晴接过毛笔问：“写什么？”

　　“嗯，就写本王已知晓吧！”

　　“这么简单？”

　　“嗯，写吧！”

　　于是乎常晴坐在他腿上伏案在十分正式的官方文书底下写下一排小字，本王已知晓。

　　常晴把毛笔放回原位，见对面的帕子貌似已经干了，她起身走过去用手拢着看了看刚刚滴水的地方。

　　她看了看这，紧接着又看了看那，随后把帕子拿到李墨言面前依旧那么拢着手说：“王爷你过来看看！”

　　两滴水必然是有差别，李墨言凑上去从常晴两手之间的缝隙里看过去，一个黑漆漆什么也没有，而另一处隐隐发出幽蓝色的光。

　　“为何会这样呢？”男子问。

　　“如果我没猜错，这个里面含有磷！”常晴用手指在丝帕上刚刚发光的地方点了点。

　　“林？”

　　“就是鬼火那种成分，在自然界十分不稳定，极易自燃，赵如月求的圣水跟他们往教徒们身上淋的那种必定不一样，在赵如月看来什么时候若是油灯突然自己亮了正说明祆神显灵，因此她非但不会在意，还会很高兴，对祆神和圣水必定更加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