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在淋的时候区别对待，把这种水淋在了人的身上呢？”李墨言伸手也在刚刚那个地方敲了敲。

　　“如果浓度合适，空气干燥，那人的衣服又是比较容易引燃的材质，比若说麻布或者是羊毛毡，那不就自燃了么？”

　　看来事情必定就是如此，那日正好在举行祭祀活动，如果教徒在接受洗礼的时候，有人故意在这上面做手脚，还真就谁也看不出来，身为虔诚的信奉者下意识就会觉得是火祆神显灵。

　　“那天我求圣水的时候，阿古斯长老说他们的圣水取自山里的温泉，既然是温泉，里面必定含有各种各样的矿物质元素，而用于给赵如月治病的那种物质又恰好可以改变分子细胞结构，如此说来……，这一切还真的就是这么恰到好处又不谋而合啊！”常晴分析着说道。

　　说实话，李墨言不太明白她说的什么矿物质元素，还有什么分子细胞，他盯着常晴，然后就听她用他能听懂的方式又解释给自己说：“赵如月治病毋庸置疑靠的就是那种会放箭的毒药，而介合寺大家都用的圣水就是普通的圣水，那里面含有丰富的磷化物，如果把那种毒药加进普通圣水里，它的那些暗箭就会打碎里面蕴含的磷化物，让磷化物变成真正的磷，当然这种状况有可能是有意为之，也有可能是机缘巧合，不过不管是哪种对于宣传祆教都是有益的，所以始作俑者并不需要特别去在意这件事，只要想要治病的人得到了应有的治疗效果即可！”

　　李墨言大致是听明白了，他淡淡地道：“如此说来能够与祆神对话，并且从那里获得秘法制作出具有治病功效圣水的人是最令人怀疑的！”

　　案子差不多已经水落石出了，现在差的就是证据，该怎么获取证据呢？现在就算她拿着赵如月的圣水去找人家对质也没什么用，人家到时就说这不是当初的圣水，她也一点办法都没有。再说洗礼的时候大家都是一样的受洗，她又怎么能证明死者一定是人家害死的呢？

　　从李墨言的书房出来，常晴正在琢磨，结果一抬头正好看见李愔刚好从外面走进来。

　　他也不知道是在找什么，东看看，西看看，最后看见常晴，他问了一句，“诶，今天不是吃烤肉么？肉呢？”

　　肉？什么肉？常晴一脸疑惑，“蜀王你是喝多了，还是梦游呢？哪有什么肉？”

　　“你让我三哥给你抓那么些野味儿，难道不是吃肉么？”

　　“吃肉？”常晴听闻眉毛一立，这会儿也明白了，他这是以为她抓那么多动物回来是打算在王府里面搞烧烤派对呢！难怪他兴高采烈地来了！

　　“蜀王你一天除了吃喝玩乐，脑子里就不能再想点别的么？”常晴反问。

　　“别的？想了呀！走！你要是没事儿咱俩去把那吐蕃公主赶回吐蕃去！”

　　“你还在盯着她呢？算了！差不多得了！”她不招惹她，她也不再招惹她，这事就先这么放着吧！难不成还真的拼个你死我活啊？毕竟她曾经还付出过一颗药丸，也相当于救了她一命。

　　“算了？那怎么行？本王还没解气呢！”捅了他哥一刀，又抽了他女人一鞭子，他不让她也见点血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行了！行了！不如这样吧！你要是实在没事干，咱俩去找别人干点什么坏事！”

　　“找别人？谁啊？”

　　“你先别管谁，我就问你你怕不怕遭报应吧？”

　　“遭报应？呵！本王要是信那玩意儿估计早死多少回了！”

　　“那就好，走吧，咱们先买个猪仔去！”

　　“猪仔？干嘛？烤乳猪啊？”

　　“行行行，成了就给你吃烤乳猪，走吧！”常晴说着拉起李愔朝外走去。

　　“哎呀！对了！你等我会儿啊！”常晴突然想起件事，转身又返回李墨言的书房。

　　刚刚俩人在门口你一言我一语，李墨言也听见了，他在那坐着见常晴拐个弯又回来了，问：“还有事？”

　　常晴伸出右手朝他掸了掸，“给钱！”她的钱不是还在他那儿保管着呢么？

　　“多少？”

　　“我打算去买一块水晶，多少钱看着给吧！”

　　“水精？”虽然叫法不太一样，这个时候也大多称水精为水玉，但恰好两个人指的是同一件东西，李墨言本想问问她买那个做什么，后来想想算了，她脑子里的很多东西他都搞不懂，于是乎直接从桌子下面拿出张银票递过去。

　　常晴展开一看是五百两，吃惊问：“那玩意儿那么贵？”

　　怎么？千年冰这么贵难道不应该么？李愔应该是等急了，从外面走进来，李墨言视线一转，然后就听见常晴说：“行了！行了！就这样吧！”

　　李愔还没等跟哥哥打声招呼说句话，常晴收好银票走过来顺带着一同又把他推了出去！

　　李愔的马在马厩边拴着，有下人把马牵过来，常晴揪着缰绳直接就骑了上去。

　　话说，她不另外再牵一匹么？李愔忽而有些愣神。

　　“干嘛呢？上来啊！”常晴居高临下催促一句。

　　李愔眸珠一颤回过神，“哦！哦！来了！来了！”她主动要跟自己乘一匹那还不好么？

　　李愔骑马和常晴一起去买猪，常晴坐在前面一直低头写写画画，李愔这时候也明白了，她这是拿他当马夫使呢，不过他也并不在意。

　　“你是打算要报复谁去啊？”相比他哥，他跟她有更多的相似之处，李愔问。

　　常晴在自己的小本本上涂涂画画，同时搭着腔，“不是要报复谁，是去找缉拿自燃那件案子凶手的证据！”

　　“你知道是谁了？”李愔惊异问。

　　“嗯。”

　　“谁呀？”

　　常晴回身用手遮起嘴巴适当压低声音，“就那里的大祭司。”

　　李愔听闻倒也不觉得意外，“我就说么，谁能好好的在人眼皮子底下就那么着了？”

　　“邪乎大了必有鬼！”常晴接着忙乎手中的事评论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