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边婆媳两个人的谈话,两个沉浸于公事的男人也回过神,赵平彦也算是和这个小儿媳妇相熟悉的,毕竟当初冒险离京来救自己的,就这个小女郎。
“怎么听王妃这话,好像我和北濋平日都是不和你用膳一样。”恰恰相反,赵北濋就算是以前被周慕钰逼婚逼得跑去了别院,可只要是在府里用膳,大多数时间都是会和母亲一起的,毕竟父亲常年不在家中,偌大的府邸,着实冷清了一些。
周慕钰哪里能理会那边的两个她看着就心烦的男人,好不容易盼到了一个温柔可人的儿媳妇,还没稀罕够呢。
许锦和就有想要陪王妃坐一会的意思,正巧刚才说起事情,有些急事赵北濋要去处理,怕是要午膳之前才能归来,许锦和干脆就留在周慕钰这里了。
“别忙着陪我,以后日子长着呢,你嫁过来,嫁妆什么的还要清点入库的,下人也要管教,事情多得很呢。”周慕钰自然是高兴许锦和愿意陪着自己的,但是也不能不考虑别的。
那些事情许锦和还真不怎么上心“娘,那些事情才是什么时候都能做的,您就陪我说说话吗,我自己回院子都不知道做什么。”
一辈子没有女儿的镇北王府听着几句撒娇,心软的和什么一样“行,那你一会告诉我想吃什么,午膳给你做些喜欢的。”
“嗯。”婆媳两个高高兴兴的回到了内室,周慕钰紧着去翻有没有什么新打出来的首饰让许锦和拿回去,许锦和也没想着推脱,就四处看了一看,偶然瞧见了书架上放在高处,看上去已经许久没有人翻看的一本册子,在被清理的干净的书架上,有些显眼。
“娘,那是什么?”
周慕钰原本无意的扫了一眼,认出来之后,拍了一下自己的头“看着我这个脑袋,那是我以前给北濋挑媳妇的时候做的,都是些贵女,后来就没拿过了,内室的东西,下人不敢乱动,就没收起来,我这些日子也是忙。”
若是旁人说不准现在心里就有些别扭了,以为是婆母给自己什么下马威之类的,许锦和算是了解周慕钰的性子,估计是真没想起来。
说起这些,许锦和也有些好奇“世子的婚事,以前让王妃很费心吗?”
那王妃可真是有一肚子苦水想要往外倒“你是不知道,那小子的臭脾气,前些年就算是我们府里被圣上猜忌,可毕竟也是一等公侯,唯一的一个异姓王,都是他自己作的,来一个女郎想和他说说话,黑着一张脸去练武场,吓得人家女郎再也没上门,要不然就是直接不出面,把人家女郎气的哭了半晌,一来二去,这名声真是糟的吓人。再后来,咱们府的地位越来越不稳,圣上几乎连面子都要撑不住了,门当户对,说起来容易,可也就没有女郎愿意嫁过来了。”
许锦和双手捧着脸若有所思“原来世子以前也是有很多女郎思慕的啊。”
终于挑选出来一对羊脂白玉的镯子,周慕钰坐在塌上,和许锦和隔了一个床桌“十六七岁的时候吧,那时候还在国子监念书,每天覃司都要拿着一些小女郎送来的帕子书信什么的,那时候年纪小,被那些女郎追怕了,往后就不给好脸色了。”
“十六七岁?”许锦华还从来没见过十六七岁的赵北濋呢,该是什么样子的呢?意气风发,鲜衣怒马?她想象不出来。
她能记得赵北濋,就是现在这样二十几岁的年纪,已经带了些沉稳,残存着一些少年气息,也渐渐的随着时间淡化。
“对啊,那个时候北濋的脾气,和现在比起来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些年都是沉稳多了的,那时候出去晃一圈都要带着一身伤,一问就是和别人打起来了,也没个缘由,问的紧了,就是一个看他不顺眼。”
周慕钰忍不住笑了“也就那个时候,我庆幸王爷算是一人之下的地位,没有那么多人找上门来,不然那门槛都要被人踏破了。”
“我那时候还发愁呢,这样一个脾气,怕不是要孤独终老了。”说着忍不住感慨“幸好啊,幸好咱们锦和来了,以后那小子犯了混,尽管来找我,娘给你做主。”
犯浑?许锦和都没有见到的赵北濋对她总是温柔的不成样子,从来都不和她置气,原来也是会惹别的女郎生气的性子吗?
许锦和有些不高兴了,转着手指,不知道在打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