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说着吴钟稳了稳心神,继续小心翼翼着道:“祝殿下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说完他抹了抹额头的汗。
战颜秀丽的容颜渐渐变了颜色,两道秀眉紧拧,眼睛里迸发出一道凌厉的光芒,此听她大声呵斥道:“给本宫滚”。
“是,是,是。”吴钟连忙点头哈腰,连滚带爬地下了城楼,上了马车,回了府邸。
杨啸默默无言地望着越来越近的敌军。
众人……
原本就镇守在燕城的士兵们见了纷纷汗颜!心道:解气!这个平时在他们跟前耀武扬威的太守,此时低声下气,奉承讨好的模样着实无语。
起初收到消息,年芳十六的长安公主会率兵来镇守燕城,他们就怕自己的小命会栽在这里。
但经此一事,瞧着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仔细想了来,皇帝陛下也不会拿自己的江山作赌注。士兵们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悄悄地把心放回肚子里。
黑压压的敌兵滚滚而来,城楼上响亮地战鼓声,震天动地。城楼下万马奔腾,尘土飞扬。
战颜心里默默数着:五…三…一。
“全军听令——放箭!”士兵纷纷干净利落地从背后抽出弓箭,开弓瞄准放箭。瞬间箭如雨下,寒光闪闪。
战争瞬间打响。
……
呼和撒拉大军后方,铁木钦坐在战马上,姚望着前方的城楼,箭如雨下,他眼睛一眯道:“这也不像兵马劳顿啊!”
身旁的军师也眯了眯眼,感慨道:“这井然有序的样子,看着是不像”。
铁木钦欣赏道:“这大秦皇室虽然人丁零落,但是个个都才是华横溢之辈。”他想起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来,就叹了口气说道:“而我儿……”
军师连忙恭维道:“王子最是心善,这也是他的……”
铁木钦不愿多言,摆摆手打断他道:“全力进攻,胜了!这遍富饶的土地就是我们的!”浑厚的声音夹杂着无尽内力响遍全军。
“遵命。”十几万西戎士兵精神激动,亢奋吼道。
城门外,攻城士兵用冲车撞击着城门,发出沉重地响声,城门岿然不动。
搭着云梯的攻城士兵竭力地想要攀爬上城楼,却被城楼上的守城士兵用浇了油,点燃的石头给砸了下去,摔得面目全非。
有人掉了下去,自然也有人接上。过程中,或许会有一两个攻城士兵,侥幸地攀爬上了城楼,都会被几个守城士兵愤然的联合挥刀斩杀。
随着时间流逝,已过了晌午时分。
金黄的太阳,烈烈照耀下,汗水混合着鲜血浸湿了将士们的戎装,守城士兵早已疲惫不堪,身体只剩下本能地挥刀迎敌。而身体上也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伤口。
城楼上,开始渐渐地有越来越多的攻城士兵,成功地攀爬上了城楼,与城楼上的守城士兵厮杀起来。
城楼下,那原本岿然不动的城门,在冲车源源不断地撞击下,也开始摇摇欲坠……最后城门在沉重的撞击声中轰然崩开。
……
呼和撒拉大军后方。去而复返的铁木澈和铁木钦、军师三人不约而同地愣住,呆呆的姚望着,轰然崩开的城门。
铁木钦饱经风霜的脸,若有所思,两只深邃明亮眼睛眯起,他习惯性地捋一捋自己的花白胡须讷讷道:“这就——崩开了?”
军师也是一脸愕然回道:“好像是!”
铁木澈嗫嚅着:“这就——开了?”清澈的眼眸里是不可置信!
铁木钦脸上瞬时绽放出狂笑之色来,瑶瑶头惋惜道:“我西戎汗王铁木钦收回那句‘这大秦皇室虽然人丁零落,但是个个都是才华横溢之辈’的话。这哪里是才华横溢,分明就是死马当活马医。”
军师小心翼翼道:“会不会是诱敌深入的戏码?”
铁木澈则平静接道:“阿爸,三思而行。”
铁木钦脸上的狂喜之色瞬间收敛,沉思道:“他们奔波到燕城没一天,兵马劳顿,在如此情形下,不可能还能抵挡得了我二十万精锐。”
军师思忖道:“这大秦王朝不止这三十万大军,安城和燕城距离大约有两百里,援军骑兵到燕城最快要三到四个时辰,最晚五、六个时辰就能到,而现在正好是过了晌午时分。”
铁木钦又搭腔总结道:“援军也该到了”。
军师诧异地瞄一眼铁木澈,继续分析道:“如果把这场战役比作局赌,那么赌盘就是这万里山河,一方下注的筹码是:二十万精锐大军,另一方则是三十万兵马劳顿的铁骑大军。
结局是一方全军覆灭、另一方满载而归……陛下这是一场豪赌啊!要三思而后行。”
铁木澈还是不假思索地说道:“阿爸,买定离手。”
铁木钦给了这一唱一和的二人,一个大大的白银,沉着脸说道:“你两当本王酒囊饭袋啊!说的如此详细作甚?别人听不见?”
两人不约而同地尴尬一笑,异口同声道:“这不是怕您老思虑不周嘛!”
铁木钦铿锵有力道:“赌?豪赌?那就赌这有万里江山有我铁木一族的,一杯羹”。
……
攻城士兵如潮水一般涌入,悍勇非常。
看着崩开的城门,战颜脑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