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年纪不大，一双杏眼里盛满了笑意，她明明笑着，钟少爷望进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里，却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这个小姑娘不简单。

　　他轻扯了出一个笑，漫不经心的道：“哦，我说的出你就做的到吗？”

　　闻人舒笑容不变，眯着眼笑，唇边的梨涡有些可爱：“钟少爷不如说说看？”

　　钟少爷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折扇，展开又合上。

　　“我要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都出现在一道菜里。你做的到吗？”

　　他显然是故意刁难。

　　上前一步，直视闻人舒的眼睛：“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若是现在口出狂言，等会做不出让我满意的菜品，你这如归楼也不用开下去了。”

　　他到要看看，这么个小姑娘在他这般威胁下还笑不笑的出来。

　　闻人舒还是笑，她这一辈子都还没有哭过，眨眨眼：“就这？”

　　这难道很容易吗？

　　钟少爷失笑。

　　挥挥手，“那你便去做吧，一个时辰之内，有问题吗？”

　　“没问题。”

　　“钟少爷稍后。”

　　闻人舒已经出了包间的门，钟少爷看着闻人舒的背影，有些索然。

　　一个时辰，足够了。

　　如归楼的院子后就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湖泊，里面有不少肥嫩的鱼。

　　青阳县的人都不怎么吃鱼，一是不会做，二是嫌刺多。

　　钟少爷能开口点出要吃水里游的，显然是一个真正的吃货，而且是一个出过青阳，去过不少地方的吃货。

　　好的厨师能碰见一个合格的吃货，也是一种幸事。

　　湖泊里的鱼因为从来没有人来捕捉过，警惕性很差，显得有些笨笨的。

　　闻人舒轻而易举的就兜到一条鱼。

　　她用木盆打了一些水，将鱼放进木盆，端着进了如归楼的后院。

　　周彭看见她出去一会抓回来一条鱼，有些奇怪：“师父，这个刺多，又腥又苦的不怎么好吃啊，你就做这个给钟少爷吃。”

　　周彭给钟少爷做过一次菜，知道他是出了名的难伺候，还不能的得罪。

　　那次，他用尽浑身解数也没能上钟少爷满意，临走的时候说了句，“看你辛苦，做菜还算认真的份上，今日就给你留点面子。”

　　外人不知详情，只道钟少爷没有对众望斋下手，就是满意了周大厨的手艺，从此众望斋的生意蒸蒸日上。

　　成了青阳县第一酒楼。

　　周彭还要再劝，闻人舒已经端着木盆去了包间。

　　钟少爷看她去而复返，以为闻人舒是害怕了，心里想着看在她笑的好看的份上，只要不是做的让人难以下咽的地步，他都不为难她了。

　　闻人舒把那尾鱼端到钟少爷的跟前，笑着问：“水里游的，钟少爷敢不敢吃？”

　　钟少爷看向木盆里游的欢快的鱼，终于来了一点兴致：“你敢做我有什么不敢吃的。”

　　“那行。”

　　闻人舒端着木盆去厨房。

　　钟少爷跟着闻人舒往外走，闻人舒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回头打趣道：“钟少爷要去围观吗？”

　　却见钟少爷又摸出那把折扇，展开扇了两下：“也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