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不像缺银子的样子
李大勇打听消息回来。
顾好看他表情很奇怪,不像是高兴,也不像是不高兴。
“怎么,新来的窑司我们认识?是谁?”
李大勇嘿嘿笑:“你要不要猜猜看!”
顾好一脚踢在李大勇屁股上,李大勇差一点掉河里去,“大爷!玩儿呢!”
“我说我说,你别踢了。新来的窑司居然是付子恒,就那个长的眉清目秀,一看就很有学问的公子,那天还与我们一起吃过饭。”
“我说呢,那日应征比试他明明是第二名,怎么录用的名单上没看见他,原来是县太爷另有安排呢!”
李大勇说的兴起。
顾好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下来。
李大勇:“顾好你怎么不说话啊。熟人好办事,你不是有事找窑司帮忙吗,这下好办了。”
不,一点都不好办。
顾好起身,一言不发往窑司走去:“你回去带几个人,一起去窑司。”
就像顾好看不惯付子恒,付子恒与顾好可没什么好的交情。
顾好去窑司的时候,付子恒正在搬砖。
顾好以为自己看错了。
再看,就是付子恒在搬砖。
付子恒脱了他绣了金线银线的白袍,中衣的下摆扎进腰里,袖子也扎紧缠在手腕上。
白衣沾上了泥污,手上也是满手的砖渣,但他脸上还很干净。
见到顾好来,付子恒抬头扬起一个笑:“顾好,你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阳光刚好照在付子恒的侧脸上,显得他笑的格外的干净。
温润如玉,公子世无双。
顾好看见付子恒就气的牙痒,看见他笑就想撕了他这张假面。
深吸一口气,顾好也眯眼挤出一个笑来,皮笑肉不笑。
“子恒是新上任的窑司,怎么做起这样的苦力来了?”
“底下的人都死哪去了?”
官窑里面,除了付子恒,一个人没有。
付子恒又笑了一下,俯下身继续搬砖:“都回家春播去了。”
官窑说的好听,但其实没有多少进项,从前在官窑做事的人,都回去帮着家里春播去了。
“官窑里出的瓷器是专供给上头的人使用的,从前还好。
现在年年战乱,上头的人也没工夫管他们这个,这都好几个月没发窑役饷银了。
县太爷的意思是希望付子恒能把官窑修起来,烧制些瓷器出去卖,多少能补贴一下,给窑役衙役这些发一点饷银。”
顾好有求于人,帮着付子恒清理坍塌的窑场:“这不是挺好的吗,有钱都不愿意来干活呢?”
付子恒打量顾好一眼:“你当人人都是你呢,烧制瓷器背着上面拿去卖,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这样的事情有几个人敢做,这样来的银子因几个人敢要?”
顾好不熟悉窑的构造,不知道碰了哪里不该碰的,本来只塌了一半的窑,这下踏了个干净。
付子恒盯着顾好。
顾好半点没有不好意思:“你看我它也塌了。”
“既然这事这么不靠谱,你还沾手干嘛,你看起来又不是缺银子的样子。”
付子恒找来一册官窑的修建图丢给顾好,“你刚到巡检营的时候可没人认你这个九品巡检,你怎么非要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