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难道要他说
要是面前的是娄青,并且他敢说出类似这番的话,魏龝说不定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你这是什么话?”
魏龝脸色彻底冷下来,即便戴着面具,此时双眼透出来的冰冷也极为骇人。
“他又想当皇帝,又想要自由,怎么不想上天呢?”
“除了那张脸,他在当时有哪里能和其他皇子比较?”
“再说了,你以为是你选了他吗?”魏龝忍了忍,缓缓呼出一口气,“阿桅,当初是他故意扮作可怜模样想要你同情他选他,他幼年就能有如此心机,更不用说现在,若不是……”
魏龝声音可疑的停顿了下,含糊不清的继续说,“总之,不是你对不起他,是他心思深沉,心有诡计。”
权月桅:“……”
“这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只是他若是心有所求,于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权月桅轻笑了声,眼皮微掀,其中透着淡然,“师傅,如果不嫁进宫里,对我而言也是一桩好事,我可以离开扈京,游历四方。”
魏龝越听越不明白,他起先以为是容景初惹了阿桅生气,如今听着,怎么像是容景初有阿桅之外喜欢的人?
这怎么可能,他的卦象轻易不会有错误。
只有阿桅在前头,容景初在后面眼巴巴的道理,哪有容景初另有心上人的事情。
“阿桅,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是不是误会,师傅可以和我一起去。”
权月桅顿了下,轻叹一声,“如果这回师傅眼见为实了,那就不要阻止我的任何决定。”
“侍卫来禀,说……阿初与秦窈,明日下午会在秦家见面。”
“师傅你说,他们两人见面,总不会是为了朝事吧?”
魏龝按了按眉心,“阿桅,不管如何,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为了以防万一,他刚刚缩在袖子里的右手,还掐算了下。
容景初和秦窈。
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真说起来,阿桅和秦窈之间的关系似乎还更多点,只是这关系,也不是好的。
具体的魏龝也算不出来,只知道秦窈有点问题,不过她周围有一层雾气,所以魏龝看不清楚。
“到底有没有可能,师傅,你明天就知道了。”
权月桅比谁都希望是假的,她也懒得再折腾。
见魏龝还是说不可能,权月桅也没有再反驳他。
毕竟到底真相如何,明天下午她过去看的时候就知道了。
现在再多猜测,也是无用。
“对了,师傅,徐婉婵那你有没有办法?”
距离科举考试的时间也近了,萧衡是定然会高中的,若是他高中之时,原来的徐婉婵还没有回来,并且行事作风依旧出格,那么即便未来一天真正的徐婉婵回来,萧衡真要娶她,就得放弃前程,离开扈京。
否则徐婉婵和他就会一辈子被人嘲笑。
“也不是没有。”
魏龝从袖子里取出一块玉佩,“你让徐婉婵带在身上,一段时间后将她拎过来吓吓她,附在她身上的东西就会被吓跑了。”
权月桅迟疑了下,“我观察了许久,发觉附在徐婉婵身上的似乎也是人,而且年纪上也很小。”
“她所知道的事情我闻所未闻,师傅先前说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或者她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人,误打误撞到了这里。”
魏龝用手碰了碰下巴,思索道,“你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这个徒弟确实很有天赋,若是走他们门派所修之道,定会是走得最长远的那个。
其实天下大乱,他们门派也有自保的法子。
魏龝有那么一瞬间,都想将权月桅带回去。
只是这念头在脑海里没能停留许久,他清楚阿桅,阿桅于大事上从来不会含糊。
更不可能躲在某处看着天下大乱不管。
“不过阿桅,你为什么说这些?”魏龝又问。
权月桅静默了下,“如果可能,就请师傅送她回去。”
“她应该在的世界。”
“我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她在原来的世界可能会有家人,也会有朋友,只是因为一时的冲动答应了条件来完成所谓的任务。”
“这种事情,对师傅来说,应该不难吧。”
魏龝思虑了下,笑了笑,“是不难,不过要再费些时间,让我准备一下。”
他的视线落在权月桅身上,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半晌才说,“阿桅,你真的有些变了。”
“比起从前,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看着阿桅长大,近些年越发觉得阿桅身上没有一丝人气,有时笑着,可笑意却总不达眼底。
也不知是他从前未能看得清,还是阿桅回到扈京,因为一些人一些事才有这些变化。
权月桅怔了怔,没说话,只是自顾自的看向因为没有食物,在池子里几乎都不动弹的锦鲤。
她明日的打算里,其实不管她在秦家看到了是何场景,都准备进宫一趟的。
与容景初无关,是有关容徵的。
她一直都没能安顿好容徵,容徵待在宫里也不是长久之事,再加上师傅在权家,所以权月桅准备将容徵接回来。
也是担心……
她记得秦窈似乎是恨着容徵的,虽然她不明白秦窈能和一个还不满四岁的孩童有什么恩怨。
不过既然能让她重来一次也紧紧的盯着不放,那么这其中真相就很值得深究了。
至于重来一次这事,并没有得到证实,一切也都是权月桅的猜测。
要是容景初和秦窈之间确有其事,容徵留在宫里,便不甚安全。
不过与秦窈相关的,权月桅没准备再问师傅。
她想了想,又说起那日出门,撞上君清行然后停留了会的事。
魏龝先是一惊,随即右手抬起抓了抓下巴,这是他急躁烦闷时候的习惯动作。
权月桅见状眼眸微暗,不过没有说出来。
“我会去找他,让他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可是师傅你手臂上的伤,不正是劝说留下来的吗?”
魏龝没立刻回答,因为他根本不能对阿桅说真正的原因。
难道要他说,师弟并不是因为他的劝说而对他动手,而是原本就想杀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