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切磋
上回从白云湖回来,关于萧衡要回玉佩一事,徐婉嫦没有告诉给徐铖。
这事是瞒不住的,徐婉嫦心里清楚。
但四妹妹最近总觉得她和她母亲要害她,徐婉嫦可不想去父亲那说了之后被她怨恨上。
只在私下里同母亲说了声。
徐夫人性子和善,此时也为徐婉婵的婚事着急上火。
还没等到她想到办法,萧衡就找上了门。
于是徐铖就得知了这件事。
这事闹得很大,徐铖连家法都请了出来,还没等萧衡说什么,就拿着一个手臂粗的木棍,实实在在的打了徐婉婵两下。
后来还是徐夫人出面阻拦,才让徐铖停下手。
最后的结果令所有人都觉得意外,尤其是目睹白云湖那日一事的徐婉嫦,更觉得无法理解。
萧衡并非是过来解除婚约的,在父亲几次三番表露歉意时,萧衡表现的不卑不亢。
只道,为了女儿家的名声,这婚约还是暂时留着,若是哪天四姑娘心有所属,再解除也不迟。
他的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向他投去不敢置信的目光。
事件中的另一个人徐婉婵再不敢置信之后又觉得得意,认为是自己魅力过大,惹得萧衡对她恋恋不舍。
这样的情绪倒是让她觉得身上的痛意减轻了不少,不过记起刚才挨打时,竟然没有一个人为她求情,诸多情绪混杂在一块,最后都变成了怨恨。
就在这时,她忽然抚住心口,眉头一皱,神情痛苦的倒在地上。
众人起先以为她是在装晕,后来一直没有看到旁的动静,不由得忙走过来。
十分慌乱的将人送到房间里,又请来大夫。
而这时候萧衡早已经离开,所以并不知道这一出。
……
容景初没有用皇帝仪仗,虽说两人有些婚约,见面也是名正言顺。
不过他今日要是用了,明天上朝他和阿桅都得挨一顿训斥。
容景初自己倒是不在意,不过却不能不考虑她。
他过来时已经是下午,权绥年和娄青两个人刚从权府的练武台上扔下来。
此时就像是两条失去梦想的咸鱼,在地上一动不动。
趁着权月桅没过来,权绥年侧过脸看着娄青,一脸的同情,“你这么多年都是被这样揍过来的吗?”
娄青沉默了一瞬,“师姐说,这是切磋武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说法也不是不对。
毕竟真的只是在切磋武艺,只不过是单方面切磋和单方面挨揍罢了。
“起来。”权月桅凤眸微微敛起,声音里透着严厉,“便是输,也不能放开手里的武器,你们两个人呢?”
权绥年:“……”
娄青:“……”
谁来救救他们!!!
权绥年余光瞥见一侧父亲脸上极富有意味的神情,不由得被激了下,“爹,你好歹之前也多年征战沙场,想必武功极好,不如今天就趁着这个机会,爹你和妹妹切磋一下。”
权月桅疑惑的看过去,“爹,你……”
“我腰不好。”权舜面不改色,“腰闪了,年纪大的人都这样。”
权月桅关切道,“那爹你快去休息,别在这站着了。”
权绥年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他爹竟然为了不切磋武艺而装病。
他早上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明明看见他爹在他娘面前翻了一个跟头,赢得了他娘一个笑容。
权绥年还没来得及戳穿,权舜已经点点头扶着腰走了。
“姑娘,陛下过来了。”云绮小跑着进来,看见权月桅一身劲装,帅气的将碎星剑收到剑鞘里,脸色不禁微红。
一瞬之后她又想起容景初过来的事,忙着急的跑到练武台前,艰难的想要爬上去。
权月桅不解她这是要做什么,握紧了碎星剑一跃而下,对上好不容易爬上练武台的云绮的双眼。
四目相对,云绮有些绝望。
她又费力的从练武台上下来,然后拉着权月桅的袖子就往外走。
边走边道,“在陛下面前,姑娘可千万表现的温柔点,像个姑娘家一样。”
她犹豫的想到权绥年和娄青两人失去梦想的模样,又添了一句,“要是言语有不合,姑娘千万要忍住,别动手。”
她真怕姑娘一个不高兴,将陛下摁在地上打。
连续说了两个千万,可见云绮内心是真的不放心。
权月桅被拉到梳妆台前坐下,方才因为切磋武艺而出现的劲头,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打了一个哈欠,看着云绮将梳妆台所有的木盒都打开,迅速拿出几样首饰,对比了下找了没有流苏的对钗。
这回云绮速度很快,从头到尾连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就将权月桅打扮好。
她身上穿着的是扈京城里刚时兴起来的流仙裙,裙摆像花瓣一样层层叠叠,两边袖子从窄到宽垂落两侧。
“阿桅,这里。”
容景初瞧见她,神色就算多有克制,此时也禁不住一亮。
他眉眼微弯,抿唇浅笑,“阿桅今日,很漂亮。”
权月桅看着他,能听出来这是恭维话了。
毕竟两个人直接真要论起来,很显然他更配得上漂亮这两个字。
不过这不妨碍权月桅因为这句话高兴。
“我也这么觉得。”权月桅这么说,紧接着又道,“不过还是阿初更漂……俊美。”
话说到后面,她及时更换了一个词。
权月桅托着下巴,后头没有梳起的长发慵懒的搭在肩上,容景初看得有些呆,连权月桅叫他都没有听见。
“阿初,阿初!”
权月桅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才让他回过神。
“崔柄林那厮,在朝堂上有为难你吗?”
权家旁的人,在权月桅当了主将之后就已经退出朝堂了。
这也是为了避嫌,权家出了一个权月桅是幸运,若是出了第二个那便是灾祸。
所以在权月桅之后,权舜和苏烟也是故意任着权绥年的性子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今权月桅退出朝堂,权家其他人也没想过回朝堂。
一是权家会有权月桅这个皇后,外戚有权终会被忌惮,二是权家的权力和地位已经是极高,无须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