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竹楼
谁知道竟然被阿桅看穿了。
“君清行呢?”魏龝捋起袖子,顺便为自己转移话题。
权月桅走到窗边,从打开的窗子向下看去,原先君清行站着的地方,只剩下零零散散的数滩血迹,而他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在出现在你的面前。”
权月桅转过身,看着魏龝没戴面具的脸心情很有些复杂。
她也不是第一次看见师傅的脸,怎么说呢……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长得一副十几岁少年模样。
难怪每次出现在人前死活不肯拿下面具了。
“你这么看周围为师做什么?”魏龝目光警惕,总有几分怀疑权月桅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的猜测确实是存在的,因为魏龝这么轻易的就被绑住,再加上这张脸,在权月桅心里,很难不将她和小白脸挂钩。
“没什么。”权月桅面无表情的回答。
魏龝整理了下穿着,又戴上面具,最后才跟着权月桅进宫。
他本意是回去,只是权月桅实在不放心他,所以想着等君清行再出现,这阵子过去之后,让师傅再回去也不迟。
她很奇怪君清行之前说的话,仿佛这件事情在她不知道或者不记得的时候,君清行曾经做过一次。
权月桅回宫之后,正要让人安置魏龝,就见鱼朝急匆匆的跑过来,神色大惊,瞧见权月桅才定了定神,“皇后娘娘,可有见到小公子?”
“容徵?他不见了?”
鱼朝额前立马冒出许多豆大的汗珠,不停的用袖子擦拭额头,“方才小公子分明在寝殿里小睡,门口也有宫人看守,方才宫人进去想看看小公子有没有醒过来,谁知竟没有在里面看到人。”
“寝殿四处都有宫人看守,周围也有禁卫轮班巡逻,皆没有看见小公子出来。”
鱼朝原先是指望着说不定是皇后娘娘将小公子带出去玩,至于怎么带出去的,他只当权月桅无所不能。
权月桅脸色沉了下来,她缓缓闭上眼睛,“鱼朝,带国师大人去安置。”
“阿桅你……”
“师傅,大抵只有我去才有用的。”权月桅看向魏龝,阻止了他要说的话。
魏龝怔了怔,“阿桅,或许不是他呢。”
权月桅可以肯定,绝对是君清行带走了容徵,尽管她很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做到的。
短时间内从竹楼到皇宫,还是在众多宫人和禁卫的眼皮子底下将人掳走,权月桅已经觉得这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了。
至少她师傅和她都做不到。
而君清行所用的手段,也不是他们门派中所能有的。
最后魏龝还是被鱼朝带着去安置,而权月桅则是先去找了容景初。
容景初这几日的小动作没有停过,他安排了许多人传唱诗歌,其中内容就是直接编排那些出入风月场所的文人墨客。
起先并没有人将这当回事,直到容景初将此事拿到朝堂上,以说笑的口吻放在众人眼前。
众人虽常常私下里以此十分自豪,不过若是这事摆在明面上,自诩极具风骨的他们面上是羞愧占据上风的,尤其是容景初谈及此事,语气里若有若无的带着嘲讽。
这么些次数下来,众人都很是没脸去风月场所,正正经经了一段时间,想等缓过一阵再去时,却发现原先是风月场所的地方忽然变了生意。
他们走进去,几番试探也只发现这其中竟真的是正经茶楼酒楼。
又因为容景初摆出来的态度便是瞧不上逛风月场所的人,众人便也顺着他的态度做出这些模样,久而久之,许是潜移默化了的,竟真的再没人关注扈京里风月场所。
至少面上是这样,而由扈京盛行起来的风气在容景初的推崇下渐渐向扈京之外产生的巨大的改变。
权月桅过去时,容景初正用手按着眉心,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他按着按着,头上就渐渐冒出了两只白色毛绒绒的耳朵。
权月桅:“……”
她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是意外的过头了。
“阿桅?”容景初听到动静抬眸看过来,眼里的烦闷一瞬间尽数化为了欣喜。
因为情绪的波动,他头顶上两只耳朵便抖了抖。
索性四下没有旁的人,所以这景象除了她之外不会有其他人看到。
“我去带容徵回来。”
权月桅其实想说很多,只是容景初性格本就敏感,她也不想让他想东想西,最后也只是随便用两句话搪塞过去。
说自己之前就带容徵出宫,结果将他落在了权府。
容景初倒是没有怀疑,只说让权月桅早些回来,别在外面耽搁太久。
当然,如果他脸上没挂着哀怨的神色,权月桅勉强能将这句话归为是在关心她。
她没让容景初察觉到不对,只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便去寝殿换了身衣服,腰间别着碎星剑,出了宫。
她是不知道君清行在何处的,思来想去便还是去了竹楼。
走到那地方,地上的血迹早已经消失,并非是渗入泥土中寻不见的消失,而是仿佛她之前来这里,一切发生的事情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权月桅看了一眼,没有怀疑自己的记忆发生错乱,而是更确定容徵一定就在君清行这里。
她走进了竹楼,之前几次过来,她都未曾真的认真打量过这里,四周竹林环绕,冷风瑟瑟,风吹过竹叶的声音也极为悦耳。
权月桅没用手推开门,而是直接一剑劈了过去。
木制的门立马被碎星剑劈成几块,木屑飞在空气中连空气都因此而变得混浊。
她看着手中的碎星剑,想起先前君清行的玉箫断裂时,涌出来的一堆纷杂的记忆里,似乎也有这柄剑。
若说是重来一次,其中记忆的内容似乎也不太对,所以这其中又有她不知道但必须要知道的事情。
而现在,她只能从君清行这里得知。
权月桅一步一步顺着楼梯走上去,然后便看见了大敞着门的房间,顺着走进去,果然看见了君清行以及他手边被绑起来的容徵。
容徵的眼睛被蒙住,双手双脚都被绑着想挣扎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