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谷纾黎秘
“师哥,怎么办啊,咱们都被拒绝好多次了。”
一男一女站在秘庭宫门外,看着威严庄重的大门一筹莫展。
“咱们,再等等吧。”决玄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好计划,只是第五块出师印握在东谷慈后手里,决玄知道自己甚多不足,但还是要试试不是吗?
“哎,这不是决玄兄弟和白芷姑娘吗?”
两人应声回头,居然在这里遇到慕家兄弟。
慕与好奇:“哥,你们认识?”什么时候的事?
慕关瞥一眼亲弟弟,并不打算回答,你哥我认识的人海了去了。
“慕兄,慕公子。”
嘶……一听决玄差别称呼,慕与立马不乐意了,搞什么,歧视啊,不过他倒没把不开心写在脸上,只在心里嘀咕几句,说到底,他是对他这个严厉哥哥不满。
“慕兄的茶园建好了?”
“去年年底已完工,剩下些杂事让下人去安排,趁开春,来东谷看看茶市的情况,二位来这是?”
“实不相瞒,我们想进纾黎秘,不过……”说到此决玄有一丝不好意思。
“不过他们总是把我们赶出来,连一句话都没有。”白芷小嘴一嘟,想起侍卫粗鲁的态度就很生气。
“这个简单啊。”慕关还以为什么难事:“东谷国师喜欢喝茶,待会儿我进秘庭在国师面前给你们说道说道。”
如此甚好:“那有劳慕兄。”
“小事一桩,无足挂齿。”
得,风头全被哥哥抢去,明明是自己认识他们在先,怎么就说不上话帮不上忙了呢。
“二位住哪?要不随慕家入榻庚弥居,听说銮梩弦师会在庚弥居弹琴三日,我等也可沾沾这大雅之音。”
“哇,真的吗?”白芷一扫之前的郁闷,两只可爱的眼睛里直冒星星,真的可以看到传说中的銮梩弦师吗。
慕与这才找回点自信:“那是当然。”但凡喜欢听话本子没有一个不喜欢銮梩。
“师哥……”白芷疯狂暗示。
虽然不知道銮梩弦师是谁,但是芷儿喜欢,决玄也只好同意喽。
“你何时喜欢听琴了?”一路走来,师妹喜欢热闹他知,喜欢听琴他是一点不知。
白芷面上含羞喜笑,她哪听得懂弹琴,她喜欢的是弹琴的人:“师哥若是多听听话本子,你也会喜欢的。”
“哦?”听话本子就喜欢听琴,纵使再好的写书人也写不出这般离奇吧,反正决玄一万个不信。
“决公子有所不知。”慕与开口解释:“銮梩弦师不仅琴弹得好,更重要的是长得好,很多写书人就以他为原型写了很多话本子,大受欢迎,许多见过的没见过的对他很是喜欢。”
哦,原来白芷喜欢的是他的人啊,放着决玄这样有才有貌性格温柔的大哥哥不看,非要追被人神话了的人物,有点想不通呢。
“哇……”一进庚弥居,白芷就被里面的布景吸引,大门做得清新淡雅,里面装饰这么好看。
一进门一个宽敞的院子,前面一条小河要过一条小桥才可进入院子,随处可见露天台和木亭,花草竹林交相错落自成一片风雅之地,里面的人或吟诗或作画或吹奏或对弈,各个穿着看起来不像个俗人。
若不是前面有人引路,白芷和决玄真当觉得来错地方,这哪是住人,分明来玩嘛,好在住的地方够安静,一排排小楼,上下三层,慕与订了两间与自己临近的屋子,打开窗能看到远处前院的热闹。
“这里好多小玩意儿啊。”白芷左瞧瞧右看看,恨不得把每一件摆设都看一遍,这里比皇宫有趣多了,要是能一直住这就好了。
就要看到銮梩弦师本人,真是想想都开心。
到傍晚,慕与点好菜,慕关才从秘庭回来。
“哥,怎么样?”
慕关沉思片刻:“决玄兄弟,你跟我出来一下。”
啊?怎么了?白芷不明所以眨巴着圆眼睛。
慕关左右谨慎张望,确定无人才敢开口:“国师说,可以让你进秘庭,不过你要完成一件事。”
“何事?”
“找到小君后,并把他们安全带回来。”
“他们?”决玄不解。
慕关再次压低声音:“小君后身边还有一个人,只要你把他们都带回来,别说是进秘庭,赐你大官都行,这是国师原话。”
“这……”简直出乎决玄意料:“我要去哪找?”
慕关双手一摊,国师没说,他也不知道。
在慕关看来,国师分明就是有意为难,可是决玄无权无势他干嘛提防。
决玄心下细细思索,小君后,还有一个人,什么样的人会让秘庭这么重视?
“请问慕兄,东谷君王是谁?”
“兮初君。”
兮初君,决玄小声念叨,这个名字他有点耳熟,在哪听过,兮……初……啊,想起来了。
“兮初君是不是一头红色卷发?”
“啊,是啊。”有什么疑问吗?
决玄终于想明白,东谷现在离君,秘庭不宜声张,任何求见的人都被拒之门外,刚刚看到庚弥居几位沙域打扮的人,想必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可他去哪寻这两人呢。
“决玄兄弟有何打算,有什么忙尽管说。”
决玄摇摇头,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了,走一步看一步,以后再说吧。”
受欢迎的銮梩弦师名气大排场也不小,前前后后被十几个沙域护卫安全护在圈里,那些闻名而来的爱慕者个个挤破脑袋想窥一眼真容,可惜都被无情挡在门外,试图勾着脖子从夹缝中看一眼。
銮梩弦师到来,让庚弥居瞬间炸了锅。
“快,銮梩弦师已经到了,咱们去瞧瞧。”
“在哪?”
“哎,你们等等我。”
“銮梩弦师。”白芷现在一听到这个名字眼睛就发亮,忙不迭拿上一个大猪蹄起身跟上人群。
“咱们……要不要也去瞧瞧?”慕与小心看向慕关,哥,人都来了,你总不能还要阻止我吧。
“决玄兄弟,咱们……”
想不出好办法,只能随遇而安,况且白芷已经去,千万不能让她惹麻烦:“一起。”
慕关和决玄淡定站在最外面,那群人说疯狂都不为过,又喊又叫哪像是追星,分明是要吃人,找半天,那丫头在哪呢。
慕与耷拉着脸很惆怅,挤不过、喊不动、看不见。
“哇……”忽然人群急忙向窗户挤去:“快快快,开窗了。”
说是开,其实只开不到三分之一,目的嘛,自然是要确认秘庭派了多少人盯梢。
窗口出现的脑袋显然不是他们心心念念的人,众人一阵嘘声,更有甚者拿起手里的东西就砸,白芷一看还有这操作,瞬间抡起手里啃过的猪蹄向窗口砸去,脑袋立马收回躲过,不过他身后的人可就惨了。
群情激分之际,房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着华服,面带薄纱的似男似女的人,一双丹凤眼蕴藏怒火,额头一角隐隐泛光。
自从銮梩弦师出来,外面的人再没发出一点声响,默默欣赏心上人与天俱来的气质。
銮梩弦师颇为嫌弃的用帕子捏着一只破烂的猪蹄:“这是谁干的?”
所有人深深吸了一口凉气,仔细寻找,谁,到底是谁,敢用猪蹄砸自己的心上人,不过连生气都这么好看,哎呀,受不了。
白芷立马将油手不着痕迹往别人衣服上蹭了又蹭:“谁啊,到底谁啊。”假装很生气,直到……她被某人死死盯住。
銮梩弦师一盯,周围所有人也开始盯,并且自觉离她两米远,生怕銮梩弦师捎上自己。
眼见情况不妙,决玄立马穿过人群,将白芷护在身后。
“是我干的。”对上发怒的丹凤眼丝毫没有畏惧。
銮梩弦师凤眼微眯,逞英雄,可惜用错地方:“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
道歉?这个人听起来讲点理,毕竟白芷有错在先,决玄也不好一味包庇:“对不起,是在下粗鲁,无意伤了弦师,久闻弦师大名今日一见,不免有些冲动,还请弦师不计较。”
不计较?呵:“你喜欢我?”薄纱下朱唇微启,凤眼微垂。
决玄真的一点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是没办法:“是。”说完感觉浑身不自在。
“那好,只要你回答出三首我喜欢的曲子,这件事我便不计较,若是答不出……”妖艳的丹凤眼扫过众人:“你们觉得该如何惩罚他?”
咦?有意思,一听惩罚,所有人都来了兴趣。
“不如就拿猪蹄在他脸上盖章?”
“哎,这也太便宜了吧,让他脱光衣服绕着庚弥居跑三圈。”
“还要在他背上写字,就写銮梩下奴。”
“这个好,这个好。”
一群自诩风雅人士,做起俗事来得心应手,如此反差真叫人恶心。
白芷不忿:“你们这样欺人太甚了吧……”话没说完便被慕家两兄弟给拉了出来,你还是别给你师哥添乱了。
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銮梩直直盯着决玄,量他肯定说不出来。
事已至此,只要芷儿安全,自己没什么豁不出去,二话不说搭上腰间开始解腰带。
“都说銮梩弦师受人欢迎,还没弹琴就这么热闹,若是抚琴,庚弥居还不得掀了顶。”
决玄决定解腰带之际,身后传来一阵女声,霸气咄人,明誉暗讽,听起来不好惹。
众人纷纷自觉散开一条路。
“按巡大人。”原本被眼前小子吊起的兴致随来人顿时一扫而光:“这么有空来看热闹,古南皇帝还没请您回去呐?”
“不急,等听完銮梩弦师奏曲,本官跟弦师一道走。”
两人眼神在空中交战几个回合,谁也不让。
你这个泼妇,走着瞧:“我累了,按巡大人,恕不远送。”不跟你这个神经病耗,丹凤眼飘在决玄身上,这个人,记下了。
屋外众人不愿散,还想看决玄出丑。
萧嫚眉眼一横:“怎么,大家还想吟个诗作个对?”
众人心里虽有不甘,但是谁让她是东谷鼎鼎大名的六拜按巡,没人敢招惹,一下两下人就散得光光的。
“哥,你请的?”看到英气女子出门,慕与才敢出声。
“我哪有那么大面子。”十有八九跟屋里那位有关,东谷钳制沙域多年,沙域怎么会甘心,只是为何这个时候来,他想不明白。
“对不起师哥,我错了。”要是让师哥光着身子跑,她肯定第一个骂自己,通过这件事她想明白,什么幻想、什么梦中情人,都没有实实在在关心自己的人重要。
决玄没有任何指责,保护芷儿是他的使命之一,温柔展颜:“下回不要再这么猛撞。”
白芷乖巧点头,温柔的教育总是比打骂更容易让人接受,至少白芷心里有愧疚,有愧就能改。
经过昨夜这么一闹,今儿个来看銮梩弹琴的人不少反多,纵使庚弥居那么大的院子都被挤得满满当当,正中央宽敞的台子上一位身着藕色华服,头戴冠帽的男子隐在重重帷幔里,婉转悠扬的琴声从修长的指尖倾泻而出,撩动一片片纱幔,绰约中众人只看到侧颜清晰的棱角,跟他的眼睛一样,神秘,让人想一探究竟。
有这样的脸谁还会在乎他弹得怎么样,不过有一说一,銮梩弦师并非浪得虚名,任何听过他弹琴的人都会陶醉在一种快乐愉悦的氛围里,就像脱离苦海找到了短暂的安宁。
如果底下那个人没有对自己虎视眈眈,他应该会弹得更好。
萧嫚扣扣耳朵,她是个俗人,大雅之曲她听不懂,非但听不懂还觉得有些心烦。
同样听不懂的还有决玄,他直觉这些曲子有问题,以他的经验又说不上来,总之不宜多听。
“芷儿,咱们走。”
“现在?不再听听吗?”白芷还意犹未尽:“不要跟慕家两位公子打声招呼吗?”
此刻决玄一心只想离开:“我已经给慕兄留信,他们回来就能看到,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还有更重要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出去再说。”
离开庚弥居,白芷的潜在意识一点点恢复,瞬间整个人觉得畅快许多:“哇……”她自己都吓一小跳。
“我,刚才是怎么了?”好奇怪,神思就像被人推着走一样。
决玄摸摸她的脑袋:“没事了。”不忍心拆穿她喜欢的东西。
白芷心大,没有多想:“师哥,咱们去哪啊?”离开东谷,去哪找第五块出师印。
老实说,决玄也不知道,纾黎秘进不去总不能在这耗着,师傅下落未知,要不,去找他?
皇城失火,师傅一定会去找乔前辈,他要是不回留仙就一定还在古南。
“芷儿,我们去古南。”
“啊?不会被赶出来吗?”听说古南新君上任,不知道什么秉性,但愿不会记仇。
“有我在,别担心,我们去找我师傅。”
“若师叔?他在古南?”
“嗯。”应该吧。
决玄和白芷两人前脚刚走,后脚銮梩一行人也离了纾黎秘,东谷之行本就是趁离君来恶心慈后,没想到泼妇也在,人家防得严,再待这儿就是自讨没趣。
“师哥,后面的人一直跟着咱们,好可疑。”白芷一边小心走路一边悄悄跟师哥说。
连白芷都感觉到,决玄怎会不知,后面高手多恐难一人相抵,他在想怎么让芷儿脱身。
“前面是梁今城,我缠住他们,你趁机跑。”
“师哥……”
白芷不愿意,可眼下没有更好的脱身之法。
“乖,听话,我会找到你的。”温柔一笑,还是那么让人心安。
决玄故意把人往最繁华的街心带,白芷找准时机钻进一条隐蔽的小道,而决玄依旧走得不紧不慢,个子高挑放在人群里不怕他们找不到自己,算着时间确保芷儿安全,随即身形一闪,消失在沙域护卫面前。
可惜他们并非吃素,人找不到,头顶上盘旋的鹰可以,
灰黑色健羽横扫天际,锋利有劲的爪子缩在身下,一双鹰眼来回逡巡,敏锐且犀利,与风轻之拿包裹的鸟十分相像。
沙域护卫连忙跟上飞鹰,果不其然在山丘发现他的身影,大手一挥将他团团围住。
没想到自己这么好的轻功都能被人追上,决玄心里微诧,这样也好,免得在城里动手伤及无辜。
“各位,何意?”警惕看向四周,随时动手。
“少侠没有履约,弦师很生气,不过弦师也说了,只要少侠肯喝一杯,万事皆了。”
“对不起,我从不喝酒。”
沙域护卫不恼,拍拍手,身后两人架出一个女子,双手被束嘴被堵上不断挣扎。
卑鄙。
“弦师在朝天庆备下一桌酒席,少侠莫要失约。”丢下一句话,一群人压着白芷赶回城中。
看样子,是冲自己来的。
决玄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踏进朝天庆,楼里的热闹一点不比庚弥居少半分,中间高高的台子有舞女献技,略带异域的打扮和舞姿引得台下连连喝彩,丝竹醉耳,酒香扑鼻,欢天笑语,不知道的还以为什么风流场。
如此快活之地完全没有让决玄有一丝松懈,他一心只想把芷儿带离这里,既然针对的是自己,那就不应该把芷儿牵扯进来。
沙域护卫直接把决玄领到朝天庆最高处,单独一间屋子,可俯瞰梁今城所有的景。
褪去华服的銮梩站在圆形落地窗前,静静欣赏梁今繁华的夜晚,晚风略微吹开他的衣襟,露出比女人还美的锁骨。
光看背影,多少人会误会他是女子,可惜懂他的人都会自觉离他远远的,因为他长得妖,还是不善的那种。
屋子里,决玄只看到这么一位凭窗而望略带孤独的背影,没有看见任何白芷的痕迹。
“你来了。”丹凤眼盯在决玄身上再也不离,不知神情,却总让人不舒服,大概是决玄不习惯男人直勾勾看自己,就像恶狼看一块肉。
标准的瓜子脸上朱唇轻扬,素手提壶倒了一杯红色的酒:“这是沙域特有的葡萄酒,公子,尝尝。”
“那个姑娘呢?”妖力妖气,决玄简直没眼看。
“葡萄酒不醉人,公子喝了,我便告诉公子。”
看来今天这杯酒不喝不行:“你们把她放了我就喝。”
“好啊。”銮梩单手托脸,一双丹凤眼冲决玄笑得意味不明:“你提一百个条件我都答应。”
决玄瞬间一阵恶寒直冲天灵盖,这个人怕不是有什么毛病。
銮梩丝毫不怒,用好看的丹凤眼示意他看窗外,决玄将信将疑,从圆形落地窗看下去,果然看见白芷站在朝天庆外向上张望,安然无恙,只是看见师哥的瞬间添了几分焦急和担忧,决玄冲她温柔一笑,便消失在窗口。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转身没走两步,忽的脑袋一沉,全身无力,糟了,被下药了,运起内力试图抗衡,可是药性太大完全打散内息,腿脚发软支撑不住终是跌落在一个又硬又暖的怀抱。
“你……可耻!”决玄使不上力,但是脑袋极其清醒。
纤手暧昧抚上决玄的脸,在他的颈窝处嗅了又嗅:“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小名。”
两人贴得很近,决玄此刻想死的心都有。
“有病……早治。”
銮梩轻笑,手大胆探进决玄领口,对他的耳朵轻轻呼气:“你就是我的良药。”
“医术……我懂……帮你。”
“哦?你会治病?”
“会。”
銮梩略一沉思。
还别说,几句话真让銮梩住了手,摆脱纠缠的决玄躺在地上长舒一口气,这家伙病得还不算重。
銮梩双手抱臂在圆形落地窗前驻足良久,脸上戏谑不再:“既然你会治病,不如……”丹凤眼慢慢扫上地上的人:“你就留在我身边……”
后面的话决玄没再听到,因为酒劲上头,困得他只想酣睡一场,若是他听完銮梩的话,表明自己的态度,銮梩之后也不会对他不依不饶、紧抓不放。
一连几天白芷都没有师哥的消息,朝天庆不让进,她实在没有办法,跑到慕关之前盘下的客栈寻求帮助,客栈里的人对她还有印象,只是主子去了纾黎秘还没有回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姑娘你别哭,我现在就写信告诉大少爷。”客栈新任掌柜极力安抚白芷,可是女娃娃哭得太凶,他一个大老爷们张着两只手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好生招待让她暂时住在这。
还好慕关回信及时,让他们以慕家名义进朝天庆打探消息,不打听还好,一打听,原是那群人早就离开梁今城,坐船往幻虚而去。
“幻虚?”白芷听都没听过:“这可怎么办?”眼泪又不争气的流出来。
“姑娘莫急,会……会有办法的。”
幻虚,掌柜倒是知道,慕家也曾去那做过几单生意,可惜慕家善陆路,走过几次水路被劫后大少爷果断弃了幻虚的生意,这次,难道要为一个小丫头去求鼎香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