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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这节闭眼写的

捻香熄 法佑儿 6212 2024-07-11 19:32

  桑榆皇宫

  “娘娘……”孙姑子悄悄伏于妙贵妃耳边:“兰贵妃回来了。”神色焦急。

  媚眼微斜:“她可有……”受伤?

  孙姑子失落摇头。

  孙妙玲忽的圆目一瞪,怒摔茶盏:“费那么大心机,她居然没事?”

  “奴婢听说,兰贵妃与新任的主簿大人一起回来,莫不是主簿大人他……搅了咱们的计划?”

  南宫哲?

  不,没有圣上命令,他怎敢离城,难道是圣上?他知道了?

  这么一想,孙妙玲冷汗直冒,圣上要是知道,她岂不是完了。

  “那个‘暗鸽’到底有没有守住秘密?”为了这次谋杀,孙妙玲几乎搭进去半生积蓄,没想到到头来换得这样结果。

  “娘娘放心,‘暗鸽’绝对懂规矩。”

  那就奇怪了:“按理说,圣上不该知道。”

  “娘娘,奴婢还是觉得这个主簿大人……有问题。”

  妙贵妃抬头看她示意她说下去。

  “娘娘可还记得,当初兰贵妃还是兰嫔时与南宫大人的传言,据说,兰贵妃进宫前便与南宫大人相识,一见倾心,后为追随他入宫,好不容易做了娘娘,谁知是帝妃与臣子,兰嫔一时激动,在御花园表露爱慕,南宫大人自然不敢接受,还主动辞去安宁公主老师一职,就为避嫌,当时圣上知晓,可是不以为然,奴婢至今想不通,圣上对兰贵妃是在乎还是不在乎?”

  “还有这等事?”真是开眼:“文涵对她什么态度?”

  “比以前更好。”

  比以前更好?孙妙玲顿时转忧为喜,文涵,你终于忍不住了,要不要妹妹我,帮帮你。

  乾和殿灯火通明,桑榆皇帝还在埋头批折,阶下一人双膝跪地,高举奏呈,皇帝似乎并没有要他起来的意思。

  “流民多少?”

  “回圣上,二十五人。”

  “从何而来?”

  “入樊山。”

  “为何出家?”

  “古南无主,流离失所。”

  桑榆皇帝从奏呈山后微微抬头:“入樊山是古南边陲之地,那里的人为何要到我桑榆出家?”抬眼看向南宫哲:“你可有控制他们?”

  “臣办事不利,请圣上责罚。”

  桑榆气得并非流民,南宫哲甘心受罚,也并非流民,这些,你们能看懂吧。

  人影起身,走路的风让蜡烛一丝摇曳,桑榆皇帝拿起南宫哲手里的奏呈。

  “流民之祸,甚于鼠蚁,主簿大人,这次你确实该罚,那就罚你前往苍云寺,将流民遣送回古南。”

  “臣遵旨。”

  “还有那个……拦道之木,就地建一处避难所,莫要让我桑榆流民寒了心。”

  “是。”

  汀兰的院子早早熄了灯,一个人影悄摸且熟悉的爬上汀兰的床,从背后将她慢慢搂进怀里。

  “你怎么哭了?”皇帝声音低沉很是好听。

  汀兰抹掉眼泪,转身与圣上相拥,短暂的心安让她放缓悲伤。

  “圣上,妾身求您一件事。”

  摸摸她的头:“何事?”

  “圣上可不可以,把重阳谷给烧了?”

  修长的手一滞:“重阳谷景很好,烧了可惜。”

  “可是那里面有怪物。”汀兰从皇帝怀里挣扎坐起:“它们杀了小雨,它们要是不死,还会杀更多人的圣上。”

  桑榆皇帝睡意全无,坐在床边背对她:“那不是你该管的事。”

  什么叫不该管:“妾身只想为小雨讨公道,身为她的主子怎么不该管,若不是小雨,当初把命丢在那的便是妾身,今日圣上看到的只会是一具尸首。”

  桑榆皇帝一阵心痛,他听不得她死,反身将她死死搂在怀里,若不是南宫哲无命私自外出,只怕是真的……那种失而复得的珍惜感再也压不住,他对这个女人是越来越没有克制力了。

  可是……

  重阳谷的鬼尸,他也碰不得。

  “孤都明白,孤答应你,孤会封锁整个重阳谷,再不让一个人受到伤害。”

  这是桑榆皇帝最大的迁就,汀兰知足,可一想到小雨,她心痛。

  桑榆皇帝一直纵容海曲镇没落下去,他就是不想外人靠近,可经此一事,他觉得有必要把去重阳谷的路全毁掉。

  画了那么久,涵贵妃的一副海图终于完成,蓝色大海波涛汹涌,海里一处石礁像一只小乌龟,天边一点夕阳悬于其上,一眼看去当真是壮观。

  小雅小心翼翼捧过画卷:“娘娘,涵贵妃的画送来了。”

  汀兰迫不及待展开,双眼顿时放光:“哇……”没想到涵贵妃的画工竟如此了得,汀兰没见过大海,见到此画当真面前出现一片海,连海风都能感受到,望望窗外:“涵贵妃没来吗?”

  “奴婢听说,涵贵妃前几日伤了腿,别的他们也不说,就说涵贵妃已经有好些天没有出门了。”

  这样啊,看来得找个日子去瞧瞧她,承这么大人情,疏远狠了不免让人心寒,还些才是。

  院子外一抹妖娆倩影,挺直腰身,抬起头颅,径直穿过前院走进屋子。

  “娘娘。”丫鬟匆忙来报,华美人已然进屋。

  “兰贵妃真有雅致。”还有心情看画,多看看,免得以后没心情。

  今天的华依蝶与往日天差地别,汀兰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上茶。”

  “不必。”华依蝶直接拒绝:“妾身今日来就是与兰贵妃说几句。”将袖子里一块令牌放在矮几上。

  令牌上一个“温”字,让人不明所以。

  “兰贵妃的戏演得真好,人前姐妹情深说放了家父,人后直接派人杀了他。”华依蝶轻蔑一笑:“原来当贵妃要这么多副面孔,兰贵妃装得还真是辛苦。”

  “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本宫更没有杀你的父亲。”

  “沁怡温池,温家,有个小公子,在香苑的名字叫梓阳,兰贵妃可想起来?”

  梓阳的事,师傅全都告诉自己,没想到这也能成为控诉自己的把柄,孙妙玲,你欺人太甚。

  “你是说本宫让温家杀了你的父亲?”

  “不然呢。”

  “本宫没有。”说得坦荡,丝毫不避华依蝶仇视的双眼。

  呵,不承认,好啊:“没关系,妾身总有一天让兰贵妃,想起来。”这个傲娇的态度,谁给她胆了:“哦对了,妾身同情兰贵妃的遭遇,不过妾身听了,倒是很开心呢。”

  看看被妙贵妃纵的,简直不知道自己是谁。

  也是欺负汀兰性子好,换了旁人,先打一顿再说。

  小雅气不过:“华美人如此目中无人,故意挑衅,娘娘怎么能忍?”

  忍?那她跟以前有什么区别,华依蝶能如此狂妄,怕不是只有妙贵妃撑腰那么简单。

  “告诉纯意,让她留心。”

  你敢下战书,本宫就敢接。

  涵贵妃喜爱画画,少不了各种色彩,恰好制作胭脂水粉会调出诸多颜色,有一些更是没见过且极为漂亮,涵贵妃一眼就十分喜欢。

  “呀,这是?”

  “随手调了些胭脂粉,想着姐姐画画时用得上。”

  “用得上,肯定用得上。”好几个颜色没见过,可把她稀罕死了:“谢谢妹妹好意,你看我都不知道该送你什么好。”

  “姐姐不必客气,姐姐送的那副海图,妹妹甚是喜欢,姐姐要是再送,妹妹都不知该送什么好。”

  姐妹二人相视一笑,满是虚伪。

  忽然正经:“姐姐的腿?”

  涵贵妃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让妹妹笑话,就是捉蛐蛐的时候摔了一下。”

  “捉蛐蛐?”汀兰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要捉蛐蛐。

  涵贵妃莞尔一笑:“捉蛐蛐当然是为了斗蛐蛐,斗蛐蛐又叫秋兴,这可是消遣的好玩意儿,两只蛐蛐呀放在一块,先是猛烈振翅鸣叫,一来给自己加油鼓气二来灭对方威风,接着突然而上,头顶脚踢翻转,二虫鏖战好不激烈,胜者鸣叫趾高气昂,败者落跑,垂头丧气。”

  听涵贵妃这么一说,汀兰眼前好似出现两个虫影厮杀的画面。

  “不过想要赢,蛐蛐就要选得好,深土出淡虫善斗,淡土出深虫必凶,无四病:无仰头,无卷须,无练牙,无踢腿,白不如黑,黑不如赤,赤不如黄,而且蛐蛐还有很多种。”拿过一个青白泥罐:“你看这是我找到的黄麻头。”

  汀兰还在想哪发出的“嗦嗦”声,没想到是这个小东西,别看长得小,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叫得可大可大声了。

  “斗蛐蛐的时候亦有赌注,可大可小,不过战况越激烈越是冲动,便有万金之资付于一啄的故事,当然,咱们也就图个乐呵。”

  “姐姐原来喜欢斗蛐蛐啊。”真看不出来。

  “我哪会斗,我是给主簿大人挑的,以往圣上与主簿大人都会斗一次蛐蛐,每次都是圣上胜,主簿大人便说,定是宫里的蛐蛐更好斗,所以央求我在宫里替他寻一只。”

  听到主簿大人,汀兰一下没了兴致,涵贵妃到底什么意思。

  一个不留神,蛐蛐从汀兰手里的泥罐子“歘”的一下飞出去,众人见状,急忙伏身去抓,可东西小啊,跳着跳着就没影了。

  汀兰顿时不知所措:“姐姐我……对不起。”

  见众人什么都没抓到,涵贵妃神情有些失落:“没事,再捉便是。”

  汀兰垂头丧气走回院子,越想越愧疚,转身对身后的下人:“在哪可以捉到蛐蛐?”

  下人不明所以:“草丛,不过一般夏天亥时左右最好捉,现在刚过重阳,有也难看到了,娘娘想捉蛐蛐?”

  “啊,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汀兰心里默默盘算,一天捉不到就天天捉,不信没有。

  戌时刚到,小雅便被汀兰关出门,她说她要睡了,还说要是圣上来不论什么理由都不要让他进门。

  夭寿嘞,这不是难为小雅嘛,娘娘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人影前脚关门后脚开窗翻了出去,汀兰的院子被下人打理的井井有条,除了与鞋底齐平的草,哪有什么草丛。

  “那么勤快干什么。”脑袋一转,去御花园。

  “圣……圣上。”小雅见到来人“噗通”就是一跪。

  见小雅神色慌张,桑榆皇帝眉头紧蹙,继而紧张的跨步向前迈。

  “圣上……”小雅硬着头皮立马拦住:“娘娘说先睡了。”手心脚心冒冷汗。

  桑榆皇帝一语不发绕过她直往里走,推开门除了一扇大开的窗户,哪有什么人。

  御花园没人值守,草丛又多,汀兰一脑袋扎进去半天不抬。

  小虫子平常吱哇乱叫,这会儿怎么没声了。

  土,土,土,还是土。

  这怎么找啊,都没仔细看清。

  桑榆皇帝一来御花园就看到一个撅了天的大屁股,在草丛里拱来拱去,还不停呼唤:“快出来啊,来玩啊。”

  随意翻开一块石头,突然眼前一阵晃动,汀兰想都没想徒手就抓。

  “你抓蜈蚣干嘛?”

  身后突然出声,吓得汀兰还没来得及看就把手里的虫子扔了出去,无意间甩到身后人的鼻子,又是一阵吃痛,真是吓神又伤身。

  桑榆皇帝被突然这么一打,痛得鼻子一阵发酸,紧闭双眼才没流眼泪。

  看清来人,汀兰忽然紧张:“圣上,对不起,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去请太医。”

  还没走,一只手狠狠摁住她的胳膊,缓过劲来的皇帝握住她抓蜈蚣的手腕:“有没有被咬到?”

  啊?汀兰乖巧摇头:“没有。”

  “大晚上不睡觉,来这干嘛?”

  桑榆皇帝看起来有些生气,汀兰只好如实回答:“妾身无意弄跑了涵贵妃的蛐蛐,妾身想早点抓一只还回去。”

  涵贵妃的蛐蛐?该不会是给那小子的吧。

  “跑了可以让下人再抓,你凑什么热闹。”

  拉她欲走,可是身后之人死活不动。

  “妾身看到涵贵妃为了抓蛐蛐伤了腿,妾身不忍心。”

  你啊,一点小情小义感动成这样。

  “不走?”

  汀兰低头,虽然害怕但也没挪。

  桑榆皇帝拿她没办法:“好,孤也要,你抓两只。”

  凭什么只给那小子抓,那小子也没打算娶个夫人给孤抓蛐蛐,不公平。

  啊?汀兰心里此刻别提多郁闷,一只都看不到,你还指望我抓两只,这不是开玩笑嘛。

  桑榆皇帝一屁股坐在草丛上,莫名生气,任由推草机到处拱。

  “哎呦……”娇喊一声。

  原是汀兰的头发被缠在矮灌木上拔不下来,桑榆皇帝蹲在旁边看。

  “还找吗?”

  汀兰艰难点头。

  桑榆皇帝立即起身离开。

  “不,不找了,不找了。”

  皇帝复回。

  “真不找了?”

  汀兰无奈:“嗯。”

  长发缠得紧,桑榆皇帝废了好些劲才全弄下来,狗都不带你这么能钻的。

  没等汀兰整理好毛躁的头发,桑榆皇帝直接把她拉到承欢殿。

  “圣上,去哪?”

  皇帝无比嫌弃回望一眼:“当然给你洗洗。”

  汀兰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洗洗的意思居然是,两个人一起洗。

  承欢殿的水池很大,布满花瓣,桑榆皇帝早已脱光光浸在水里,无比舒适。双眼紧闭,鼻梁高挺,胡渣圈绕的双唇微启,喉结上下微微跳动,锁骨纵横与双臂呈好看的线条,胸肌很壮有男子气概,微突的腹部藏在水里,恰到好处。

  汀兰只着一身薄纱,每次她都会羞红脸。

  一双修长玉腿慢慢入水,汀兰忍不住在微启的双唇上落下一个香吻。

  桑榆皇帝没有睁眼,上下移动的喉结,说明他很享受。

  薄纱被水打湿只剩一层透明,汀兰娇羞的将身子贴在宽阔的胸膛上,搂着他的脖子。

  痒,心痒。

  桑榆皇帝双臂一圈,一个转身,将汀兰轻轻压在身下。

  对那馋了很久的朱唇亲了又亲。

  “嗯……”汀兰闷哼一声,摸着桑榆皇帝嘴边胡渣,有意无意拂过他的嘴唇:“扎人。”

  桑榆皇帝二话不说,跳出水,对着铜镜一阵捣鼓,不多时,一个脸面干净,五官立体,眼神深邃的流氓,不对,皇帝,就出现在汀兰眼前。

  那流氓,呸,那皇帝迫不及待入水,抱着他的美人一顿猛亲,从耳朵到脸再到脖子。

  汀兰突然间又害羞起来。

  “你把孤看光,是不是该让孤看看你,嗯?”这声嗯,该死的性感。

  迷人的锁骨露出本色,还有往下四腿缠绕的诱惑。

  无风,可是池水一圈又一圈晃动。

  “孤上次的礼物,爱妃不喜,孤这次再送爱妃一个可好?”

  汀兰大胆反吻:“妾身只想要圣上。”

  桑榆皇帝抬手抹掉汀兰的眼泪:“孤想送给你一个孩子,孤想跟你有自己的孩子。”

  孩子?这件事深深刺痛汀兰,桑榆皇帝杀子之事她一直没忘,如今她又用香久矣,怀上太难。

  “相信孤,孤会保护好你们。”

  秋风起,吹开一夜绮丽与孤寂,不知是谁枕边沾了泪,酒盏空了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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