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风轻之是想逗逗苦竹,谁知道真睡着了,一起来就看见案几上满满当当的糕点,全是他爱吃的。
这样的仆人用的还真是顺手。
“你终于醒了。”苦竹写字头也不抬就知道风轻之从楼梯上吧嗒吧嗒下来。
手里的盘子堆了各种各样的糕点,边走边吃。
“大晚上,写什么呢,看得清嘛?”
“和离书。”
“你还真是闲啊,你又没有成婚写那干嘛?”
“以后啊,谁让你是我的未婚夫呢。”
风轻之顿时有些尴尬:“我不这么说,她们不让我进啊,谁让我人好,长得好看,心地善良,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行行行,你什么都有理:“睡好了?”
“还行吧……”风轻之装作颇为嫌弃。
“那就回去吧。”
“我……不……”不字吐在天上轻飘飘,风轻之一脸欠揍样:“你这里睡得好、吃得好,安静没人扰,多自在,我可不想回太医院那个‘稻草堆’。”
又嫌弃又说好,真是个矛盾体:“一张床,你占了,我睡哪?”
“这个嘛……”风轻之煞有其事的摸摸自己光滑白皙的下巴:“你要是给本公子笑一个,本公子兴许一高兴给你挪一小块地缩着,怎么样?”
苦竹伸出苍白的手,轻轻搭在小香炉上,堵住所有的烟孔:“不怎么样。”
“嘶……”风轻之忽然觉得伤口未愈的左手麻痛不已,还不停的抖:“你给我下药了?”
“是给你下毒了。”苦竹淡淡的说。
“你……一张床而已,不至于吧。”
苦竹捻起写的那张纸放在风轻之面前:“你若现在回去还有救。”
风轻之苦笑一声,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风轻之还没这么吃瘪的时候,等治好了病再抓你回去,傲娇的抽过那张纸,脚尖轻点消失在黑夜里。
“哎,你大半天去哪了,菜都凉了。”慕与一直在等风轻之回来,就怕外一在宫里出个什么意外。
“决玄呢?”
“给皇帝看病还没回来呢,怎么了?”
风轻之听闻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这大晚上你去哪啊?”白芷刚好热了一遍菜端过来。
风轻之还没走两步,决玄拎着药箱进门,风轻之像是看到希望一样立马堵住,将纸举到决玄面前。
“这是不是解毒的药方?我是不是要死了?”
决玄听得云里雾里。
风轻之一脸惆怅:“小竹这个没良心的,我好意关心她她却给我下毒。”
“真的假的?”慕与着急上前,转着圈的打量风轻之。
决玄倒是细细研究起哪张纸来:“这上面有几味草药有镇痛作用,还有几味含有剧毒,混在一起烧制成烟……”决玄摇摇头:“看不懂。”
“还有师哥你看不懂的?”白芷接过纸,更是一脸懵。
决玄替风轻之仔细号了号脉,不禁笑出声:“她吓唬你呢。”
“什么意思啊,到底有没有毒?”风轻之开始怀疑人生,难道苦竹也开始骗人了?皇宫果然是让人变坏的地方。
“这张纸是苦竹写给你的?”
“啊。”
“苦竹擅长制香,说不定,这是一道香。”
白芷一句话点醒所有人。
“止痛香。”风轻之小声嘀咕。
其实决玄也猜到有这个作用,但是几味毒草加的着实看不懂。
少将军府邸里等火未熄,一个人影轻松翻过几个高墙,轻飘飘落在柳文宣的屋前,毫不客气的推门进去。
“难得你来找我,接新生意了?”
来人不回话,将一张纸拍在柳文宣面前的案几上:“这什么?”
“呦……”柳文宣又拿起来细看:“‘蚕天’差几味,‘折煞’弱几分,要是放全了,有你好受的。”
“什么‘蚕天’什么‘折煞’?”风轻之完全听不懂。
“这是你‘未婚妻’给你的?她是要救你还是要害你啊?”
“你还敢说。”风轻之有些炸毛:“子虚乌有的事都被你说成真的了。”
小嘴这么毒,换成我,非给你加量不可:“‘蚕天’能掩盖你身上药的辛苦味,减轻疼痛促使伤口尽快愈合,不过容易让人上瘾,‘折煞’十足十的毒香,若是你能耐住它的毒性,那就要恭喜你,你能耐住世上六成的毒药,可惜啊,两道香香性大减,混在一起淬炼成烟,倒也能止痛。”
风轻之还是不明白:“这点疼痛本公子还是能挨的,她干嘛多此一举。”
“你确定?”
风轻之不敢看柳文宣的眼睛,是,每到半夜疼的死去活来用内力往下压,左手使不上力,伤口稍微一使劲总是渗血,可是除此之外一切正常啊。
“哦……”柳文宣好像猜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她要在你身上种‘折煞’。”
“她在我身上种这个干嘛?”
“我哪知道,估计是怕你得罪人太多哪天被人毒死吧。”
“切,本公子才没那么容易死呢,她到底……”
“打住。”柳文宣及时抬手制止:“你要实在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她,也好过在我这里纠结。”
“没良心。”一把将纸胡乱塞在袖子里:“明天有单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