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之再次踏进“双喜苑”已是第二天下午,苦竹、景贵妃和琦妃在凉亭下话家常,苦竹难得出来,只是为了等风轻之。
今天来得挺迟啊,以往不是来得很早嘛,景贵妃心里吐槽:“快去吧。”示意苦竹:“别让人家久等了。”
苦竹起身给两位娘娘礼别,撑起一把流苏伞向风轻之走去。
“那个就是苦竹姑娘的未婚夫啊,长得怪好看的。”琦妃看得眼睛都直了。
男人光好看有什么用,要有所作为,景贵妃觉得皇帝比风轻之好看多了。
“皇宫那么大,边走边聊。”苦竹难得提议出去走走,风轻之也欣然接受。
“那个……换脸那个……”风轻之一时忘记叫什么名字。
“言灼。”苦竹好心提醒。
“啊,对就是他,我给他找了好看的,他偏不要非要普通的,不然就不换,要不是我手受伤还轮到他选择?”
“谢谢。”
“别,来点实际的。”风轻之右手一摊。
“你要多少?”
“脸皮、换脸费、带病坚持费、细心挑选费还有被威胁顶撞费,杂七杂八,怎么也得十两黄金。”风轻之说这些费用一点也不脸红,相反,很正经。
所以自己那一千两黄金里到底有多少奇葩费?
“晚上没人的时候到木楼来取。”
“行啊。”以风轻之的身手翻几个围墙易如反掌。
“那天糕点挺好吃的,晚上多给我来点。”
“你房间什么香啊,挺好闻的。”
“这宫里有什么特别好玩的地方吗?”
“哇,这花开这么大,能做香吗?”
“你制一道香要多长时间,宫里有人买吗,能赚到钱吗?”
“韩启。”苦竹立即出声阻止开启话痨模式的风轻之:“你没有特别问题要问我吗?”
风轻之想了想:“有啊。”
苦竹顿时一脸认真。
“我刚才问的你还没回答呢。”
真是令人语塞:“我房间里没有香,宫里去过的只有后山和传言宫,这朵花叫月落琵琶,能做荷包和口脂,普通香制成几个时辰或几天不等,特制香少则月余多则几年,宫里有人买,能赚到钱,还有呢?”
风轻之惊讶于苦竹居然……记忆力这么好,哦不对,是认真的回答自己这么无聊的问题。
“那晚……纸上……什么意思啊?”既然你诚心求问,那我就提一句喽。
“我在给你下毒。”苦竹回答的很坦诚。
“哦……你……你真的?还钱而已,不至于吧。”真的在给自己下毒,还说的那么淡定。
“我的血是黑色的,你早就知道了,对吧?”
“什么意思?”
“我的血有毒。”
“哦……”风轻之似是明白什么:“你的意思是你的血有毒,换了你的血我就中毒了,你就用‘折煞’来抵……”及时收住,该死,该死,该死。
“是啊,‘折煞’。”此刻苦竹再猜不出柳文宣的身份,真是白活了,看破不说破:“我不知道我的血会对你有什么影响,给你种‘折煞’只是以防万一。”瞥了一眼风轻之结痂的左手。
“呦,这不是肥六嘛,怎么有空闲在这儿画画不去陪你的小白脸夫君啊?”走近瞧了瞧:“啧啧啧……”一脸嫌弃:“这都画得什么啊?”
拿起砚台往纸上泼,好好的画污了大半:“听你五哥的,别学女孩子家家琴棋书画,你学不会也不适合,你只适合吃、睡,少将军真是好福气,能娶到像六皇妹你这样的千……金……”
平馨一向被宫里的皇子、公主疏远和排挤,只因她的母亲是个宫女,母亲去世前告诫她万事要忍,所以从小到大平馨任由他们欺负,不敢还嘴。
辛苦半天的画被毁,平馨也只能站在一边低垂着头默默流泪。
“肥六啊,你实在不适合哭,别人哭的那是梨花带雨惹人心疼,你这哭的让人直犯恶心,你可不能在你未来夫君面前哭啊,不然没人会要你啊。”
如此毒舌让平馨眼泪再次决堤,却又不能哭出声。
“我听说你在减肥,怎么越减越肥啊,我看你也不适合……”
不知从哪儿突然出来一个人,对着五皇子就行礼:“臣,见过五皇子。”
甫容有些不耐烦:“你谁啊?”
那人行礼姿势不变:“臣,齐良温,担吏部主簿一职,是丞相大人的门生。”
若只是小小的吏部主簿,甫容还能不放在眼里,但是听到丞相,那就要好好考量一番。
“何事?”
“臣本欲替丞相大人探望全贵妃,路过御花园,想起康公公派人到处请皇子、重臣议事,特来告知五皇子。”
甫容本就是躲这无聊的议事才出来晃悠的,谁成想被逮个正着,他真是看这齐良温哪哪都来气,可是他是五皇子啊,不能在小吏面前明目张胆抗旨。
“知道了,本殿这就去。”
齐良温毕恭毕敬的送走甫容,平馨亦渐渐收住眼泪。
“臣,告退。”对着平馨行了一个丝毫不差的大礼。
这一切正好被远处的二人看见。
“你猜,他是无意碰见还是有意为之?”风轻之似乎对那个齐良温很有兴趣。
“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他都是个聪明人。”
“呦,难得啊,你还会夸人,但是他要跟我比起来的话确实还有距离。”
人夸人,看人品,自夸自,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