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平馨穿着简单朴素跪在传言宫正中心,齐良温是第一个收到消息匆匆赶来的人,立马把平馨带到偏殿审讯,期间有不少官员张耳偷听都被恩亲王的咳嗽声故意打断。
“公主,此事可不能开玩笑,您说得可都是实话?”这一次齐良温比上朝时还要严肃。
“句句属实。”平馨回答的很平静。
犯人已认,齐良温却迟迟不复命,他承认他犹豫了。
“公主,当真是您教唆八皇子说得那番话?”
“对。”
无论齐良温问多少次,总是“对”,但凡有一次不一样,他都不会问下去。
“为何?”
“因为五皇子以前常常欺负我,我恨他,讨厌他。”
以前不知道,但齐良温第一次见他们确实是这样。
略一沉思,不能这么问:“除了这个,您有没有做过其他报复的事?”
“这,这有什么关系吗?”平馨明显有些慌张:“反正这次就是我做的。”
“您既然做了,为什么还要承认?”
“我只是不想你们误会八皇子,他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
“那您为什么还要教他说那些话?”
“我……”平馨一时语塞。
齐良温心下了然:“公主,您想救八皇子,臣理解,但是把别人的错误揽在自己身上,不明智也不值得。”
就这么眼巴巴看着齐良温走出偏厅,平馨尝试过却又什么都做不了,连个谎都没法圆。
这一次,齐良温是真的生气,凭他如此注重尊卑礼仪总会说一句“臣告辞”,而这次,他离开的决绝,不给平馨任何反驳的余地。
待齐良温回到正殿,早朝已散,三位大人还未离开,四皇子主动留下,五皇子因为是当事人不得不留下。
“如何?”毕竟是公主,还是要留些面子。
面对恩亲王提问,齐良温如实回复。
“回王爷,六公主承认教唆八皇子辱骂五皇子,理由是六公主以前长期遭五皇子欺凌,心存恨意。”
闻此,甫容不觉羞愧的低下头,少不更事两句玩笑话没想到让她记恨到现在。
“但是,六公主对教唆一事和认罪缘由一直无法自圆其说,所以六公主并非此事的幕后之人。”
“对双喜苑调查如何?”
“回丞相,自景贵妃娘娘身故后未曾有可疑人踏入双喜苑,后宫妃子往来并不频繁,双喜苑里所有的嬷嬷是景贵妃生前从各地精心挑选身家清白的妇人,臣派人查探并无异样,至于院子里那位白发姑娘,臣问过五皇子殿下,殿下说并未与她有过交集,所以,臣斗胆猜测,此事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存裕低垂眉眼略一思索:“三位大人,本皇子认为齐大人猜得不无道理,五皇弟。”存裕与甫容对视一眼:“性子急些,生性天真,得罪人也是无心之举,若是后宫之人有心报复,大可不必等到现在利用一个不谙世事的娃娃。”
“四皇兄此言差矣。”甫容慢慢开口:“这个人正是利用什么都不知道的皇子才敢肆无忌惮,这事说来也好办,问问八皇弟不就知道了。”
“殿下。”齐良温对甫容彬彬有礼:“八皇子说,是只鸟。”
“那就是鸟呗。”都说出来了,还能有什么疑惑。
大将军看着甫容,心里默叹一口气。
存裕几不可查嘴角上扬,很快恢复。
“殿下。”齐良温耐心解释:“若没有人,这鸟说不出来人话。”
“好办啊,那就抓养鸟的人啊。”
天真,果然只能跟木偶玩。
“臣,正在找。”齐良温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还找什么啊,依我看八成就是人模人样的好四哥干的。甫容心里吐槽,不屑的看了存裕一眼。
“齐主簿,此事你再继续追查。”
“是。”
查查查,光查双喜苑有什么用,有本事查存泰宫啊,我就不信存裕能那么干净。甫容嘟嘟囔囔的下朝,曹沾早就在外等候多时。
“殿下。”曹沾朝身后的大殿瞧瞧:“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六公主啊,是不是?”
“小六儿怎么会干这种事。”
曹沾一愣,殿下,你又不正经了。
“哎呀,不是。”
“臣也觉得不像。”虽不知六公主的为人,但与她交谈过几句,言语中对八皇子很是在乎,断不会这么坑他。
“你说这些老不休真是有意思,我说话吧,他们又不听,我不说话吧,还得陪耳朵听,说来说去头都大了,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
曹沾长叹一口气,这哪是在找幕后主使,这是要杀鸡儆猴另加威慑后宫,如今古南无主,要是后宫动荡祸起萧墙,各地势力必起兵相向,兵变是迟早的事,当初那些误以为叛变之人难保真的不会叛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