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城
这是第几次慕与千里迢迢给风轻之送温暖了?怕是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了,别人都是英雄救美,美人为报答以身相许,可惜,风轻之是美男,还是个坚持作死的大累赘。
“你伤得也不重啊,怎么这么虚?”
“我……要是……知道……还找你……干嘛?”风轻之有气无力趴在桌子上,傲娇本质一点也不虚。
慕与无意间瞟到风轻之的手,细细端详。
“毒。”
风轻之轻哼一声,小丫头小小年纪,招招致命,能不毒吗?
慕与气得用扇子对着风轻之的手就是一下:“哼什么,我说你中毒了。”
风轻之吃痛,赶忙缩回手:“什……什么中毒,中什么毒?”
“大夫来了,让他给你看看吧。”
下人恭敬的领着一个乞丐模样的人进门,那人进门之前特意整理了一下脏乱破败的衣服,虽然没有多大区别,但至少有这个心,一进门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不一样。
慕与对他充满尊敬:“有劳鬼先生。”
鬼夫子,是决玄获得第一块出师印的考验,平常疯疯癫癫,游山玩水,但是一遇上疾病,又会全身心的投入,无比认真。
这样的人可遇不可求。
鬼夫子大咧咧坐到风轻之的对面,面对扑面而来的馊臭味,风轻之直犯恶心,要不是慕与压着,他可能真会跑了。鬼夫子没有号脉,而是用他那双脏兮兮的爪子揉搓风轻之白皙好看的左手。
风轻之顿时想死的心都有,慕与用尽全力压着他,透过眼神告诉他再忍忍。
不大一会儿,风轻之左手泛红,中指有一条黑线延伸到手背,掌心向上,手心里居然有像一张蜘蛛网一样的黑线,密密麻麻。
“锁仙阵”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世间还有用毒香害人的,可惜技艺不精呐。
“嗬……吐……”鬼夫子冲着手心就是一口唾沫。
风轻之难以置信的瞪大杏眼,很快两眼翻白不省人事,饶是尊敬有加的慕与都觉得无比嫌弃。
“鬼先生,您这是在做什么?”
“他中了‘锁仙阵’,无解。”
“那他会死吗?”虽然有时觉得风轻之很烦很傲娇,但是慕与从心里还真舍不得这个兄弟,不免有些焦急。
“按理说,他会全身都是这样的黑线,由外到内,一点点将他切成小块。”
鬼夫子的一席话吓得慕与赶快扒开风轻之的上衣,精瘦白皙的胸膛,再无其他。
“不过……”鬼夫子老神在在的说:“下毒之人毒术不高,你的这位小兄弟顶多废一只手。”
风轻之那么爱美,没了一只手,他会疯的:“鬼先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这个……”鬼夫子稍微想了一想:“有,不过……”
“不过什么?”
“治好的几率不大。”
那就是还有希望,无论如何,慕与要给风轻之保住这只手:“请鬼先生提点。”
“留仙岛上有个神医叫若子衿,传说医术了得。”是个无赖。
“鬼先生莫要开玩笑了,事态紧急,寻常人去哪找这神医?”
鬼夫子舔舔没有几颗的牙齿:“神医不好找,神医的徒弟好找啊,据我所知,他现在好像在古南皇宫当太医嘞,出息。”嘴巴一咧,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和几颗牙。
到皇宫里找太医看病,对于慕家来说还是有几分薄面,但是:“从这里到皇城,少说得有两个月,那这个毒?”
“三日之后,手必断。”鬼夫子回答的干脆。
慕与几乎也被吓晕厥。
“不过……呵呵。”鬼夫子摊开风轻之的手,用自己脏破的袖子胡乱擦干净:“现在,他还能留一年。”
手心被唾沫淹过的蜘蛛网,竟是断成一节一节的,没有之前连贯,又似乎比之前小了些。
“慕与替轻之谢过鬼先生。”轻之,如论如何,我都要治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