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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容七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这一番话,或许是楚臣尊、慕容姮与大哥、二哥、三哥他们苦口婆心的劝导,让她悬崖勒马,也让她交到了真心朋友,遇到了亲人与喜欢的人。
赵府
赵容七刚刚进府,就看见陶堇铭正在吩咐下人准备午膳,陶堇铭看见赵容七灰头土脸的样子,连忙拉住赵容七,问道:“阿七,这是怎么回事?”
赵容七连忙解释道:“母亲,不用担心,今天帮未销抓捕了一个犯人,费了点劲,所以,身上脏了点。”
陶堇铭一听,仔细看着赵容七的全身,问道:“有没有受伤?”
赵容七拉着陶堇铭往里走,说道:“母亲放心,我武功好着呢,没有受伤。”
陶堇铭放心地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娘叫人给你准备洗澡水。”
赵容七会心一笑,撒娇似的道:“谢谢母亲。”
“谢什么谢,傻孩子。”
两人说笑着往府内走去。
赵容七沐完浴,更完衣,刚坐下来准备跟陶堇铭用膳,白锦走进来,说道:“夫人,公子,陆南铎公子在府外有事求见。”
赵容七与陶堇铭对视一眼,赵容七问道:“陆公子有说什么事吗?”
白锦答道:“哦,陆公子说了,想请公子去晏月楼小聚,有事求于公子。”
陶堇铭拍了拍赵容七的手,说道:“要不然你先吃几口,去了尽说事了,还怎么吃好饭。”
赵容七笑道:“母亲,哪能让陆南铎在外面干等着,我还是去罢。这样罢,母亲,您给我留点饭,我回来再吃。”
“好,”陶堇铭又道:“让白锦他们四个都跟着你去,娘也放心。”
“好,”赵容七说完就带着白锦她们四个匆忙走了。
赵容七跟着陆南铎来到了晏月楼,晏月楼古质典雅,门口的店小二身上的布料寻常人家也穿不起。一进门,四周都是各色样式的屏风隔出来的席间,中央是几个长相精致的艺伎弹奏乐器,翩翩起舞。绕过中央艺伎舞池,赵容七跟着陆南铎来到二楼,从二楼往下看,当真是似天宫一般。
到了楼梯口处,小厮拦住了白锦几人,赵容七向白锦几人示意不必担心,便跟着陆南铎进了去。
走了一段距离,走到一个雅间门口,赵容七看了白锦一眼,白锦点头示意赵容七放心。
赵容七一进去,便是一桌子山珍海味,美味珍馐,一个声音传来:“世子殿下,久仰大名。”
赵容七抬头看去,瞳孔骤缩,桌前坐了一个人,正一脸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脸上的沟壑也显得浅了一些,原来是陆逵。
赵容七定下心神,拱手行礼,说道:“原来是陆相,晚辈失礼了。”
“世子请坐,在这就不必讲究这些虚礼了。”陆逵直接坐下。
陆南铎给赵容七拉开一个椅子,让赵容七坐下来,自己则坐在赵容七身边。
陆逵拿起玉酒壶,给赵容七倒了一杯酒,赵容七连忙站起来,说道:“相爷客气,晚辈怎可担相爷如此大礼。”
陆逵倒完酒,拉着赵容七坐下,说道:“世子殿下乃是年少俊杰,老夫甚是欣慰。”
赵容七接过酒,放在桌子上没有动,客气地笑道:“哪里哪里,也是相爷不嫌弃晚辈年轻莽撞。”
走廊处的白锦、青茗、黄凝与蓝浅焦急地往里探望,忽然见几个身姿婀娜的艺伎走上来,然后朝着世子所在的雅间进去。
顿时,蓝浅慌了起来,小声问道:“这怎么办?”
白锦稳了稳心神,说道:“这样,你们在这里机灵着点,我去找人。”
“哎哎哎,”黄凝拦着白锦,说道:“这光天化日之下,陆公子总不可能对咱们公子有什么动作吧?”
白锦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晏月楼是在谁的名下?”
“陆相。”青茗合掌说道。
白锦继续说道:“你们想想,在晏月楼请客,又请来了这么多美人儿,而陆公子也没有得罪我们,你们说这是为了什么?”
“闲得慌?”黄凝怀疑地问道。
三个人无语地看着黄凝,黄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拉拢?”蓝浅不确定地说。
白锦点了点头。
“怪不得,又是好吃好喝的,又是美人儿,”青茗沉思道。
“我估计陆相也在里面,”白锦瞄了一眼里面的雅间,说道。
“啊,那还不快想办法。”黄凝急切地问道。
“所以,我才要去搬救兵。”白锦又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雅间,说道:“你们记得守好此处,我去找人。”
“好。”
雅间里,陆逵吩咐进来的几个艺伎开始演奏,赵容七一时间奇怪起来,心里防备起来,问道:“晚辈敢问相爷这是何意?”
“哈哈哈,”陆逵端起酒杯,说道:“世子不必多心,来,老夫敬世子一杯。”
赵容七装作受宠若惊,站起来回敬道:“真是不巧,晚辈这几天喝了母亲做的药膳,不宜饮酒,所以,晚辈要扫了相爷的兴致了。”
“无妨,身体最重要。”陆逵放下酒杯,说道。
“爹,世子,别光说话,辜负了满桌子的佳肴。”陆南铎劝道。
“对,吃菜,吃菜。”陆逵伸手示意道。
赵容七心里时刻警惕着,陆逵与陆南铎夹哪道菜,她就夹几口装装样子,说道:“相爷就直接说罢,不知相爷找晚辈有什么事?”
陆逵笑了笑,眼里透着精光,说道:“世子从去年秋天到现在,一路高升,很是讨得陛下欢心,可见世子年轻有为啊,老夫是打心里佩服。”
赵容七心里有了猜测,陆逵的话是要拉拢自己么?
“古有周公吐哺,天下归心。老夫很愿意效仿周公,不知世子可愿意归心?”陆逵真切地看着赵容七。
赵容七低眸,嘴角扯出一个弧度说道:“晚辈虽说不敢与相爷比肩,但也算是朝中同僚,都是为陛下,为天下苍生做事,我们的心不都是归于陛下与百姓的嘛!”
陆逵眼底露出尖锐,这小子果然精明,说道:“虽说是如此,可陛下一人忙于天下,未免分身乏术,老夫不过是替陛下让有才之人充分发挥其自身价值。”
赵容七知道陆逵是个老奸巨猾之人,话里处处是坑,便直接说道:“相爷,晚辈给您直接说了吧,晚辈不才,恐辜负相爷期望。晚辈胸无大志,只求个平稳度日就行。”
陆逵眼中伪善的目光忽然变得绿幽幽,大笑起来,瞟了一眼陆南铎,闷了一口酒,对着艺伎招了招手,说道:“那我们今日就先好好享受这温柔乡。”
说完,那些艺伎放下乐器,走过来,两两缠在陆逵与陆南铎身边,剩下的几个人直接围着赵容七走过来。
赵容七大惊失色,直接站起来,不要让这些人靠近自己,说道:“晚辈不敢亵渎,家母还在等着晚辈回去,晚辈告辞。”
“欸,这有什么敢不敢的,老夫就是单纯想与世子交个朋友,世子何必这般小心,”陆逵一把推开身边的艺伎,又道:“再说,不过是几个妓姐儿——去,让世子爷尝尝你们的手艺。”
赵容七想走,却被后面艺伎抓着坐了下来,她想用蛮力挣脱开来,谁知自己浑身无力,头晕目眩,若不是勉强撑着,她就要倒下去了。
陆逵笑得更加狂肆,说道:“哎呦,世子殿下也被这可意人儿迷得站不住了?快,扶世子爷去里头,好生伺候着,出了什么差错,小心你们的脑袋。”
身边的几个艺伎看着晕晕乎乎的俊俏男子,本就心猿意马的,又听陆逵说这位俊郎是当今世子爷,看着情形,这位世子爷恐怕是未经世事的,若是有幸被世子爷选中,岂不是要脱离这呼来喝去的困境。一想到这儿,这几个艺伎从来没有这般齐心协力过,将赵容七扶着走到里面的床上,赵容七晕晕乎乎,用力握着拳,指甲陷进肉里,让自己保持清醒。
赵容七用力推着拉扯着自己的艺伎,死死护着自己的衣服,努力逃脱。
陆逵闭着眼享受着艺伎的按摩,笑着哼着小曲儿,等待着胜利的曙光。
忽然,门“轰”的一声被踹开,陆逵睁开眼,引入眼帘的是一身月白色长袍,往上瞧去,一双丹凤眼微眯着看着自己。
“肃王殿下,”陆逵伸手让艺伎退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