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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尊没有理会陆逵,扫视了一眼屋内,没有见到赵容七的身影,便往里面走去。
陆南铎伸手去拦,楚臣尊伸手格挡,给了陆南铎一拳,陆南铎吃痛,楚臣尊连忙跑进去,便见赵容七正迷糊着推着身边缠人的艺伎。
楚臣尊见状,额头青筋暴起,怒喝一声:“滚开。”
艺伎受到惊吓,连忙退开,浑身颤抖着。
楚臣尊走到赵容七身边,赵容七本能地推开来人,楚臣尊在赵容七耳边低语一声:“容七,是我,楚臣尊。”
赵容七意识还在,虚弱地说了一声:“楚臣尊……”
赵容七努力看清来人的面孔,将楚臣尊的脸印在自己内心深处,放心地晕了过去。
楚臣尊赶紧探了探赵容七的鼻息与经脉,知道赵容七无事,松了口气。然后将赵容七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另一只手圈住赵容七的腰,走了出来,看着陆逵与陆南铎,说道:“相爷与公子不愧是‘君子’,用这般阴险的手段拉拢人。”
陆逵没有站起来,抬眼挑衅地看着楚臣尊,说道:“那殿下此番来此处是为何?”
楚臣尊冷笑一声,说道:“相爷来此处的目的就是本王来此处的目的。”
楚臣尊说完,直接带着赵容七走了出去。
“爹,这可如何是好?”陆南铎捂着腹部,看着陆逵。
陆逵轻蔑地笑道:“两个毛头小子,有什么可怕的?”
陆南铎幽邃深远的眼睛看着两人离去,呼出一口重气,暗自咬牙。
楚臣尊将带来的披风披在赵容七身上,将赵容七全身都裹了起来,直接拦腰抱起赵容七,走出晏月楼,后面的白锦见状,互相对视一眼,紧紧跟了上去。
楚臣尊将赵容七抱进门口的马车,说道:“去清荣酒楼。”
“是,殿下。”白泽应道。
清荣酒楼
楚臣尊将赵容七抱下马车,一路快走走到一个雅间里,将赵容七轻轻放到床上,对白泽道:“马交、乘黄到了没?”
“回殿下,还在路上。”白泽看了一眼床上昏过去的赵容七,心里满是担忧。
楚臣尊点了点头,转身看着赵容七,他轻轻将赵容七的鞋脱下了,把被子扯开给赵容七盖上,坐在床前紧盯着赵容七。
过了一会儿,白泽轻轻走进来,看着自家殿下痴迷地模样,心里不免升起一股同情的酸楚,让身后的马交与乘黄走过去。
“殿下,属下来迟。”
“快。”楚臣尊依旧守在床边等着马交与乘黄给赵容七把脉。
马交感觉上前给赵容七把脉,乘黄负责给赵容七检查身上有无受伤之处,一番检查过后,马交对楚臣尊说道:“殿下,世子殿下只是中了迷药,无妨,只待药劲过后,世子便会醒来。”
“不能用药立马让她醒过来么?”楚臣尊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赵容七,问道。
马交说道:“能是能,只是对世子殿下的身体会不太好,迷药本身无毒性,就是麻痹了人的神经,让世子殿下顺其自然醒过来就好,再用些药膳调理一下。”
“好,你们退下罢。”楚臣尊坐到床边,扶着额头说道。
“殿下,属下这去给世子殿下煎药。”马交说完,就与乘黄、白泽退了出去。
“白泽公子,我家世子可有大碍?”白锦几人见白泽出来,连忙问道。
“没事,就是需要等世子殿下醒过来便可。”白泽安慰道。
白锦几人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
“几位跟我去楼下歇息一会儿吧,世子醒来还需一段时间,这里,这里殿下在这,你们不必担心。”白泽望了屋内一眼,说道。
“好。”白锦跟着白泽他们走了下去,今日总算是逃离险境了。
屋内,楚臣尊狭长的丹凤眼满是深情,他炽热的目光洒在赵容七泛白的脸上,坐累了,就用一只手撑着下颌,继续紧盯着赵容七,生怕眼前的人出什么意外。
大概过了有两个时辰,赵容七睡得香甜,慢慢睁开眼,就看见头顶的床帘。她忽然想起什么,猛然环顾四周,头部的眩晕感袭来,浑身无力,她一眼就看见了撑在床边的闭眼小憩的楚臣尊。
赵容七还是第一次这么看楚臣尊,又长又直的睫毛铺洒在脸上,薄唇微抿,英挺的鼻子甚是好看。她看得出神,忽然发现手上传来温热,原来是楚臣尊的手搭在自己的手上,顿时脸上红热,精神了不少。
她回想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知道是楚臣尊救了自己,看着楚臣尊疲惫的模样,心里某处软了下来。她慢慢握紧了手,回握着楚臣尊的手,或许只能在这样的时候,她才能光明正大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握着他的手。
或许是赵容七看得出了神,楚臣尊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与赵容七眼神交合,眉眼之间,两人悄悄红了脸,扭过头去。
楚臣尊发现自己的手正搭在赵容七的手上,不动声色地移开自己的手,问道:“饿不饿?身上有力气吗?”
赵容七点了点头,用力支撑着身体起来。
楚臣尊见状,连忙扶着赵容七,问道:“能走到桌子那里吗?”
赵容七扶着后脑勺定了定神,说道:“可以……啊。”
赵容七掀开被子,正要站起身,哪知双腿无力,顺着楚臣尊的方向就倒了下去。
楚臣尊接的快,一把揽住赵容七的腰,将赵容七抱到桌子旁边,把她放到椅子上。
赵容七脸红得发烫,任由楚臣尊抱着,她能清楚地听到楚臣尊的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心里莫名地心安。
“你体内有迷药,我没有让乘黄他们给你用药,这里是清荣酒楼,等着药劲自己下去对身体会好一些。”楚臣尊解释道。
赵容七缓了一会,但还是感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说道:“我还是回去吧,母亲在家里还等着我,我怕她担心。”
楚臣尊听了赵容七的话,怔了一下,心里莫名地泛起酸味,低头一笑说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出的去?”
赵容七似笑非笑地看着楚臣尊,她自然知道自己现在走不动,所以只能麻烦乘黄了。
楚臣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外喊道:“乘黄,马交。”
站在外面的乘黄、马交听到里头楚臣尊的声音,推门而入,看见赵容七坐在桌子前,心里不禁暗喜。
“给世子解药吧。”楚臣尊玩弄着桌上的茶杯,似是不舍。
“是药三分毒,属下给世子殿下扎两针吧。”马交说道。
赵容七道了一声“好”,两人便打开针包忙活着。
许久,楚臣尊开口道:“你要对陆逵多加警惕,他这人手段阴险,没事别跟他来往,陆南铎也是。”
赵容七本来是闭着眼的,听了楚臣尊的话,慢慢睁开眼来,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说道:“陆逵此次是想拉拢我,可是我公开祁施的罪行,他怎么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拉拢我?”
楚臣尊轻蔑一笑,眼中尽是冷冰冰的,说道:“因为祁施现在在他眼里已经是枚弃子。”
赵容七思索着“弃子”这两个字,蓦然抬眸,对上楚臣尊幽深的眼,说道:“弃子,那陆逵会不会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