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湖边坐了许久,待赵烜将风暖暖搀回府的时候,她已是累极,却明显心情已经好转起来,只是脸色尚有些苍白。
“我去给你煎药。”赵烜将风暖暖放回床榻,便转身欲要离去,却被风暖暖堪堪拽住了衣袖。
“煎药的事让下人去就行了。”风暖暖示意赵烜坐下。
“你有事要问我?”赵烜替风暖暖盖好被子,又将她扶着靠上后面的榻,这才坐在一侧的小凳上。
她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却是先咳了起来,连忙以袖掩唇,只是这咳越发的激烈起来,一口气顺了半天也没顺过来,看得赵烜心惊,忙站起来捶着背替她顺气,待她停了,又连忙倒了水给她,一时间,竟是比丫鬟还周到。
风暖暖接过水杯,道了声“谢谢”。
赵烜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反倒是因为她这一声客气而不悦了起来,凝眉道:“怎么病得这么厉害,就为他,值么?”
感觉到他的薄怒,风暖暖牵起了一丝苦笑:“是我识人不善。”
“是遇人不淑。”赵烜更正道。
“不提这些了,我且问你,今天你同顾晏之所说的‘真相’是什么?”
此时风暖暖已然缓了过来,神思也清明许多,思及下午的事情,不由发现诸多疑点。
赵烜沉了一下,抿了抿唇才道:“事关皇家机密......”
“赵亭烨......”风暖暖轻笑一下,目色却凝重起来,“我无意探听皇家之事,你我之间不必打哑谜,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
赵烜不语。
“与琉璃令有关对不对?”风暖暖说着,不自觉的抓住了赵烜的衣袖,“去皇宫的路上你已将琉璃令之事告诉于我,若孟汝娴与顾晏之联手,一人手里握有长风门,一人在朝为官,那么仅凭他们两人就想坐拥大衍,绝无可能,他们身后必定有人,那个人,你可知道是谁?”
“暖暖,慎言!”赵烜淡淡的看了一眼攥在自己衣袖上的玉手,面色微沉,“有时候,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可他们已经将我祝家拖进来了!有人利用我爹的势力运了一批军火入宫,你觉得此事可小?若追究下来,无论祝府和风府都无法幸免于难。”
“皇兄那边,我会去说明。”赵烜沉吟道。
“可我不想拖累你!此事绝没那么简单,你是皇亲,本就不该与我们过多牵扯,否则朝中该怎么说你,威高权重的王爷觊觎衍朝首富的势力?你该怎么同今上澄清?”风暖暖急道。
闻言,赵烜却是先笑了,看向风暖暖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柔色,他抬手,缓缓覆在风暖暖的手背上:“担心我?”
风暖暖噎住。
这个时候,他也能开得出玩笑?
风暖暖气得抽回了手,亦往榻里挪了些许。
赵烜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不由失笑。
烛光微漾,照在他的脸上,映出一片柔和。
“好啦,我答应你,我不会有事的,你且放心吧。”赵烜哄诱道。
“谁担心你!”风暖暖气鼓鼓的哼了一声。
“哦,那你好好吃药,天色已晚,我先走了,抽空就来看你。”赵烜道。
“赶紧走!顺便把门带上,不送!”风暖暖背过身子哼道。
赵烜无奈一笑,淡淡的敛起神色,向门口走去,却在即将拉开门的时候,又听道风暖暖唤住他的声音。
“赵亭烨!你.....是太子的人,还是大皇子的人?”
赵烜顿了足,略有沉痛的闭上了眸。
她还是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