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暖暖举起杯子浅抿了一口,皱了皱眉,旋即顿了顿,又喝了一大口,兀自品了一会,渐渐的眉心舒展开来,好像已经适应了米酒的味道。
风暖暖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愧是我藏了这么久的,可终于能有人和我一起喝了!”
赵烜听出了玄外之意,问道:“你和盼着能有人跟你一醉方休?”
“倒也不尽是,不过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总之,能把酒喝完就行。”风暖暖又喝了几大口,隐隐的话音有点颤。
赵烜这才发现,自己一个没留神,她已经好几杯下肚了——这是要借酒消愁?那是因为他还是因为顾晏之呢?
赵烜张了张嘴,劝道:“丫头,借酒消愁愁更浓——”
“来!咱俩干一杯!祝什么好呢?”风暖暖径自打断赵烜,举起杯子对他的被子碰了一声,想了想,道,“就祝咱俩情谊长存,海枯石烂,地老天荒,永不磨灭——看谁先把谁气死了算!”说完,风暖暖将那米酒一饮而尽。
风暖暖面色潮红,重心隐约有些不稳,说话也语无伦次,赵烜这才意识到——她有可能是喝多了。赵烜惊诧的看着那不过一个手掌高的米酒瓶,虽说风暖暖几杯下肚,可那杯子小,总共也没多少啊,怎么喝个米酒,她也能喝醉了!
赵烜有些无语,道:“暖暖你平时酒量如何,你自己能喝多少心里没个底吗?”
风暖暖真的是醉了,将酒杯一松,伏在了桌上,脑袋天昏地转的,也就声音还有几分清醒,她道:“第一次。”
赵烜汗颜,面色也有点不好:“丫头,你要是心里难受可以跟我说,不必以酒灌自己,我看着——咳——任何人看着都会心疼的。”
“嗯?我没有啊!”风暖暖一脸迷茫的抬起头看向赵烜,“谁难受了?我就是想把酒喝完要那个瓶子摆着插花用!”
赵烜:“......”
赵烜看了看那流光溢彩的极为绚丽的酒瓶子,这才明白为什么她刚才说“总之,能把酒喝完就行”。
她姓风的真是堪称古今第一人!
风暖暖说完,彻底趴在桌上不动了。
赵烜叹了口气,一把拿起那剩下的半瓶米酒几口就喝完了,旋即又将那瓶身上的酒渍擦去,小心地摆在了桌上。
赵烜转身欲将风暖暖扶上床,可一回头却是呆住了,他眼中划过一丝惊艳,不觉中便静默住了。
醉酒的风暖暖和睡着的她并不一样,她睡着的时候像一只安静而倦怠的猫儿,面如凝光,柔软而不自知,让人想要轻抚却又怕碰碎了似的只得作罢。但醉酒的她脸上泛着红晕,半抬的眸子中藏着一汪秋水,如同深夜绽放的昙花,那是一种凛冽而决然的美,带着令人惊艳的气质,顷刻间便能教人沉陷其中。
房中极为安静,微黄的烛火照在两人身上,一伏一坐的两道身影打在窗纸上,暖融融的,让人觉得十分和谐,任谁也不忍心破坏。
直到风暖暖嘤咛一声打破了这种极致的安静,赵烜才回过神来似的,惊觉自己竟是看呆了,脖颈间浮起一抹浅浅的暗红。
他俯身,将风暖暖横打抱起走向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