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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护她岁岁无忧,世世太平

薄云照春闺 顾盼回眸 2517 2024-07-11 19:33

  被猛然推开的惜宁一时之间越发头晕目眩,她脚步不稳,眼看就要摔个倒摘葱,云续取出腰间的玉笛,用玉笛揽住了惜宁的腰身,堪堪帮她稳住了身形。

  药物发作,惜宁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份的暴露,她看着云续歪头憨憨的笑了。

  云续一时愣住,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有些生气,可……似乎也有些欢喜!

  原来,她是女子!

  想起过往种种,云续无奈的笑了笑,他只当顾惜宁不过是生的好看了些,男生女相,却没料到她本就是个女子!

  女子为官,官至六品,真是好一个——欺君之罪啊!

  云续眸中闪过一点寒意,将心中那点微不足道的欢喜代替,他在想,若是顾惜宁的女儿身被揭露,势必会有人拿此大做文章,届时也必然要殃及他!

  他留下顾惜宁到底是对还是错?

  他该不该杀了她,以绝后患?

  可是——

  满室幽光下的少女,娇软中透着一丝傻气,今夜在他眼中,她不是往日那个谨小慎微的顾家嫡长子,她是顾惜宁,也只是顾惜宁!

  茯苓买的药后劲很大,惜宁扶着头,浑身就像被火烧过一样炽热,她有些耐不住,想要伸手解胸前的盘扣。

  意识到她想要做什么,云续拿玉笛拦住了她的手,话语中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不许脱!”

  惜宁努了努嘴,不服气的嘟囔,“热嘛,为什么不让脱?”

  撒娇而又稚嫩的语气,是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顾惜宁绝对不会说的!

  “就是不许脱!”云续懒的多加解释,正思索着要不要给她直接打晕扔床上去,谁知拿着笛子的手猛然感到一丝痛意。

  云续抬头,不可思议,是酒壮怂人胆还是药壮怂人胆?顾惜宁竟然敢咬他?

  眉间涌出一抹怒意,却在看见少女因为浑身燥热又无法解开衣服的委屈表情时瞬间消弥。

  少女难受的嗓音都带着暗哑,“好难受啊……好热……”

  她抱着身子缓缓蹲下,似是在极力克制那股涌上心房的不知名暖流,她难受的两肩都在微微颤抖,可两只手还是紧紧的攥着暗红色的袍裾,努力让自己不要去解衣服。

  云续看着她这般模样,上前了两步,从袖袋里取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

  他半蹲下身子,掰起惜宁深埋在臂弯里的头,“张嘴!”

  他的声音很好听,碎玉投珠,如奏管弦,惜宁仿佛被一根线牵引着,竟然乖巧的张开了嘴,“啊~”

  少女纤弱中带着憨气,云续不禁有些想念他那正常的小侍读了,不过也还好,喝醉酒还被下药的样子虽然傻了点,但依旧——还是她啊!

  吃完云续给的药,惜宁才总算消停了下去,她感觉眼皮越来越沉,周遭的景物也模糊起来,终于,她往一旁倒了下去。

  云续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惜宁也就顺势就倒进了云续怀里,突有一阵风吹过,将屋内的烛火吹灭。

  屋内借着透窗而入的月光才没有完全陷入黑暗,云续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眼倒在他怀中的少女,眸子里晦暗幽深。

  这样注视着良久,云续将惜宁打横抱起,将她放在了床上,又难得细心的盖上了被子。

  “虽解不了药效,但想来睡着了,也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吧!”云续喃喃细语,放缓了说话的语气,月夜里房间呈现着该有的静谧。

  将信放在了桌上,云续掩门退了出去。

  但却并没有急着离开绥远镇,他迎着月色走在长街上,似是想到什么,他抬手看了看。

  手上影影绰绰留着一排牙印,小小的,看上去就像是小狗咬的一样。

  不远处的无聊看见了主人,撒着脚丫子跑了过来,见主人有些心不在焉,它蹭了蹭云续的肩膀。

  云续扭头抚了抚无聊的头,不知所云的念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说完,云续不禁冷笑了一声,这个顾惜宁,可真敢啊!

  女儿身竟还敢参加科举,竟还敢入朝为官,她就不怕被发现后定个欺君之罪吗?

  朦胧的光影洒在少年白皙的面庞上,少年想起了和惜宁相遇的点点滴滴!

  那个朗明的月色下,她跪在庭院中,心神坚定,她说,“今时殿下是主,我是仆;日后,殿下为君,我为臣!”

  想起了在乱花楼时面对洛南城的邀请,她所说的“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想起了那个微醺的夜里少女曾踮起脚尖,抚平他蹙起的眉尖,说“殿下,不要皱眉,会不好看的!”

  也记得榆树巷时,少女在清冷月色中回眸,说出的话带着少有的凉薄,“惜宁认为,先动情的人,必将剥去利刃,沦为人臣!”

  剥去利刃,沦为人臣吗?

  可我貌似甘愿对你俯首称臣啊!

  月夜迷离,织金玄袍的少年皇子纵身上马,扬起的尘埃在微光中缓缓落定。

  那一夜,少年心中多了一个想要保护的人!

  想要护她岁岁无忧,世世太平!

  想要她位极人臣,得偿所愿!

  想要她千秋无虞,康乐万载!

  想要她!

  颜卿醒来时,脖颈后依旧在隐隐作痛,她抬手揉了揉后颈,努力回想着昨夜的事。

  她昨晚明明准备和顾惜宁春风一度的,后来怎么的就晕了过去?

  少女眨巴着湿漉漉的杏子眼,迷茫中透着一丝懊恼。

  她正准备唤茯苓过来问问情况,谁知门恰好此时被推开,进来的是端着托盘的茯苓。

  “茯苓,昨夜?”颜卿掀开被子,随手拿起搭在一旁的衣服披在身上,款款走到茯苓身边,心里却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茯苓将手上的东西放下,眉眼间有些为难,但最后还是说出了实情,“公主,昨日夜里,九殿下来了!”

  “九弟?他打晕的我?”颜卿蹙起长眉,拢了拢身上的衣服陷入了沉思。

  “他有说些什么吗?”颜卿对自己这个九弟也是着实看不透,自己明明是他皇姐,可每每对上他那双晦暗阴沉的眸时,总会有种如临深渊的感觉,真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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