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越。都城。皇宫。
蓝正天的身体没有得到好转,已经两天没有上朝。这期间,一直在偏殿中静养,任何人都不见。并且只留蓝逸御前侍候。这也给朝中大臣众多猜测,很多人认为蓝逸得到蓝正天青睐。日后必担大任。
小六子禀报:“皇上,丞相大人殿外等候多时。”
蓝正天答应一声:“宣。”
李安在小六子的搀扶下进入偏殿。
李安艰难的屈膝跪地施礼:“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蓝正天埋怨一句:“老东西,你怎么才来?”
李安连忙回答:“是臣的过错。”要是以往他肯定会回怼一句。但是如今事态严重,他很严肃。
蓝正天起身走到李安面前弯腰伸出手:“李安呐,老七他出事了!真的应了大巫的预言。朕心甚痛啊!”他脸色不好,眼中悲伤的神情,让人看了不免感伤。
李安赶紧搭上蓝正天的手才勉强站立起来,然后又后退一步站稳脚跟说:“臣正是为此事而来。”
蓝逸挥手命宫人都退下:“你们都出去吧。”然后又说:“父皇,儿臣告退,去看看九皇弟!”蓝逸深知自己父皇是要与丞相商谈大事,他留下多有不便,所以准备请辞。
蓝正天留下蓝逸:“小九有人照顾,不急在这一时。朕和丞相有要事相谈。你留下来旁听吧。”
蓝逸答应一声:“是。”
李安问:“臣进宫时,方才听说九皇子突发病症,可是好了吗?”
蓝逸回答:“多谢丞相大人挂怀。九皇弟安好。”
李安点头。转头对蓝正天说:“皇上,您急召臣过来,是否关于钰王殿下的事需要商讨?”
蓝正天转身走到龙椅上坐好:“正是此事。”面色苍白凝重,在蓝钰陨落风陵渡的消息传过来以后,蓝正天瞬间苍老了很多。他眉头紧锁,神色黯然。
李安向蓝正天这边走了几步:“皇上,在老臣看来此事诸多疑点,钰王殿下失踪遇害并非如此简单。”
蓝逸亲自搬来了座位,扶持李安就坐。
李安赶紧还礼:“臣多谢逸王殿下!”
蓝正天此时瞬间眼眶湿润:“丞相,就目前发生的事来看,老七已经凶多吉少。”悲伤难过齐齐涌上心头。
李安明白蓝正天此时此刻的心情:“皇上,此时您不能自乱阵脚。全力组织寻找钰王殿下要紧。不论生死,活要见人~”他没再说下去,担心蓝正天接受不了,导致情绪不稳定。但是有些事不得不做。所以他提意寻找蓝钰。
蓝正天摇摇头:“南郡距离都城甚远。况且事情发生在南郡,开展起来并非易事。南郡王岂会安排人尽心尽力寻找老七?”短暂沉默之后他再次开口:“何人敢在南郡对老七动手?这恐怕就是他蓝正硕做的。”
李安说:“南郡王狼子野心,路人皆知。皇上还是对他太仁慈了。臣认为事不宜迟,还是派人过去寻找施救方为上策。”
蓝逸回答:“丞相,父皇已经做出应对措施,司徒驸马已经火速赶往南郡事发地点进行搜救。并且沿途关卡官员一律放行,必要时听从驸马调动。”
李安点头说:“臣不相信钰王殿下就这么陨了!钰王殿下乃北越福泽安定所在,有钰王殿下在,北越安。所以天降大任与他,又岂会夺他性命。”
蓝逸适时开口:“丞相所言甚是。儿臣也不相信七皇弟会无故陨在风陵渡。这是不可能的。”
蓝正天问:“丞相,关于何人对老七出手,这件事如何调查详查与降罪处罚?你可有应对措施?”
李安回答:“皇上。臣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未必与您的想法一致。”
蓝正天说完目不转睛的看着李安:“你主张压下此事?”眼睛里波涛汹涌,万千情绪在疯狂躁动。他势必要拿下暗中策划对蓝钰动手的人。那么南郡王必死。
李安迎上蓝正天的目光,不曾躲避。他太了解蓝正天此时的想法与决定,他也知道凭借蓝正天对自己的了解,会猜到他心中所想。但是此时局势不稳定的因素太多。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有些人是不能动的。动了则天下大乱。所以李安沉默半响说:“南郡王不能动。”
蓝正天突然厉声厉色的叫出李安的名字:“李安。”然后起身走到李安面前目露凶光的大声质问:“你莫不是他蓝正硕的同僚卧底?朕非要就要杀了他给老七报仇。”
李安又严肃的回了一句:“南郡王不能动。”
蓝正天一把揪住李安衣领:“大胆,你敢质疑朕的决定?如何动不得?为何动不得?”怒目相向。此时他已经因为蓝钰而失去了思考与理智。试问哪个父亲会对孩子出事而无动于衷,更何况这是他最喜欢的儿子。
李安伸手拂住蓝正天的衣袖也一句不让:“皇上三思。动了南郡王,名不正言不顺,没有证据证明他参与了暗杀钰王殿下的行动。您如何动得了他?证据呢?有人能做证吗?”
蓝正天一把甩开李安衣领:“你说什么,朕动不了他?他杀了朕的儿子。朕要他的命都不可以吗?”黑着脸背着手回到座位。依然怒气冲冲。
李安又强调了一句:“不能动。”
蓝正天气的怒吼一声:“啊~”随手一推,将龙案上的杯盏以及书籍奏折全部散落一地。然后紧握拳头,眼神仿佛要吃人般的开口:“朕就要杀了他!”
蓝逸“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伸手扯住蓝正天龙袍劝导着:“父皇息怒。丞相大人所言极是有理。请父皇三思!”
蓝正天低头看了一眼蓝逸,依然怒气未消:“你说什么?老七被害,难道你不难过吗?你可知朕心甚痛?不报此仇,朕心难安!”
蓝逸又说了一句:“父皇,万万不可!”
蓝正天生气至极,抬腿就踹了蓝逸一脚:“你给朕滚开!”
蓝逸被踹的身体一斜,向一边倒去。也松开了蓝正天龙袍。
李安看到此,眉头紧锁。他艰难的扶着双腿起身来到蓝正天面前跪倒在地言辞恳切的说:“皇上此时的痛苦心情老臣明白。抛却皇位的身份而言,您也是一位父亲。天底下没有哪个父亲不疼爱自己的孩子。但是您毕竟是北越的君王,对于一个君王来说天下安,才是重中之重!皇上三思!”说完磕头在地。
蓝逸也跪地不起:“父皇三思!”
蓝正天目光灼灼,看着李安:“李安,如果能为老七报仇,朕不要这皇位又能如何?朕已经这把年纪,却要承受这种痛失爱子的痛苦。从太子到老七朕已经忍受承受太多常人不知道的压力与折磨。你让朕放了他,你跟朕说他南郡王动不得。难道朕的儿子就能动吗?”
李安一直跪地未曾抬头:“是臣考虑不周,请皇上责罚!老臣罪该万死!”但是却一直坚持己见,没有松口:“皇上,老臣还是那一句:南郡王动不得。皇上三思!”
蓝正天摆手示意李安与蓝逸退下:“你们都出去吧。朕独自待会。”
“是。老臣告退!”
“儿臣告退!”
蓝逸起身将李安搀扶着出了偏殿。
蓝逸说:“丞相,本王送你回府吧。”
李安回答:“不必劳烦逸王殿下。您陪着皇上吧!”
蓝逸问李安:“父皇会严惩皇叔吗?”
李安回头看看偏殿,此时殿门已经紧闭:“皇上不会这样做。待他冷静下来就不会对南郡王出手。臣知晓皇上一时半会不能从钰王殿下这件事中缓过来。但是是非轻重,相信皇上自有定夺。毕竟你的父皇是一位英明君主。臣与逸王殿下耐心等待吧!”
蓝逸神色凝重:“这件事对父皇打击太大了!本王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开导父皇。”
李安问:“逸王殿下对七皇子在南郡遭遇不测这件事如何看?”
蓝逸回答:“本王这两日考虑再三,总感觉这里面不单只有皇叔暗中出手,应该还有其他势力参与其中。共同参与了暗杀七皇弟。但是具体情况如何,本王没有头绪。”心中有很多猜测。他搀扶着李安朝宫门而去。
李安对蓝逸说:“逸王殿下,你们几个皇子都是老臣看着长大的。你们的心思,老臣不用猜都知道。”
蓝逸觉得李安话里明显有另外一个意思,他不解的问:“不知丞相有什么话可明说。”
李安看看蓝逸:“老臣为何对所有皇子皆一视同仁。无论是谁犯错都极力维护,你可明白?”
蓝逸点头。
李安又说:“不过对于宸王殿下请旨与钰王殿下同去南郡一事,老臣颇为不解。因为疫病传染极快,这一去有可能回不来。却不明白宸王殿下为何执意要去。并且安然无恙归来。”
蓝逸看一眼李安说:“丞相。你今日之言,如若是换了其他人可能会治你挑拨离间之罪。”
李安看着蓝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