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越。都城。皇宫。
蓝逸同于太医问话:“父皇如何?”
于太医回答:“回逸王殿下,臣已经施针控制住了上涌的气血。不过,逸王殿下还是多加开导皇上。以免急火攻心导致郁结难疏。”
蓝逸悲痛万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本王都难以自制。何况是父皇!”
于太医赶紧跪在了地上:“五皇子请节哀!”
“你先退下吧。”
于太医起身退下:“是。”
蓝逸忽然想起来此事先不要让蓝若知晓。因为他怕蓝若经不起打击。正在思附之际,蓝若已经闯了进来。
蓝若一路小跑进了偏殿:“父皇!父皇!”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
蓝逸拦住他,俯下身给他擦着眼泪:“小九!不要吵到父皇!”
蓝若问:“五皇兄,父皇呢?”
蓝逸回答:“父皇在休息。”
林玉清十分焦急的一路跟随,但还是慢了一步。看到蓝逸时她行礼问安:“见过五皇子。”
蓝逸抬头看看林玉清说:“免礼吧。”
蓝若一把抓住蓝逸胳膊:“宫人跟我说,皇兄出事了,他,他在风陵渡~”
蓝逸显然是没有想到蓝若这么快就知道了此事,这让他十分恼火:“是谁在小九面前胡说八道的!本王割了他舌头。”
蓝若眼睛里都是难过,泪水在打转:“皇兄他是不是回不来了!”
蓝逸此时眼眶微红,一把将蓝若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的头哽咽难言:“不会的。你不要胡思乱想,他会回来的。”
林玉清瞬间流泪,她强忍着没有出声,扭头看向别处。
蓝若颤抖着声音问蓝逸:“五皇兄,连你也要欺我年幼无知,不肯据实相告吗?”
蓝逸刚要说话,就听到内殿里蓝正天说:“是小九吗?”蓝正天的声音暗哑低沉,说明他此时状态很不好。
蓝若回答:“父皇,是儿臣。”
蓝正天让蓝若进入内殿:“小九,你进来!”
蓝逸从地上站起,牵起蓝若,兄弟二人进入了内殿。
蓝若再也控制不住,跑着过来,扑在蓝正天身上:“父皇~”抽噎起来。
蓝正天此时坐在床上,靠在床头,他轻轻拍着蓝若后背安抚着:“小九!没事,没事!”
蓝若追问:“父皇,我皇兄他是不是出事了?”
蓝正天的心里难受至极,却不得不先安抚蓝若的情绪:“怎么可能呢!你皇兄就要回来了!朕也在等他呢!”
蓝若哭的很大声:“父皇!你不要骗儿臣!”
蓝正天将蓝若抱在怀里,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背:“朕乃天子,一言九鼎。不会骗你!”
蓝若还是个孩子,经历如此大的事情,未免心力交瘁,寝食难安,况且他这几天刚刚身体好转,没一会在蓝正天的安抚下睡着了。
蓝正天心疼的给他擦干眼泪,握住蓝若的小手,一遍遍抚摸。可能只有此时,蓝正天才有时间来做一个慈爱的父亲,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批阅不尽的奏折和处理不完的政务,让他展现出来的都是忙碌且威严的模样。
蓝正天抬头看看蓝逸问:“是谁在照顾小九?”
“是林侧妃。”
“老七的侧妃在照顾?”
“是。”
蓝正天又问:“启贤可在宫里?”
蓝逸回答:“回王府了。”
“传朕旨意,让他入宫陪伴九皇子,暂不回王府。”
“是。父皇。”
蓝正天示意将蓝若带走:“传朕旨意,林侧妃尽心尽责照顾九皇子,日后朕必有重赏。你带他出去吧!”
蓝逸走上前,将蓝若抱起来,出了内殿。
林玉清赶紧过来说:“九皇子睡着了?”
蓝逸将蓝若交给林玉清说:“带他回祥霖殿吧。”
林玉清抱着蓝若退出去了:“是。臣妾告退。”
蓝逸回到内殿,看到蓝正天正靠在床头思考着什么。
蓝逸问:“父皇。您在想什么?”
蓝正天招手让蓝逸过来:“你过来。”
蓝逸走到床前。
“那份奏折你看了吗?”
“儿臣刚刚看过。”
蓝正天问:“老七到底怎么出事的?”
“皇叔奏报上详细说明:由于近来南郡多雨,风陵渡崖顶的巨石滚落,七皇弟被困风陵渡中,待皇叔带兵赶到时,七皇弟在躲避之中不熟悉风陵渡中的地理形势,已经不慎跌落深渊。尸骨无存。钰王府侍卫不明情况为了救主,全部遇难。”
蓝正天悲痛万分:“老七!咳咳~”由于心痛忍不住气血上涌,竟然咳了起来。
蓝逸赶紧斟茶,服侍蓝正天喝下:“父皇,您要保重龙体!”
蓝正天怒不可遏:“他竟然对朕的儿子动手?”
蓝逸如实回禀:“父皇。皇叔自知处理不当,没有尽到保护七皇弟的责任,请旨辞去南郡王爵位。自贬为庶民。”一撩衣袍跪地说:“父皇,您要保重,凡事以大局为重。”
“老五,他的话不可信。他以为区区一个理由就能瞒天过海吗?朕早就知道他狼子野心。奏报中可提到了明阳的暗卫?”
蓝逸据实回答:“未曾提及。”
蓝正天怒火中烧:“看来老七是被他秘密暗杀了!别说是明阳的暗卫,就是再多的人也不能得以生还。这让朕如何能饶了他。此仇不报,朕枉为君,枉为父。”他瞬间捏碎了手里的茶盏,鲜血淋漓,从手指缝中低落,格外刺眼。
蓝逸上前掰开蓝正天的手:“父皇!”
蓝正天一点痛感都体会不到,他一把甩开蓝逸说:“他南郡有私养的八万军队。想要杀掉老七易如反掌啊!”
蓝逸悲伤不已:“父皇!您不要如此难受。七皇弟不会死的!”
蓝正天悲从中来:“朕何曾就信老七就这么死了?可是老七也是凶多吉少。”
“父皇。接下来怎么办?我们并没有证据证明是皇叔暗中谋害七皇弟!”
蓝正天说完眼眸如炬:“他这是预谋已久。不过朕不会轻易放过他。朕要为老七讨回公道。”
“父皇!”
“老五,传朕旨意:命司徒驸马,暂停军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