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谢长薇时不时来他面前蹦跶几下,秦夜觉得其实他这日子过得还是很不错的。
南屿帝的身体好转,政事自然就与秦夜无关了。
虽然...
其实有些事情,一向都是交由太子去处理的,但是...那些事情,其实也是可以推脱的对吧?
秦夜毫不犹豫地把事情推给了旁人去办。
南屿皇室中人那么多,皇子虽然就只有他一个...但皇室宗亲之中又并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凭什么别人都那么闲,可以做一个混吃等死的米虫,但他却要累死累活地处理那么多事情?
秦夜的心理,许久未曾接到政事需要处理的皇室宗亲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
他们现在一个个都苦哈哈的。
南屿帝是个有手腕的帝王,南屿皇室宗亲繁多,但他们这一任的所有继承者,都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简称...
...草包。
而这其中原因,自然少不了南屿帝的手笔。
那些皇室宗亲本来就是一群只能靠着爵位王位混吃等死的家伙,手上从来都没有触碰过什么政事...这会儿接手了,一个个全都是蒙头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然后他们就去南屿帝面前哭诉了。
南屿帝:“...”
他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作为把这群皇室宗亲亲手推上王位或爵位的人,南屿帝自然是极为清楚这些人的尿性的。
所以他只能无奈地把这些人手上的政事都收了回来。
若不是看在...
这儿子他是真的不想要了。
自秦夜十五岁以来,那些不算特别重要的政事,南屿帝便一直都是交给秦夜做的,但现在这些事情没人做了...
“都督若是无事的话,不如,帮朕分担一些?”
南屿帝微笑着询问。
姜稚冷眼看着面前的人。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陛下怕多虑了,这种政事,自然还是由陛下自己来处理的为好。”
南屿帝:“...”
这么多年都没处理过这种政事了...倒也不是说不会处理了...只是莫名的,就突然有了一种...越活...越回去的感觉?
南屿帝心绪复杂地想。
对于南屿帝的心理,姜稚自然是不会在意的。
他抬手拿起御桌上的一本奏折翻了翻,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之后,就随手扔到了一旁,旋即语气淡淡地开了口:“陛下觉得刺杀这件事,该怎么办?”
“都督的心里,不是有主意了么?”
半点没见生气,南屿帝把奏折拿了过来,轻笑着开口:“都督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好了,反正,朕也阻止不了你。”
阻止不了。
也不想阻止。
太子之位好坐,秦夜的能力也很不错...但是...
他还是想看一看。
想看一看,他这个儿子,能不能在那种情况下,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
若是能,那自然最好。
若是不能...
那倒也无妨,他毕竟不是那冷血之人,不至于真的就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弄死。
死不了就行。
至于出了其他的问题,那...就和他没什么太大关系了。
南屿帝很淡定的想着。
“陛下对臣如此放心,臣不胜感激。”漂亮的凤眸弯了弯,姜稚勾起唇角轻笑着开口:“既如此,那臣做了,陛下可不要怪臣。”
“自然不会怪。”
南屿帝点了点头:“都督放心好了,放手去做便是了。”
姜稚勾唇:
“多谢陛下支持,不过...”少年弯起眼眸,笑容姝丽,却又带着一种恶劣的可爱:“毕竟是陛下的儿子,也是我们南屿的殿下,还是...总之,不会让他真的出事的。”
南屿帝笑眯眯的:“那朕是不是还该感谢都督手下留情?”
姜稚从容点头:
“陛下客气了,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感激臣的。”
南屿帝:“...”
算了,没什么好争执的。
他自己高兴就好了。
秦夜的悠闲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旨意下来,听到内容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你说...什么?”
秦夜怀疑自己听错了:“你把刚刚那些话再说一遍?”
“殿下,微臣说几遍,也是一样的结果。”前来的侍卫首领一副不卑不亢的姿态,他很冷静地看着面前的人,淡淡道:“陛下有旨,都督查出当日刺杀事件恐同殿下有所关联,因此事涉及到皇家颜面,是以,陛下只派微臣来此,带殿下去皇牢走一趟。”
秦夜:“...”
他们还真敢说。
额角一阵阵地发疼,秦夜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唇角,才勉强压抑住自己心底升腾而起的怒意,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姜稚说的?父皇也没有疑问?”
侍卫首领一板一眼,像是没感觉到他眼前这位殿下的怒火,很平静地开口:“是。”
他是皇家侍卫。
效忠之人,唯有当今陛下一个人,是以,秦夜这个太子殿下的身份虽贵重,却也与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秦夜:“...”
他更气了。
就不能让他好好地陪小朋友悠闲那么几天的么?
姜稚就非要搞点事情出来?
他们之间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还有,他绝对不是南屿帝亲生的对吧?如果是亲生的,那老头会这样玩他?就不怕他脱不了身,直接翘辫子了么?还这般任由姜稚胡闹...到底谁才是他的亲生儿子?
秦夜只感觉一阵心塞。
“...皇...姜稚他...”从惊愕中缓过神来,钟眠眉心微紧,有点担心地开口:“他要做什么?为什么突然就...那件事情,不是他们自己...”
话到这里,钟眠顿住。
“没关系,别担心。”
看见小朋友关心自己,秦夜这会儿反倒没有那么生气了,他冷静下来,抬眸看了眼面前神色淡然的侍卫首领,轻声开口:“他们要做什么,待会儿不就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有事,我到底是父皇唯一的儿子...而且,本来就不是我做的...你也知道,对不对?”
钟眠拧紧眉:“可是...”
她是真的看不懂皇兄了。
还有南屿帝...不是他们自己做的事情么?他们这般做...目的是为了什么?磨炼秦夜不成?
但磨炼...有必要这样么...
刺杀帝王,便是太子,那也该当死罪...弄出这种事情...有什么用?
若一个不慎...
这是会要人命的...皇兄不像是想要秦夜命的样子...南屿帝显然也不会对秦夜有杀心...
他们二人...
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