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利箭朝着三人飞过来!
这箭射的太过于突然,钟眠下意识地便躲了过去。
但就是因为这样。
令的原本站在钟眠身后的秦夜暴露在了利箭之下!
秦夜本来是可以躲过去的。
但是...
寒意突然间从四肢蔓延到五脏六腑,疼痛止不住地泛滥,秦夜眼前一黑。一时之间,他竟难以分辨利箭的位置。
秦夜下意识地往后退。
钟眠被秦夜的举动给整懵了。
但当她抬眸望去,看见那人苍白如雪的脸色,便意识到了他情况不太对劲。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纵身越过去。
黑衣人首领瞳孔一缩:
“太子殿下!”
钟清绝也惊住了:“阿眠!你在做什么!”
钟眠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只是下意识的举动罢了。
然而当利箭穿透她的肩膀,剧痛袭来的那一瞬间,钟眠迷迷糊糊地想:她是疯了么?
明明...
不想救南屿太子的啊...
“钟眠!”
...
这是一处地下宫殿。
偌大的夜明珠摆在四周,照耀得整个殿内都亮如白昼。
殿中央,跪倒了一大片人。
“殿...殿下,属下有罪,愿意领罚。”嗓音里染了几分颤音,那为首的黑衣人跪在地上,先是对着上方主座上的那道身影磕了一个响头,才继续道:“请殿下重罚。”
“重罚?”
容貌隐藏在阴影中,那人似是笑了下,嗓音温和,笑声好听:“听说,有人自作主张,对那南屿太子出了手,以至于伤到了北陵太子...是这样么?”
黑衣人首领无端打了个哆嗦,小心翼翼地开口:“确...确有此事。”
“可还记得,孤说过什么?”
黑衣人首领老老实实道:“殿下说,任务可以不完成,但绝对不能让北陵太子受一点伤。”
“看来,记性还在。”
笑声里染了几分暴戾的杀意,那人语调漫不经心的,带着恶劣的意味:“那个人,剁碎了喂狗吧。”
他指的,是最后关头,对北陵太子射箭的那个人。
黑衣人首领不敢不从,更不敢为自己的下属求情,只能恭恭敬敬地应下了:“是,属下领命。”
“你们如此胆大,想来是最近孤的手段太过于仁慈了。”那人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语气温和依旧:“既如此,所有人,便去蛊阁走一趟好了。”
闻言,黑衣人首领浑身僵住。
蛊阁,地如其名,乃是蛊虫生存的地方——每一年,殿下都会放进一批蛊虫,让它们互相厮杀,最后诞生出蛊王。
那个地方...
黑衣人首领情愿殿下把他剁碎了喂狗,也不想去那个地方。
“怎么?不想去?”
似是看出了他的僵硬,那人温和地笑道:“还是,你想孤,亲自送你们进去?”
声音温柔。
语调平静。
落在黑衣人首领耳中,却是宛如地狱之音。
他这下也顾不上胡思乱想了,连忙谢恩道:“并不是,属下多谢殿下的宽恕,属下这就带人去领罚!”
“也不用着急。”
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那人慢悠悠地开口:“孤刚刚倒是忘记和你说了...此次你们在蛊阁呆的时间为半个月...所以...”
像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回忆,那人语调含笑地开口:
“是生是死,可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半个月。
在蛊阁,待上半个月!
此话一出,黑衣人首领顿时如坠冰窖。
但是他根本不敢求情,只能僵硬地磕了个头,恭恭敬敬道:“属下领旨。”
那人无谓一笑:“下去吧。”
黑衣人首领麻木地站起身,向殿外走去。
唇角弯起的弧度依旧不变,那人看着手中那一袋糖,眸光似乎都柔和了几分。
她喜欢吃糖。
但是很快,他的眸光又阴冷了下来。
...他们竟然敢伤她...
他们难道不知...
伤她者,死么?
与此同时,东宫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脸上写满了怒意,北陵帝冷着嗓音开口:“南屿太子,希望你能给朕一个完美的解释!”
秦夜脸色苍白,怔怔地站在那里,却没有说话。
...像是失了魂一样。
他突然又想到了那个梦。
被大火笼罩的宫殿。
而宫殿里那个不咸不淡,不轻不重,没有丝毫情绪,不带任何波动:“抱歉,我不愿。”
唇瓣的血色尽退,秦夜忽的吐出一大口的鲜血。
北陵帝:“...”
钟清绝:“...”
众皇子:“...”
他们还什么都来不及做呢!
这南屿太子怎么就好端端地吐血了?该吐血的应该是他们好么!
秦夜并不知道众人的心理,他只感觉一阵撕裂的疼痛自心口蔓延开来,旋即眼前一黑,就这样昏了过去。
北陵帝等人:“...”
什么情况这是?!
他们做了什么?
五人相互张望了一番。
最后还是钟衍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嗓音冷桀地开口:“吐血就吐血吧,左右与爷无关,他爱在这里晕倒就让他待在这里算了。爷先去看眠眠了。”
说着,他转身就进了内室。
钟瑾等人瞥了眼倒在地上的秦夜,毫不犹豫地也跟了上去。
暂且不说眠眠是因为南屿太子而受伤昏迷的,就算不是,眠眠现在受着伤,他们也不可能会好心地去扶南屿太子。
就让他在那里躺着好了。
死了就算他倒霉。
一大群人走进了内室。
钟眠的专用太医正在仔细地为她诊脉。
许久,他才收了手。
见此,钟清绝当即便开了口:
“如何?阿眠可有危险?”
“...太子殿下的伤,倒是并无什么大碍...”那太医顿了顿,镇静地开口:“但是那箭上的毒...却是颇为奇特。”
钟瑾嗓音冷然:“说重点。”
“那微臣就直言了。”太医看了看床榻上面色苍白的钟眠,轻声开口:“太子殿下所中之毒,名为...”
“血鸠。”
此话一出,内室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陛下王爷还有几位皇子都应该知道此毒,”太医道:“血鸠之毒,是绝不会致死的...但正是因为不会致死...才令的这毒性极为难解...而微臣,无能为力。”
几人神色森冷。
很想发怒。
但他们知道,这事与太医是无关的,所以北陵帝摆摆手,嗓音冰冷地开口:“解不了,那可能拖延毒性发作?”
太医应下了:“仅仅只是压制的话,微臣可以一试。”
“那便配药。”
那幕后的人...
简直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