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明妃?”太后听到这个词,眼皮一跳又看了看,高位上的澧朝神情不变,心里却徒然一紧,终归不是自己亲生的,一点点嫌隙最后也会变成深仇大恨。
韩莞浅浅浅一笑,知道自己抓住了她的软肋,又道:“若娘娘不信,我现在大可派人去寻。”
太后见高位上的那人已经坐直了身子,只得硬着头皮道:“你想要什么?”
韩莞浅说:“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太后眉心一跳,回看她一眼,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曾经那个一心只在乎恩宠,情分的她,竟会有一天会找她,要太后之位,她还以为她求她要保护她的儿子一世荣华富贵,平安顺遂。
韩莞浅没有错过她眼中的惊骇,冷笑一声,她的儿子,自有她保护,就连这的一切,都会是他们母子的,还需要她来成全?“怎么,太后娘娘有什么疑惑嘛?”
太后冷眼看了她一眼,径自往前走,韩莞浅没有挡,只是在她身旁悄悄说了一句话,太后脸色大变,回头怒看向她。
上前一步,咬牙道:“请皇上下旨,册封舒妃为太后,一则表彰翊王平反之功,二则,以追先帝遗愿。”
澧朝努了努嘴,抿唇道:“既如此,准。”澧朝看了看旁的相公公。
公公会意,匆匆忙忙招呼起了人。就这样宴会在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中缓缓开始了。
“请,“妙音娘子”一曲《燕雀不安知承泽》。”
声音婉转回肠动听,妙玲珑坐在圆形小凳上,犹抱琵琶半遮面之感,舒缓悠扬,阳春白雪,略显青涩,且曲中略寒楚朝之曲风。
在座的人,自然不知,但澧遐曾做外交官,前往楚朝,一览民情,自然略知一二。
想到这儿,澧遐眸光不定,再一次审度了这个脸色姣好的女子,想起与她的初逢,她赤裸裸的问他要不要,与她联手的时候,心下一变。
澧遐晃了晃杯盏中的酒,清冽见底,酒香却烈,却酝酿出了一丝苦涩。
他正想着,两排侍女身披羽衣闯进了他的视野,舞姿摇曳,中间的四个侍女将四个扇子叠加在一块,聚集一点,远处一桃花红,脚足一点,立站扇中,随即轻颜一笑,锦帛滑落。
她顺势将锦帛撕成两半,双手向后扬同着脚上动作往后推,随即锦帛一挥,步摇摇曳之余。
远处白布迎来,她轻功飞起,将白布踩踏在脚下,白布为落,以布为网,锦帛将白布的四个角吊起,自己身处其中,将她它包成一个含苞未放的花苞,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竟让白布四周变成了彩色,布中的她,将锦帛一抽,花苞一现,她袖中的花瓣儿缓缓而落。
她于灯光之中,昂首下落,绾发翩翩落于她的肩头,眉心一点殷红,步摇清零作响,桃花红的衣裳由袖口由浅入深,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犹有当年赵飞燕“掌上舞”之风采。
四周的颜色像是瞬间失去了光彩,让人惊艳连连。
“臣妾,祝皇上江山永定,色彩纷呈。”她转了方向,瞥了他一眼,对着澧遐道:“祝翊王殿下,喜乐平安,笑口常开。”
澧遐波澜不惊的眼神闪过一丝苦涩,嘴角却依旧淡然一笑,举起酒杯道:“多谢皇贵妃娘娘。”
南宫如烟低头,看见他身边坐着的南宫竹燕,浅浅一笑,一个福身退出了殿中。
随即歌舞升平,却再也没有那样惊艳的舞姿,但大臣们依旧笑着举杯往来。
澧遐心头郁闷,径自一人来到河边。
河边他颀长的身影倒影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姿,眉间淡淡的忧愁被云月渲染。
正准备回宫的南宫如烟,见他正站在她回宫的路上发呆,她一眼望去,一件黑袍在风中迎立,略显单薄。
她看了眼周围,才缓缓走上前,道:“翊王。”
澧遐转过身,见是她,将眉间的忧愁隐下道:“娘娘别来无恙。”
南宫如烟温婉一笑道:“翊王也是风姿勃发,佳人作伴。”南宫如烟藏在袖中的微微一颤,却笑得云淡风轻。
“言渊喜欢意欢,全谨地人都知道。”澧遐认真的看着他,眼下清澈,真挚而无瑕。
南宫如烟略微一顿道:“可,南宫如烟喜欢澧遐,没有人知道。”
澧遐转过身去,看着满江湖面说:“我要保护的,即使不在我身边,我也会保护好的。”他声音里带着凉意,不想听她开口道:“走吧,夜深了。”
南宫如烟还是没有回头的走了,看着黑暗中的那抹身影,终是晕开了澧遐嘴角的一丝苦涩。
无法与你在天下人面前并肩,那我就站在你身后为你守护天下。
洛阳
白承泽被禁足,而白承洲奉白槎之命,下了江南平定四王之乱,一场皇位的较量,就此拉开了序幕。
这,是一次失误,也,是一次机会。
白承泽站在正堂里,听到这个消息,他依旧没有说什么话,静静的看着池里面的鱼,扬了扬手中的饲料,鱼儿便成群结队的聚拢过来。
若乔在外喊了一声,“爷,人来了。”
白承泽默然信步走到正堂处,说:“进来,”
“是你找我们?”四个模样的女子走了进来,显然不知道是白承泽找她们过来。
见是白承泽,四个女子跪了下来道:“参见五殿下。”
白承泽坐在笑了声,虚扶她们起来道:“不必惊慌,坐,”
“听说,太子殿下看上了你们了?”白承泽豁然一笑,问道,用余光打量了一番,却都是些好模样的。
四人皆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道:“是。”
但她们眼中闪过的遗憾,也没有逃过白承泽的眼睛。
虽说白承茗也算容貌上好,但脾气火爆,对待女子,素传是个没脑子的。
可怎么说也是太子殿下,她们怎么躲的掉?这还抛开不说,他更是三分钟热度,相比白承泽,可真是所有女子梦寐以求的情人,温润清贵,洁身自好,做事有度,且可以说皇位的有力竞争者,虽说白承洲的相貌也不相上下,但清清冷冷的性格,总给人碧血书香梦,多了些不可及的感觉,与世俗多少有些相悖。
“殿下可否为我们说情?”一个女子问道。
白承泽一笑,说情?他怎么会为一个毫不相识的几个姑娘说情?他白承泽可从来不在没有利害关系的事情,安抚一笑道:“说情,我自然是想帮上一二的。”
他温柔一笑,众位姑娘不禁红了脸,他盯梢了一下她们都表情,随即轻叹一声道:“可众位姑娘看,我现在都被禁足在家中,亦是无能为力啊。”
他改称呼为我,更让人觉得白承泽平易近人,而且这男人又是自己钟爱的,平日里视作神祗的那种,此刻就算再多的心思和谋算,也在这一颦一笑,一忧一叹中,迷失了七魂六魄。
“我们知晓殿下为难。”一女子善解人意道。
众人看不惯她讨好的模样,深怕她抢了先,一人一句抢着表忠心的话。
白承泽一扬手,“诶,”打断了她们表忠心的话,接着说:“这些话,我们心中知晓就好了,就不必说出来了。”
他豁然一笑道:“帮,我还是会尽力的。”
听到这,姑娘们脸上又一次的时候出了会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