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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卷.贰拾捌.儿时之意,左不过你

灯尽此处是繁华 秋瑟清欢 2502 2024-07-11 19:36

  风起云涌,黯然失色,道不尽流年似水,说不尽细水流长。

  “承泽,”云烟走到一家店铺前停下来,道:“我饿了,你饿了吗?”

  “不饿。”白承泽薄唇轻启道:“你饿了?”反问式的挑了下眉。

  “嗯,”云烟重重点了点头。“我想吃桂花糕。”

  “桂花糕……”白承泽低声呢喃了句,微微有些出神。

  “嘿,怎么了?”云烟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歪头问了句道。

  “哦……”白承泽镇定了下眼神道:“没事,想吃,就去买吧。”

  “嗯,你爱吃吗?”

  “不爱。”

  “那你喜欢吃什么甜食?”

  “……”良久他才回道:“我不喜欢吃甜食。”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白承泽道。

  “没有为什么,是为什么呀?”云烟难得想调侃他一句。

  云烟抬头看了眼白承泽突然就笑了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束手无策的样子。”

  白承泽哑言,随即才道:“没有为什么,只是不爱吃而已,尤其是桂花糕。”

  “桂花糕细腻可口,为何不喜欢?”

  “或许从前是喜欢的吧。”白承泽盯着她手中的黄纸包才缓缓道:“因为一个人,喜欢上了,又因为一个人厌弃了,好笑的是,却都是一个人。”

  “谁呀?”云烟条件反射般问,低头咬了口桂花糕道:“我总觉得这个人与你后来性格的转变,也有很大的关系。”

  “是,他,算是我童年的噩梦吧,也算是一掌惊醒梦中人。”白承泽以极其平淡的语调道。

  “我……有荣幸可以听听吗嘛?”

  白承泽好看的眼睛看了她片刻,才点了点头道:“可以”

  白承泽上了马,云烟也没有落后,接过他好看的手,也上了马,二人共骑,慢行在街道上,一览万千浮华。

  白承泽静静陷入了沉思,似乎在追溯往事,到底自己是从什么时候,不在相信这皇室的亲情的呢?久远到已经让他记不清了。

  大概是那次六岁雨天吧,白承泽暗暗想了下,苦涩笑了笑,那是云烟第一次看见白承泽脸色露出悲戚的神情,待她下一次回首再看,却是二人分别之时了。

  那日,白承泽和白承茗一起去御花园,同样的一盒桂花糕,只分先后,白承泽听见他的父皇说:“果然啊,还是承茗爱父皇啊。”白承泽站在他们背后,残花落雨,打落的秋花,就像白承泽的心一样被深深的打碎,他看着他们父子情深似海,血浓于水。

  年仅六岁的白承泽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帝王家的亲情,是可以有偏差的。

  转而,是他与白承茗发生了争执,背后缘由,只是一块玉髓,白承泽不是争强斗狠之人,可那块玉髓却不一样,是母族的暗哨。白承茗见那玉髓别致,平日里他又是随性惯了的,便想抢了来,于是便与白承泽发生了争执。

  白槎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巴掌打在白承泽的脸上,教白承泽懵了,当他昂脸问他为何时,他只是冰冷的告诉他,长幼有序,他要照顾白承茗的颜面,那他呢?他的颜面又算什么?

  是他的一巴掌教会了他狠心,教会他断情绝爱。原来一个人有恃无恐的偏爱,会寒了另外一个人的心。

  “所以,”云烟笑了道:“你从不偏爱你的长子?”

  “大抵是这样的吧。”白承泽说的平淡,看向远处不远的棋馆,随即收回目光道:“到了,下来吧。”

  他一个翻身,下了马接过云烟,棋馆门前顿时就有一个小厮过来接他,白承泽冲他点了点头。

  小厮忙笑道:“爷,楼上请。”

  云烟也不多问,跟着白承泽上了二楼,这是一间极好的雅阁,简洁而大气。

  云烟看见桌上摆好的千岁,才道:“爷常来这儿?”

  “平日闲时不多,也就偶尔到都这儿来了。”

  云烟低了眉眼,坐下道:“来这种地方做什么呢?虽是高雅却无趣味。”

  “与高手下棋,品权谋之术,有道是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白承泽平淡的摆好棋盘道:“不若你我下一盘如何?”

  云烟不经意道:“可。”

  云烟执黑子,白承泽执白子,明明是黑子先动,白子追随。

  可到白承泽这里却不一样,云烟每一步似乎都是为了堵白承泽的子,却似乎又不是,好像是完全被牵着鼻子走,云烟想着摆脱,可却发现,若是她不堵,这盘就会满盘皆输,可若是堵,自己这盘棋就会凌乱不堪。

  白承泽平静的又落下一子道:“你被我控制了,可要学会摆脱困局。”

  云烟此刻已经无言以对,秀眉一挑,就落下一子,刚下完便后悔了,想着取子,白承泽拦她道:“落子无悔,成王败寇当得愿赌服输。”

  云烟垂头丧气,愿赌服输般收回子,但也不忘记问他道:“若是有一天你成王路上失败了,沦为了败寇,你会这么心甘情愿的接受失败吗?”

  “成,不过覆水东流,败,不过东山再起。没有什么愿不愿意的。”白承泽依旧平静的说。

  “我不相信你是这么平淡之人,你的权力的野心我怎能不知?”云烟挑眉问道。

  白承泽看了她一眼,笑道:“努力争取过了就够了。”

  云烟点头道:“好,你我在下一局吧。”

  白承泽便重新摆好棋等她下,白承泽看着云烟纰漏越来越多的棋,摇了摇头道:“你心不静,何以落子?”

  “你竟用五种方法将我堵死了?”云烟诧异道:“有这个必要吗?”

  “我很乐见其成在有把握的情况下,摧毁对手的信念,这甚至比失败更为恐怖,因为,”白承泽说到这就停住了。

  云烟自然知道,这句话背后的意思,给对手以致命的一击,方能使对手连东山再起的勇气都没有了。

  云烟笑了道:“倒也是这个理。”她盯着桌上的千岁又道:“白承洲如何了?”

  “我的线人已经说他回了洛阳来了,最多也就三日的路程。”白承泽弃子滑落,茶香袅袅,氤氲了他的眸子,有些亮,有些模糊,他平静道:“太子,这次要下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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