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桂芬笑道:“好呀,正想参观一下太子妃的新房。舒琪,我们一起去。”
谢桂芬拉着闺中好友康王妃。昔时,康淑琴就是跟在姐姐后面,才有机会不断接触齐王。那时的齐王,和如今的谢桂芬,在世人眼中,俨然一对旷世金童玉女,般配得很。
孟霖熙翻墙后,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枚信号发出去。
陈涛一惊,立刻带着马车往后面墙外赶过来。
“王妃,你怎么啦?”看见孟霖熙换了套衣服立在墙外,他大吃一惊。
孟霖熙迅速进入马车厢里。“速速回府。”
等回到府上,她立刻换下康淑琴的衣裳,命人送回太子府,并且代为传话:因湿了衣裳着凉,齐王妃已经回府去了。
康淑琴领着姐姐和晋王妃往后院走过来。马春花一直立在门外。
康淑琴朝她使个眼神,马春花微微点头。
“这门怎么锁着?”她故意问道。“快打开,我要带晋王妃和姐姐进屋坐坐。”
马春花故作慌张。“太子妃,太子在里面睡觉。”
“好端端的睡什么觉?不是换衣服去了吗?”康淑琴问道。
马春花支支吾吾,神色仓皇。“太子妃还是带着晋王妃和康王妃离开吧。”
“到底怎么回事?”康淑琴提高音量问道。
马春花扑通跪下。“回禀太子妃,太子殿下正在里面和人一起睡觉。”
晋王妃和康王妃一惊,面面相觑。
康淑琴厉声问道:“你说清楚点,太子到底和谁在里面睡觉?”
“齐—齐—是齐王妃。”马春花故意作出声音颤抖的状态。
晋王妃和康王妃倒吸一口冷气。
“什么!”康淑琴一声呵斥。“开门!”
马春花赶紧爬起身来手哆嗦着开锁。
“太子妃,齐王妃已经回去了,她命人将你的衣服送回来了,并且嘱咐婢子将齐王妃的披肩和湿衣服交给来人带回去。”
一个侍女急急过来禀报。
几个人又是大大震惊,齐王妃回去了?
那里面的人是谁?
康淑琴一颗心骤然冰冷,她推开门进去。
衣裳散落一地,床上的两个人赤身呼呼大睡。
却是太子和婢女小红。
康淑琴头一晕,差点跌跤。康王妃赶紧扶住她:“妹妹,客人还在锦绣阁等着你,我们赶紧过去吧。”
晋王妃也顺手扶着脸色苍白的太子妃,她命令马春花:“赶紧叫醒太子,让他过去锦绣阁招待宾客。”
不过就是宠幸府上一个婢女,倒也不是什么丑闻。太子的风流人所皆知,在她们二人看来,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康王妃在心里暗自为妹妹叹息,嫁给太子,家族显耀,一世荣华富贵,可惜所嫁之人非良配。
康王看起来没有其他几个皇子那么精明能干,可是他对自己细心呵护。
深夜洛州府,赵墨松接到飞鸽传信,得知白天太子府发生的事,惊出一身冷汗。太子是个刚愎自用的草包,太子妃更阴险毒辣。
看来计划得提前进行了。目前父皇暂时没有答应让他去北疆北荆封地,说朝局需要他大力扶持。
他必须尽快让父皇答应赐北荆给他为封地,并且求下世袭制以及历代帝王不得更改先帝遗志。这样,就算有朝一日赵宇泽登基,康淑琴再狠毒,也奈何不了北荆。
北荆虽地处偏僻,土地贫瘠,但适合种高粱和麦子,部分山区可以种植水稻。那里有是兰溪江和清江界限区域,水草肥茂,适合发展畜牧业。
他不想陷入过多的朝廷纷争,只想带着霖熙尽快退隐到北荆去。在那里,与她生儿育女,尽享天伦之乐,恩爱偕老。
目前,他最大的心愿是帮助齐白林尽快夺回江山,助他重返西昭国,重建家园。
只要从刘源身上夺回两把密钥,开启金龙飞天,他们便有足够的财力招兵买马。
在赵墨松的大力帮助下,齐白林在原西昭国一带暗中集结数万人马。这一笔巨大的开支都是赵墨松协助他完成的。
马春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醒太子。
她叫来小青和几个婢女,几个人将太子呼来唤去,奈何太子迷药中得太深,又刚刚纵欲过度,陷入深度昏迷。
马春花慌了,赶紧命人暗中去请御医,用时叫来太子的宠臣柳齐睿和太子的随从邓青。
御医赶到之后,用针刺穴位,又给太子灌了一碗解药,这才解了太子的昏迷。
赵宇泽感觉头重脚轻,好似从鬼门关走了一回。
御医断言太子中了迷药,孟霖熙的湿衣服早已被他们销毁,迷药的源头也就找不到了。最后小红成了这次闹剧的替罪羊,说她趁太子换衣服之际魅惑主子。
太子妃扬言要重重惩罚小红,将她关押到柴房。等她私底下问清楚事情经过时,她暗暗叫苦,这回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康淑琴把小红安抚好,表面上扶她为妾室,送她去太子别院避一下风头。等小红高高兴兴去了别院,没过几日便得了急症而亡。
赵墨松在洛州调查难民暴动事件时,发现一个问题,很多难民无缘无故失踪。常常是一夜醒来,原本在一起乞讨的结伴同行的难民不见了。起先不在意,这种现象对了,难民营开始人心惶惶。总感觉自己会莫名其妙被怪物抓走。
难民们开始想方设法涌入洛州,生怕自己也会无缘无故不见了。故而难民和守城士兵之间的暴动频频发生。
难民失踪一事让赵墨松立刻想到黑鹰的黑煞掌。难怪最近历山一带并没发生多少失踪案,原来他们把黑手伸向了难民。
捣毁历山秘谷势在必行,否则会有更多的百姓遭殃。
赵墨松立刻秘密传讯回皇宫,大御帝及时下了批示,要他彻查此事。
安抚好洛州难民之后,眼看只有两天就要大年三十了。密报说刘掌柜已找回一尘大师。这两日,大师正在祥春阁努力研制瘴气林的解药。
一尘大师平时都戴着面具,齐白林在见陌生人之前,也是戴着面具。他一听一尘大师找到了,赶着去见她。
等彼此见到了,本来他有一些话想问大师,情况紧急,为了不打扰大师配药,他忍着不问。心想等大师做出解药后再问也不迟。
为了不惊动任何人,赵墨松暂缓回京,让人以为他还在洛州忙碌,实则已秘密潜入历山,亲自监视秘谷的一举一动。
不负众望,一尘大师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终于做出解药。
这时候,雪开始纷纷扬扬下起来。
齐白林和赵墨松即刻前往瘴气林试验,验证药性有用。
紧接着,刘掌柜调集祥春阁所有人员一起协助师父配药。经过两天两夜的努力,解药有足够量了,赵墨松和齐白林连夜带人突围瘴气林,冲进秘谷深处。
一尘大师得知他们要对付黑鹰和离阁阁主,主动要求帮助他们攻进去。当初是刘源将她打入兰溪江。二十多年过去了,她四处寻找他的下落,发誓要手刃他。
尽管江湖传言说刘源死于北燕国太子之手,没有当面看见刘源的尸骨,她不死心。
如今竟然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怎么可能会错过复仇。
有了一尘大师的帮助,赵墨松和齐白林如虎添翼。
瘴气林是一道天然的屏障,里面是悬崖峭壁,谷底是大片溶洞地形。
白茫茫的雪地上,一个秘洞前有人把守,他们几人联手闯了进去。里面是个很大的洞穴,洞里有洞,地形极为复杂。
哪里有死侍,他们就往哪里杀去。很快就发现黑鹰和刘源的藏身之处。
黑鹰和刘源等始料未及,被他们打了个措手莫及。
最近抓了很多难民练手,黑鹰的黑煞掌功力大增。但路上,他们商量好了,由赵墨松和齐白林正面攻击黑鹰,一尘大师从后面袭击他的右胳膊,及时破了他的黑煞掌。
胡明和暗卫队队长联手对付刘源。一尘大师交代他们,他们只需缠住刘源,待他们解决黑鹰后,她要亲自手刃刘源。
一番恶战,双方都有损伤。这段时间,黑鹰躲在秘谷练功,一时半会,他们无法完全靠近他。不过以他们几个的轻功,黑煞掌也无法轻易伤到他们。几个回合下来,一尘大师找准时机,一剑刺过去。
黑鹰右胳膊受伤,赵墨松和齐白林趁机同时向他刺了一剑。
“师父,快走。”刘源见形势不妙,赶紧喊道。
黑鹰悻悻然拼着命使出一记黑煞掌逼退他们,他身形一晃,遁入旁边一个黑洞去。赵墨松和齐白林赶紧追过去。
一尘大师抽身朝刘源挥剑过来。刘源暗暗叫苦,他硬生生被剑刺中胸膛。几个戴面具的死侍冲过来替他挡住大师的第二剑。
刘源借此遁入另一个黑洞里。一尘大师和胡明他们追过去。
赵墨松和齐白林追着黑鹰逃走的方向走了不远,沿途都是岔路。他们发动暗卫四处寻找黑鹰的下落。
秘谷地形复杂,很多溶洞,黑鹰和刘源早已摸清地形,任凭赵墨松他们怎么搜索,都找不到他们了。
在一个溶洞里,他们发现大堆森森白骨。头颅处有一块很大的掌印。
赵墨松暗自心痛,这些无辜的百姓都成为黑鹰他们练功的道具,不除掉他们,天下就不会太平。
他们在秘谷发现正在初步开凿的金矿。顿时明白之前那次爆炸声的缘由。
有些洞里面不明情况,齐白林劝赵墨松放弃搜寻。
暗卫在历山各个方向埋伏,继续搜寻黑鹰师徒二人的去向。
他们和胡明会和,却不见一尘大师。得知大师追着刘源去了,不免担心。
“墨松,你不是还要进宫去嘛,我去找大师。”齐白林带着几个暗卫追过去。
赵墨松迅速赶往皇宫。今日已是除夕,他在信上答应霖熙,今夜一定赶过去陪她辞旧迎新。
这是他们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新年,他不能失信。分别这么多天,他们每日飞鸽传书,互诉相思。
大雪一直纷纷扬扬,天地皆白,骑在马背上,北风呼啸,他的心中藏着对霖熙的焦灼思念。马蹄声声,他想起今年第一次撞见霖熙的那个深秋夜里。她那么猝不及防出现在他的马蹄下,使他措手不及,迅疾从马背上跃起,拉着她往上转了几圈。
缘分就是这样撞出来的。马蹄声声,霖熙,想你了。
驾。驾。他策马扬鞭赶往皇宫。
大御帝得知详情后,极为震惊。天子脚下,有人敢如此猖狂地残害百姓,私自挖掘金矿。
“一般人根本弄不到火药和硝石,松儿,你一定要给朕查清楚,到底是谁把火药给了这些逆贼。离阁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组织必须铲除,否则危急四隐,防不胜防。”大御帝说道。
“儿臣一定尽力找到余孽,将他们彻底铲除。火药我也会尽快查清楚。”赵墨松说道。
大御帝看着他,甚是欣慰。“松儿,朕有七个儿子,属你最尔雅贤良,忠心耿耿,一片赤诚相待。晋王私心太重,太子刚愎自用且狂妄自大,康王无能,诚王最像你,知书达礼求上进,但他缺乏你的机智才能。还有两个尚在襁褓,只怕等他们成年,朕已经老了。”
“父皇英明神武,儿臣为生是你的儿子感到骄傲。”赵墨松恭敬跪地叩首。“祝爹爹新的一年龙体安康,国泰民安。”
“快起来吧,松儿。今天宫里举办除夕盛宴,齐王妃身子欠安未过来。你出去这么多天了,赶紧回去看看齐王妃吧。”大御帝和颜悦色说道。
“爹爹早点休息,儿臣告退。明早再过来给爹爹请安。”
赵墨松从宫里出来,马也不骑了,直接轻功回府。
卷珠帘,烧红烛,点亮府上所有的灯。整个齐王府灿若白昼,只为等他归来。
孟霖熙立在梅苑二楼露台上,等候夫君归来。
自太子府归来,她借口受了风寒,谢绝一切来客,也不再外出。
这一次皇宫除夕盛宴,她也以受了风寒为理由,不去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