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举臂欲发出黑煞掌,他们又闪到他背后,以迅疾不及掩耳之势双剑刺入黑鹰的肩胛骨。
迅速拔剑,二人往后跃出。不等黑鹰的黑煞掌发出。
受伤的黑鹰战斗力仍然很可怕,他也变得聪明了。
黑鹰挑中赵墨松下手,他迅疾扑过来,发出一记黑煞掌。
齐白林以最快的速度推开赵墨松,运气替他挨下这致命的一掌。齐白林吐了一大口血,他深厚的内功让黑煞掌威力稍有减弱,但也是奄奄一息。
黑鹰大吃一惊。能接下他黑煞掌的人,必定是绝世高手。他又发出一记黑煞掌。
眼见他一掌又朝齐白林劈下,赵墨松掏出一包药粉朝黑鹰洒过去。
这是孟霖熙秘制的麻药粉掺和辣椒粉,吸入后会剧烈咳嗽和晕厥。
黑鹰往后一退,掌力生生收回,然后剧烈咳嗽起来,身子颤抖,手掌开始麻痹。
赵墨松一剑刺穿他的胸膛。
黑鹰的几个贴身随从围过来护着黑鹰。黑鹰狂吼一声,纵身一跃,他的随从们跟着腾空而起,他们消失在密林间。
陈涛将王妃交给墨家三个儿子护送回行宫,他及时赶回来助阵。
他和胡明带着几个暗卫追过去。
“摆阵保护。”赵墨松喝到。
此刻,他无心恋战,只想救回齐白林。
剩余的暗卫们立刻摆成一个圆圈队形严阵以待。
“通知各路暗卫迅速给师傅发送信号。”
赵墨松交代完赶紧坐下来运功给齐白林输入真气。
山谷另一侧,黑鹰靠着一块石头喘气。“鹰主,接下来怎么办?”一个成员问道。
“此处已暴露,迅速撤去历山。”黑鹰说道。
胡明和陈涛追了一段距离,黑鹰他们杳然无踪迹。他们应该熟悉密道,隐遁而去。
他们担心齐王和齐公子,迅速赶回去。
赵墨松倾尽全力抢救齐白林,此刻已经耗费所有的体力,脸色煞白,力不能支。
但齐白林总算捡回一条命。
“殿下,你快停下来,再坚持下去,你也有性命之忧。”胡明和陈涛心急如焚。
眼见齐王面色苍白如纸,胡明果断上前封住他的穴位。
赵墨松闭着眼瘫软倒下,胡明赶紧扶住他。
陈涛及时扶住往前倒下的齐白林。
胡明掏出一瓶药丸,迅速给他们各自服用一颗。
二人各自为他们输入真气。
胡明和陈涛不遗余力耗费内功抢救他们,赵墨松和齐白林的脸色稍有好转。
拼劲最后的力气,胡明和陈涛大汗淋漓,背脊湿透。他们缓缓收回输送,筋疲力尽。
胡明颤抖地掏出药瓶,给了陈涛一颗药丸,自己也服用一颗。
“胡将军。这儿有个密洞。”一个护卫发现一个隐秘的洞穴。
“你们几个下去搜查一下。”胡明说道。
“你们几个快送殿下和齐公子回行宫。”胡明颤抖着起身。
“遵命。将军。”
几个暗卫带着赵墨松他们迅速撤离。
一会儿,搜查洞穴的几个暗卫出来了。“将军,里面都是森森白骨。”
胡明大为惊骇。“大约有多少具尸体?”
“应该有数百人。”
暗卫的话让胡明凛然,此事等殿下醒了必须汇报给他。
“撤。”
夜深人静,行宫外面护卫们来回巡逻。
赵墨松幽幽醒来,发现孟霖熙趴在床边睡着了。
意识逐渐恢复。他想起自己在山谷中昏迷过去。
齐白林怎么样了?他的心一阵紧张,试着爬起来。
孟霖熙惊醒,她惊喜地叫道:“殿下。你要喝水吗?是不是饿了?”
“齐公子怎么样了?他醒了吗?”
“放心吧,齐公子没事了。胡明和我姐姐他们都在他房里照顾他。”孟霖熙赶紧扶着他。
“他还没醒来?”赵墨松还是有些担忧。
“他仍昏迷着,但已无大碍。胡将军说他很快可以醒来的。”
“扶我过去看看。”赵墨松虚弱地说道。
孟霖熙紧紧扶着他往外走。她的心里很是感动。这种兄弟之间拼着命救对方的情深义重,令所有人震撼且钦佩。
走廊上护卫看见王妃搀扶齐王走过来,赶紧说道:“王妃,让卑职来扶殿下。”
赵墨松摆摆手。
他喜欢这样依偎着心爱之人。
“殿下,你醒了。”
赵墨松一进来,屋里的人都惊喜不已。
胡明扶着他坐在床边。赵墨松看着床上的齐白林。
他呼吸均匀,脸色不再似之前那边苍白如纸。
“姐姐。”孟霖熙走过去挽着孟霜华的手。
“熙儿。”孟霜华搂着妹妹的胳膊。
“殿下,卑职有一事相告。”
“说。”
“借一步说话,殿下。”胡明扶着他走到屏风后面。
胡明将山谷密洞森森白骨的情况向他汇报。
赵墨松马上联想到历山齐白林发现的白骨。他们之间一定有联系。
“此事本王一定会查清楚。即刻派人去附近村庄查问,这些年是不是经常有人失踪。”
“遵命。”
“老齐还要多久能醒来?”赵墨松问道。
“放心吧,殿下。齐公子很快就会醒来的。这里有我们。你赶紧回房休息,不可再操劳。王妃,快扶殿下去休息。”胡明说道。
“殿下,卑职送你回去休息。”陈涛走过来扶他。
赵墨松看了看陈涛和胡明,他们两个也是面色苍白,身形憔悴,嘴唇灰青灰青。
刚才他已经听孟霖熙说了,他和齐白林昏迷后,是他们二人拼命给他们输入真气。
幸好墨申大师带着三个儿子过来,帮着用内功给他们四人运功疗伤。
“你和胡明都去休息,这里有劳孟姑娘和管觅在此照顾。王妃扶本王回去即可。”
孟霖熙走过来扶着他出去。
“辛苦姐姐了。”孟霖熙回头对孟霜华微微一笑。
二人回到房里,冯茹和素锦送来一碗药和营养粥。
孟霖熙服侍他喝药,陪着他一起吃粥。
天色未亮,二人回到床上继续休息。
朝霞冉冉升起,整个行宫沐浴在一片山岚晓雾之中。不远处的草地上,马匹在吃草。
行宫的宫女们各自忙着,打扫的,剪枝的,喂鸽子的,晾衣服的,还有几个正给王妃送来洗漱水。
孟霖熙睁开眼睛,室内无比安静。她看了看枕边的赵墨松,他仍在沉睡。
往常这个时候,他早起床了。
她悄悄起床去看齐公子。
透过窗户,她看见姐姐趴在齐公子的床边睡着了,身上盖着一件貂皮披肩。那是宫女给她盖上的。管觅靠着桌子睡着了。
看这形势,齐公子仍未醒来。
孟霖熙没有进去打扰她们,她往花园走去。把师傅教的剑法认真练了几遍。
经胡明将军点拨,她这才知道,师傅教她的剑法岂止是防身术,更是一套绝学。她一定要把它练到如火纯青的境界。
既然决定留在齐王身边,她一定要更加努力练功,这样才可以与他并驾齐驱,尽可能辅助他,而不是总让他担心自己。
回屋看赵墨松,他还在沉睡,他本来体力还在恢复期,昨天与黑鹰恶战和抢救齐白林又耗费太多功力。
床上的他面色仍有些苍白,嘴唇无色。
孟霖熙看着有些心疼。她忍不住低头吻他。
忽然,一只胳膊搭在她后背,她的身子紧接着被他搂着。
“殿下,你醒了?”偷吻被逮着,她面色绯红。
“别动,让我抱会。”赵墨松低声说道。
孟霖熙不敢动,怕牵动他的剑伤,任由他抱着。
“霖熙,你知道吗?这样抱着你,是最幸福的事。”他喃喃低语。
“殿下,我会永远陪着你,再也不会东想西想了。”孟霖熙愧疚地说道。
“殿下,黑风大师到了。”护卫在门外禀报。
“黑风是谁?”孟霖熙坐起来。
“我师傅。”赵墨松赶紧下床走出去。
黑风接到信号后连夜赶过来,他得知赵墨松和齐白林都受了重伤,立即给他们疗伤。
孟霖熙等人立在屋外等候,心里却不那么紧张了。
胡明等人脸色皆是欣慰之色。
“姐姐,你快去休息一下吧。管觅,你也去休息。这里没你们的事了,等你们睡好了,齐公子也就醒了。”
孟霖熙催着孟霜华和管觅去休息。
他们在屋外等候着。
赵墨松和齐白林并肩坐着,黑风左右开弓,分别给他们输入真气。
齐白林慢慢睁开眼睛。他看见旁边的赵墨松,不由咧嘴一笑。“墨松,我没死?”
赵墨松哼了一声:“阎王爷嫌你长得不够英俊潇洒,懒得收你。”
齐白林又是咧嘴一笑,默默感动。
黑风大师缓缓撤回真气。
门终于开了。
赵墨松体力恢复许多,他打开门说道:“老齐醒了。”
“太好了。”
大家纷纷进来看望齐白林。
齐白林躺在床上,黑风大师走到屏风后坐着打坐恢复功力。他对来人一律不理睬,只管运息调养。
“快给齐公子端药过来。”胡明吩咐一边的宫女。
齐白林看着大家,又是露齿一笑。鬼门关前打了个转,赚得无数兄弟情。
赵墨松走到屏风后陪师傅打坐。
黑风缓缓收气。他询问黑鹰的情况得知黑鹰藏身于神秘山谷里。这一次赵墨松他们误打误撞,竟然闯到黑鹰的暗巢,而且将之捣毁。
赵墨松询问一些关于黑鹰的情况,黑风告诉他,黑鹰原本和黑风同一师门,师承一代宗师南天星。黑风是师兄,他的武功稍逊于黑风师兄。黑鹰此人自私自利,且嫉妒心极强。
黑鹰不知从哪里得到一本秘籍,瞒着师傅偷偷练习。邪门武功大增。
后来,黑鹰将师傅打成重伤,偷走了师傅最好的秘籍,自立残鹰门。
黑风为了追杀他,联合武林各派高手设计围剿他。但仍然让他逃脱。
如今黑鹰又在赵墨松手上逃走了。
“师傅,黑鹰为什么要将你祖师爷重伤?”
赵墨松问道。
黑风长叹一声,并不告诉他真相。霍然起身。“我这就去找那贼去。”
“等等,师傅,徒儿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
“说。”
“你刚才说黑鹰练了邪门武功,那个邪门武功会不会用活人做试验?”赵墨松想起那个山谷和齐白林在历山发现的那些森森白骨。
他把白骨的事告诉师傅。
“这个丧尽天良的武林败类。”黑风骂道。
“我这就去找他去。”
说着,黑风往窗户边一蹿,一道黑影飘出去。
“师傅。”赵墨松追过去叫道,已然无踪影。
他哭笑不得。每次见师傅,都是说不上几句话,什么寒暄,问候,统统来不及。
“你们几个好好照顾齐公子,本王先回屋去。”赵墨松牵着孟霖熙往回走。
齐白林没事了,他接下来的主要任务是陪娇妻,共享二人温馨时光。
接下来的这两天,赵墨松几乎足不出户,腻在孟霖熙身边。
他拉着她一起下棋,一起写书法作画,再或者他看书,她刺绣。
赵墨松发现一个秘密,孟霖熙竟然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而且擅长模仿别人的字迹。
他让她模仿自己的字迹抄写一份文书。
孟霖熙写得有模有样,这让赵墨松佩服得五体投地。
“别的孩子可以出去玩,可以参加各种应酬。我的童年几乎是在床上度过的。艰熬的日子里,我不是看书练字,就是绣花。所为的本领,其实就是苦中积累的一种回甘。”
赵墨松不由将她搂进怀里。
“殿下,我想去看看姐姐。”腻歪了两日,孟霖熙想借机出去透透风。
“不许去。她在照顾齐公子。”赵墨松毫不客气地拒绝她的要求。
“我姐姐是未出阁的女子,她总是留在齐公子房里,这样恐怕不太好吧?”孟霖熙试探着说道。
“本王早就问清楚了,胡将军几次提出让你姐姐去休息,由他们来照顾齐公子,可你姐姐自己不肯离开。本王有什么办法?”
“我姐姐好像很在意齐公子。”孟霖熙幽幽叹息。
赵墨松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忍住了一些话。
“霖熙,顺其自然。”
“感情的事很微妙。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最清楚,旁人急也没用。”孟霖熙微微一叹。
“你这块手帕绣得太久了吧。”他看见手帕上还差几针,一颗松树基本完工。
“给本王的,对吧?”赵墨松凑近来看她绣完最后几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