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林苦笑一声:“离阁阁主刘源一直对我苦苦追踪。我曾离开密林,几次试图前往西夏国,奈何总是被嗅觉灵敏的他发现。最后一次被他痛下杀手,坠入悬崖,自以为命将休矣,谁知道因祸得福,得遇齐王。与他一见如故。我们当时约定,一起成长,一起壮大,来日方长。当时离阁势力凶恶无比,我若去了西夏国,只怕像苍蝇一般的他定会纠缠不休,给你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西夏王唏嘘不已。“这些年我誓死不肯对北燕国妥协。他们三番五次逼迫我与他们结盟对付大御国,我早就看穿他们狼子野心过河拆桥的阴险狡诈,断不会同流合污。这些年我一直保持中立,不介入任何纷争,得以保全西夏一族的发展。”
“那为何你会突然派王子和公主去大御国求亲?”齐白林不解。
西夏王重重叹气。“大御帝其实也已经后悔莫及。他几次修书给我,追悔昔日之错。希望与我齐心协力对付北燕国。我见他态度诚恳,也便有了合作的想法。没想到因此葬送我儿性命。”
齐白林安慰他:“这一切都是北燕国的阴谋。所以,我们一定要同仇敌忾,共同对敌。”
“说得对。本王会助你重登帝位,恢复西昭大国。”
齐白林叩首谢恩。
西夏王扶他起来。他命人将齐王请来。三人一起议事。
西夏王说道:“北燕国太子杀我儿,此仇必报。此次北燕国大军进攻大御国,没想到是你们俩联手击败他们。想来北燕国气数已尽,内部矛盾也层出不穷。我们仨应该趁机联手,一举灭了那北燕国,替我儿报仇。”
赵墨松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北燕国太子杀了王子,那就找他报仇。此次揪出真凶,北燕国十一皇子秦霄云起了很大的作用,是他鼎力相助,才让我们顺利捉拿马立达。十一皇子为人正直,爱惜百姓,他和我们有着相同的想法,想要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所以,恳请西夏王和我们一起剿灭太子势力,助十一皇子登上皇位。”
西夏王惊讶地看着赵墨松:“齐王的意思是,此番是十一皇子帮你们抓到杀害我儿的真凶?”
齐白林肯定地补充一句:“表姨夫,就是十一皇子出的力。”
赵墨松说道:“估计此时北燕国太子已经知道我们抓了马立达,但他还不知道他的侍卫里面混入十一皇子的人。不过他应该马上就会怀疑这一切,接下来十一皇子会有危险。。”
西夏王急道:“那我们要想办法帮助他对付太子。”
赵墨松从容不迫说道:“大王莫急,我们已经在十一皇子身边增派援手,助他暗中击败太子。”
“听说太子集齐剩余军队朝南楚国出发,他们要联手破你们大御国西南疆土。估计半个月后会开战。”西夏王说道。
“放心吧,大王,来之前我已部署好战局。明日一早我会赶回营地。”赵墨松说道。
西夏王慷慨说道:“齐王殿下,白齐外甥,本王会派出精兵援助你们,在他们踏入南楚国之前伏击他们,打他个措手不及。”
赵墨松和齐白林一起抱拳感谢:“谢大王厚意。”
诚王得救,本来赵墨松要返回营地去,奈何西夏王和王后盛情难却,强留他们多住一夜。
王后和大师姐弟俩单独叙旧,说了许多关于他们母后的事。
齐白林更多地了解了母亲,那个美丽仁慈的西昭国皇后。王后道出昔日西昭国惨遭灭国的真正原因。这些都是姐弟俩从未听过的秘密。
那时西昭皇帝的弟弟定王垂涎皇嫂的美貌,几次喝醉酒趁人不备借机调戏皇后,有一次差点侮辱皇后,被皇后用防身的匕首划破脸和胳膊。
但这些事皇后都没有告诉皇帝,而是警告定王要知错就改。
齐白林问道:“为何我母后不将此事告诉父皇?”
王后继续告诉他们这些皇室秘密。皇后也是从大局出发,没有将这种不光彩的事传扬出去。一来毁了皇室名誉,二来破坏皇帝和定王之间的兄弟情意。
定王是西昭皇帝最宠爱的弟弟,太上皇临终前交代皇帝,一定要善待这个小皇子。无论定王犯什么错,必须免他死罪。
皇帝对这个弟弟也是有求必应,本来兄弟俩感情很好,定王骁勇善战,诚王西昭国的守国大奖,深得皇帝器重和信任。皇帝做梦也没有想到,定王因为垂涎美丽的嫂子,在屡次没有得手的情况下,起了歹意,成了不轨之徒。
一尘大师这才明白,定王起兵谋反,勾结北燕国和南楚国攻打皇城,原来是因为蓄意得到母后。
一尘大师泪流满面。“那时我在宫外府上,听闻皇宫沦陷,血流成河,我和婢女仓皇出逃,往兰溪江皇家宝藏密林逃去,在那里,我和弟弟重逢。后来听说我父皇母后死得很惨烈。父皇拿剑指着定王骂他畜牲。定王要擒我母后走,我母后拿匕首自尽。父皇看见爱妻死了,也想自刎,却被北燕国太子一剑刺死。他被连续刺了好多处,倒在血泊中。可怜我父皇母后,一生勤政爱民,仁慈宽厚,竟落得如此凄惨命运。”
齐白林问道:“表姨,这些秘密,你是从何得知?”
王后叹息。“我和你母亲既是表亲,更是闺中密友。表姐大我十岁,但她一直把我当亲妹妹看。我们俩很投缘,在我出嫁前,经常去皇宫陪她玩,有什么心事,彼此都会信任,毫无保留说给对方听。定王的心怀鬼胎觊觎之心,表姐旁敲侧击提醒过你父皇,可他压根不把他当回事。我们俩每个月会通信,她在心中将这些烦恼都倾诉于我,我也曾经将大王宠幸别的女子,曾经冷落我这等尴尬伤心事说给她听。”
姐弟俩面色激动。“定王果真死了?”
王后擦擦眼泪。“据说皇宫被血戮后,北燕国太子并未兑现许他做皇帝的承诺,而是反过来将他杀死,丢进兰溪江了。”
一尘大师闭目合掌:“阿弥陀佛。”
齐白林眼神一冷。“罪有应得。”
孟霖熙让宫女拿来火炉和药罐,亲自给赵墨松煎药。虽然恢复许多,但吐了血,身体极为内虚,必须坚持调理一段时间。
晨曦显露,赵墨松带着孟霖熙返回营地。胡明和管觅紧随其后。
阿吉娜和诚王骑马将他们送出很远。齐白林和一尘大师准备返回北郡。
八个人策马离开草原,在西夏国边境的一个山坡下依依惜别。
各自挥手道别。
齐白林看着孟霖熙:“王妃,有机会替我问候霜华。”
孟霖熙百感交集看着他:“齐公子,你一定要努力,努力振兴西昭,努力和大御国成为友好邻邦。只有这样,我阿姐才可以等到你。”
齐白林抑制唏嘘,他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会竭尽所能做到最好。有一天,我会重新回到京城,去看看我的听月楼。”
赵墨松说道:“等着你啊,老齐。”
齐白林冲他做了个一定的手势。
“师父,我会想你的。”孟霖熙对着大师喊道,她热泪盈眶。
一尘大师噙着泪对她依依挥手。
“霖熙,我会去找你的,等着我,霖熙。”阿吉娜对孟霖熙大声叫道。
“阿吉娜,等着你。”
孟霖熙朝她狠狠挥手,赵墨松回头看她,等她赶上,二人并驾齐驱,策马奔腾。
“殿下,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骑马了。公主的家乡太美了,再过一段时间,一边碧草青青,一望无垠,一边大漠孤烟,苍莽壮阔。”
“等战事结束,我们隐居荆城,我会带你再来这里骑马看草原。”
孟霖熙回头对胡明说道:“胡将军,你什么时候娶了我家管觅?”
胡明笑道:“殿下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我得听殿下的安排。”
“谁要嫁给你了。”管觅脸红扑扑的。
“不是我说了算,管觅可是西昭国大将军的后代,你们得征求齐公子的允许。什么时候结婚他说了算。”赵墨松说道。
胡明说道:“有道理。”
等到了军营,孟霖熙扮成男兵在赵墨松营帐做勤务兵,照顾他起居。
管觅的脸露了相,继续回女兵营。
谢桂兰忽然不见林夕,孟云华给她的交代是林夕家里突然出了大事,请假回家了。
谢桂兰和穆清和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具体原因又无从得知。
孟将军突然为一个新女兵说话,其他人也就不会多问。
风尘仆仆回到军营,刘羽淳和罗轶庆在城墙上巡逻,看见殿下带着胡明他们回来了,不由大喜,亲自下去迎接他们。
他们惊讶重病的齐王殿下忽然生龙活虎,神采飞扬。再看他身旁那个小男兵,刘羽淳惊愕不已。
“你—你—你是王—”
妃字还没说出来,赵墨松打断他的话。“这是本王新招的勤务兵,以后负责本王的起居饮食。”
刘羽淳和罗轶庆会心一笑。“殿下,欢迎回营。”
得知齐王殿下回营,穆老将军带着谢桂兰和穆清和等人进来问候。
谢桂兰看见齐王身边端茶递水的小兵,总觉得有些眼熟,却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他。
刘羽淳给他们亲自送来午膳。他特意交代厨房给殿下煮了两碗牛肉面
齐王平日里坚持和士兵吃一样的食物,忙得没时间吃饭就啃几个馒头。他不允许厨房对他特殊化。
这回孟霖熙来了,他舍不得委屈她,这才同意刘羽淳给他们搞特殊化。
孟霖熙叫刘羽淳命人拿一个药罐来,她在殿下煮茶的炉子上煎药。
“羽淳,云华晚上会回来,你去荆城买点菜,回头叫厨房做几个小炒,晚上一起喝杯酒。”赵墨松说道。
孟霖熙赶紧制止他:“你还在服药,不可以喝酒。”
赵墨松微微一笑:“就一杯,浅尝辄止,准吗?夫人。”
孟霖熙毫不犹豫说道:“不行。”
刘羽淳也劝道:“殿下,你那时病得那么严重,这好不容易好点,还是不要喝了。”
赵墨松无奈笑道:“行,酒可以不喝,但这菜还是本王的王妃亲手炒才好。羽淳,不如你去厨房弄些锅碗什么来,就让霖熙在这里炒菜。”
刘羽淳乐开了花:“终于有机会再品尝王妃的厨艺了。等着我哈,我这就去张罗。”
孟霖熙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赵墨松:“真的可以在这里炒菜吗?”
赵墨松将她推到帘帐后面。
殿下的营帐分前后两间,前面会客,后面休息。
赵墨松把她头上的头盔取下来,孟霖熙一头秀发被他解散。
他猛地把她摁倒在床上,趁机缠绵片刻。
“殿下,外面有人守着。”孟霖熙想着守在外面的两个侍卫,脸红红的。
“天塌下来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会进来的。”他继续在她身上胡作非为。
孟霖熙憋着笑,任他撒欢。
一会儿之后,他满足地将她搂在怀里。
“霖熙,你现在这睡会。我去巡逻一下。等羽淳买菜回来,这里就交给你了。”
孟霖熙略微忐忑不安问道:“我住在这里,其他人会不会怀疑?”
赵墨松往她唇上蹭了蹭。“本王的营帐,没有本王的许可,任何人不得擅自进来。否则可以格杀勿论。谁敢闯进来?所以你就乖乖在这里陪着本王。记住啊,如今你的身份是本王的勤务兵,端茶递水伺候本王睡觉的活,全身你的职责所在,明白了吗?”
孟霖熙吃吃笑道:“勤务兵只负责端茶递水,伺候你吃喝拉撒,但不负责陪睡。”
“本王的勤务兵特殊,陪睡是最关键一个职责。必须让本王满意,否则扣你军饷,罚你终生为奴,终生服侍本王。”
孟霖熙忽然惆怅。“不知爹爹和母亲,祖父祖母,还有姐姐和嫂子麟儿他们,可还好?是不是还在为我伤心难过。”
赵墨松搂紧她。“放心吧,此刻他们已经知道你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