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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无题

红尘之雪艳冰魂 徐亦恩 2738 2024-07-11 19:37

  “表兄为袁无眷之子,江湖中已经传开了。得到消息之时长河确也并不惊讶。”

  “的确,袁无眷前辈之死并没有那样简单。而是宁鸿影与无极宫内部叛徒里应外合造成的。”

  “宁鸿影是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不值得原谅。”

  孙长河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会儿,他眼眸微敛,面色也黯淡了几分,没有人知道他此刻正在想些什么。

  衣重云哪里还有心思去琢磨孙长河的意图,他此时最关心的乃是他身旁的人。他知道袁微雪对自己父亲的离世一直耿耿于怀,谁都清楚袁无眷的死没那么简单,只是真的知道了真相,他当然担心自己的好友兄弟。于是他关切地看着袁微雪,本想说些安慰的话,可发现对方那眼里充斥的冷意时,就不免踌躇了。

  “表兄一定恨不得立刻手刃自己的杀父仇人吧,长河知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为人子女的哪能不报的。”

  “只是抱歉,长河可能会是表兄报仇路上的那颗绊脚石。”

  “所以表兄这会儿应该发现长河之所以将君上留在府上的缘故了。”

  孙长河说这些话的时候似乎没有任何抱歉的意思,倒有几分理直气壮的骄矜之态。

  袁微雪双眸冷冽,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石亭。

  衣重云见此便知袁微雪忌惮着君上安危虽已生怒,但不得不压制。虽已预料事情不能轻易解决,可没想面前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竟是如此有计谋之人。尤其在得知袁微雪父亲死于宁鸿影的阴谋之下,而亲口道出此事之人却一脸无知无畏,现下不只袁微雪有了怒意,他也经不住满心愤怒。

  但他原就不是一个冲动的,且心里还有诸多疑惑。

  “小侯爷明明深受皇恩,母亲亦是皇室中人,又为何与阴险狡诈之辈为伍。岂不辱没了轻玉侯府的门庭,与名声。”

  ……

  “名声。”

  “名声值几个钱。”

  “我要那名声做什么。这轻玉侯府与我又有什么相关。”

  袁微雪心神微动,望着一脸满不在乎的少年,见少年终于露出一点苦涩与自嘲,他意识到可能事情远远比他料想的要更复杂些。这口口声声唤他表兄的少年,为何会给人这样沧桑,生无可恋的感觉。他在这所有的事情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表兄,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即使表兄再聪明也不可能想到的,毕竟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又不合常理,叫人唾弃。”

  “其实也没什么好隐藏的。宁鸿影他也只是一个受人蒙蔽的可怜之人罢了。”

  “当然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

  “一切的起因要从宁鸿影的身世说起。宁鸿影从那行踪诡秘之人口中得知自己乃是凤氏嫡系一脉,只因其父不认他,而生下他的母亲身份卑微,性情懦弱不敢据理力争,在他六岁时又病死了。他的身份就更加得不到父亲家族承认了。”

  “据我所知那人称是宁鸿影表舅,自宁鸿影母亲死后便将他带在身边教养。等宁鸿影再长大了一些便又对他耳提面命,他身负皇室血脉,却也与皇室与凤家有深仇。这仇当然是那个负心薄情之人种下的。”

  “那人告诉宁鸿影曾带着六岁的他去家族,也就是他生父当时上云京无人不知,素来多情处处留情的泽惠王爷府上认祖归宗,却被府中大总管无情地驱赶了,且受尽恶言和侮辱。”

  “自那以后宁鸿影更是对皇室,对凤家人恨之入骨。这也是为何他在初见长公主殿下之时迟疑的原因,因为爱上自己不该爱之人无疑于晴天霹雳。”

  “最可笑的莫过于宁鸿影后来找到了所谓的生父泽惠王爷,却从对方口中得知自己并不是他的血脉,虽他一生多情却从未见过宁鸿影的生母,所以宁鸿影哪里能接受,已然到了疯魔的状态。”

  “不管事实如何他都已经成了一个不将道德伦理,世俗教化看在眼中之人,他一面寻找他心中的影子,然后霸占操控。一面又脱离出来觉得自己乃皇室血脉理应做这天下的主人。”

  “你们是不是也觉得宁鸿影是个狂人,理应罪该万死。”

  “他处心积虑这么久,为的是什么估计他自己都不明白了。”

  “他在别人眼里也许十恶不赦,可在我心里他不过就是个可怜人。被人欺骗,被人操控,是某个阴险之人手中的傀儡。”

  “从江湖到朝堂,桩桩件件无不证明那背后之人不仅心机深沉,且隐忍,狡诈。我既已知前因后果,知道有这样一个恶徒存在,如何能让对方得逞。”

  “说到此处两位也许已经有了一点眉目了,的确已经离世的侯爷并不是我的生身父亲,我也不是孙家的血脉。”

  “我母亲湘云郡主在嫁给当年的轻玉候之后并不得他喜爱,我母亲虽生得美丽无奈性情柔弱,又体弱多病,且完全不解风情,也不懂得嘘寒问暖,说通俗一些就是个木头美人,侯爷一开始对我母亲还有耐心,久而久之便觉得无趣,也冷了心。我母亲不知何故常年窝在自己的暖阁也极少出来走动。”

  “这侯府上下都道侯夫人不受宠,不受侯爷待见,是个木头美人。谁能想到这个木头美人早就将一颗心落在另一个人身上了,眼里心里只有那个人,哪里还愿意同其他人笑脸相对,虚情假意也懒得。”

  “我母亲明明已嫁作他人之妇,可私下里还偷偷与另一个男子相会,温存,毫无礼义廉耻,道德可言。你看我这张脸,我这张脸实在太像我母亲了,那个女人生了什么都没有为我留下,只给了一张肖似她的脸,还有悖论的烙印,满身的耻辱。”

  “即使我再不愿承认,再不愿原谅生我之人,可他们都是我的父母,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有时候会觉得如果自己再傻一点,没发现其中种种不堪,兴许会活得更加肆意洒脱。”

  “我母亲一心痴恋着那个人,无怨无悔。可她哪里知道自己也不过是别人的影子,是别人的替代品啊。”

  “如你二人所想,宁鸿影才是我孙长河的父亲。”

  说着他又嗤笑一声,摇了摇头。更正道:“对了,我哪里还有资格姓孙,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姓什么了。”

  “侯爷他真是位慈爱的父亲,尽管他不爱我母亲,可他生前真的非常疼爱我。如果我真的是他的儿子该多好,他也就不会含恨而去了。”

  “宁鸿影就是那样冷酷的一个人,对着一个将死之人也没有半点恻隐之心,非要剜别人的血肉不可。”

  “至今还记得侯爷临死之际得知我不是他亲生的儿子时,他眼里的震惊,痛恨,大受打击。他望着我,说不出一句话,眼里的神色那样复杂,可独独没有让我感到绝望的厌恶与冷漠。他居然心疼我,你们说怎么会有这样傻的傻子……”

  袁微雪,衣重云看着面前双眸噙泪的少年,都怔在那里,心中复杂难言,无奈何只能沉默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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