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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百二十四 章 墓寺追凶

安成公主 子非烟雨 7447 2024-07-11 19:38

  初云公主想起孙贵妃近日劝言,冷笑讥讽:“与人学舌有甚用,自甘下贱,她近日倒多得意。”周围仆婢皆不敢直言。

  安成数日不出宫,欲放松心境,多与田凝之、阎文妤等女官在昭文馆听讲,偶去国子学各种比试当评判。

  国子学为历朝专供官吏子孙学习儒家经艺之地,下设太学、四门学、书学、算学、律学五院,其中以只招收进士、明经两学科的太学院和四门学院人数最多,除太学外四院,只收年龄十四至十九的少男少女。儒经共九部,分大中小三经,诸学子至少需择两部修习,其礼、乐、射、御、书、数六艺,为必修。

  太学院今所收学生数百,皆为本朝皇亲国戚或三品以上官吏子孙,四门学人数过千,皆为在京七品以上官吏子孙。

  太宗重文,国子学仍收庶人中未满十五的优秀俊才,经当朝贤者名仕举荐后,初可进四门院。学内设有旬考、岁考、毕业考,四门学院历试成绩拔优者,择入太学院;反之,太学院历差者,则转入四门院。

  满四年毕业考试成绩优异者,经师者、学院考核,可由国子监祭酒选学子三十名直接参加科举殿试。

  这日,旬试开榜,钱惟演刚入国子学月余,便拔得头筹,一时颇有盛名,连父皇亦曾在宫宴中点名表扬。

  安成素不喜此人,文采虽盛,却并无文人风骨,陈袆柔枉死,灵堂之上,亲派傲雪前去送行,那女子死得太过冤屈。

  幽居数日,决定去安岳王府,当然在这之前,得去见萧挞揽。

  萧挞揽自车旁向安成回话:“那女子模样不甚清楚,实在对不住,公主!”

  安成听罢,点头:“多谢,那本宫先回了。”

  萧挞揽道:“公主出外,最好多带些禁卫。”

  安成遂笑:“该来的总要来的,无事。”

  车马行了几条街,欲过长桥,兰屏不由得皱眉:“公主,那辽人已跟了咱们许久了。”

  安成挑帘望之,那人终于快马赶来,在马上向安成行礼,禁卫拔剑欲击,拂止。

  萧千月有些为难,仍向安成道:“公主,在下无别的意思,追来只是想问,可知丁姑娘下落?”

  安成便知那日阿离未被不相干之人撞见,遂问:“你找阿离有何事?”

  这话,萧千月可不好回答,支吾半天,蹦出一句:“我就想问她一句,她可是心仪那姓丁的。”

  安成知是丁浪,摇头:“应该不是,阿离是有婚约的。”

  萧千月本欲再问,车马已行,只得作罢,兰屏不解:“公主,您何必与这人说那么多?”

  安成心不在焉:“是吗?”

  萧繁隐于人群中,一直与车马同行,禁卫林立,几番试探,都被逼退,终无无下手时机,只得作罢,狂奔榄山,恨声长啸,王命难违,禁卫围困榄山,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扶摇亦或者已死!

  德昭招呼安成吃糕点,自行饮茶:“陈袆柔冤死,只是那地方,先皇生前已有旨,此后不得进入,安成,皇兄定会将她揪出。”

  安成言谢:“多谢皇兄,安成总归无事,也不急。”

  德昭一笑:“你再耐心等几日。”

  安成点头,却见德昭始终愁眉不展,德昭言无事,留安成吃中饭,两人闲聊诸事,忽有人来报:“王爷,西宫崔公公来了。”

  德昭起身:“快请。”

  白眉公公进门,便向两人行了礼,免之,德昭问:“公公来,为何事?”

  崔公公走得急促,擦汗道:“王爷,皇姨昨日未归,娘娘今早得知,十分着急,特来请你帮寻。”

  德昭、安成皆惊,细问:“公公细细说来,皇姨具体何时失踪的?”

  崔公公向门外招呼:“阎姑娘与老奴一起来的,快来跟王爷回话。”

  阎文璟方近,神色焦急伤心,向德昭、安成行了个礼:“皇姨昨日晌午与我分别,我,我也不知她去了哪里。”

  德昭问:“你们有谈些什么,她可有透露会去哪里?”

  阎文璟偷偷看一眼安成,才答道:“我们也没特别闲聊,就聊起那日榄山宴会,皇姨说,她好像见过行踪诡异的女子,不知,不知是不是谋害公主的那人,但我,我不知她去了哪里啊。”

  德昭点头:“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去罢,崔公公,你回去禀告母后,说德昭定寻回皇姨,请她切勿担心。”

  崔公公行礼回宫,阎文璟知宋缈云失踪,担心得一夜未睡,双眼似核桃一般肿痛,不由得问德昭:“王爷,缈云,皇,皇姨她会没事罢。”

  德昭知事态严重,命王府仆从送阎文璟回府,便欲亲去榄山一趟。

  安成请成行,德昭不同意,遂道:“皇兄,这已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起因与我有关,我一定要去。”

  德昭只得作罢,两人来自榄山,遥望丽妃陵墓,招来曹云轩问:“云轩,那几人还是没招?”

  曹云轩向两人行了礼,道:“皆断舌自尽。”

  德昭又问:“皇姨没有来过吧?”

  曹云轩奇怪:“皇姨,来这里作甚?”

  安成不知事情进展如何,曹云轩指着陵墓山头,与德昭道:“他们蜷藏那里,王爷,如今我们若何?”

  德昭眉头跳动,安成便知其心内斗争十分激烈,三人于江边伫立,转身问曹云轩:“云轩哥哥,有没有船?”

  德昭心知安成不欲自己为难,扶住安成双肩,吩咐曹云轩:“去吧,定要将那人抓住。”

  曹云轩领命,便命禁卫坐船向墓陵山头行去。

  扶摇与红衣男子伫立山头,看着山下成队的禁卫涌来,不禁恼怒着急:“他们来了?”

  红衣男子微笑,计算着爬到山顶应该要不了三个时辰。

  扶摇欲下山:“他们来一个,我宰一个。”

  红衣男子轻笑:“别吹了,普通人也够你杀呢,逃命要紧。”

  扶摇气结,追上去:“哎,你到底是干嘛的?盗墓的?”

  红衣男子愣住,冷哼了一声不再答话。

  扶摇道:“说来也奇怪,他们明知我在这里,却不攻上来。”

  红衣男子接道:“那当然并不是因为怕你。”

  扶摇:“这我当然知道,要你说,话说,你躲在这山上这么多日,又是要干什么?”

  红衣男子止步,斜睨远方,不知在想什么,一曲过后,他竟沉沉睡去。

  扶摇看醉卧石上的男子一点也不着急,山脚雾气弥漫,山下禁士亦死伤无数,越来越危急了。

  禁卫向曹云轩禀告:“曹大人,山下瘴气密布,全是毒蛇、蜘蛛等邪物,兄弟们不及提防,已死伤无数。”

  曹云轩望向山巅,偶有鸟雀飞出,亲见几位被抬上船的禁卫七孔微出血,不一会儿便眼神涣散,继而瘫痪窒息而死,咬牙道:“让兄弟们暂且停下,抬回去解毒。”

  “是!”禁卫领命前去调度,曹云轩命船向山脚行去,自水中捞起一条死蛇,全身墨色,长约六尺,头长而窄、犹如棺材。

  近旁禁卫道:“属下曾在南边作战,见过此物,常以鼠类喂食,并不会主动攻击人,应是有人操纵。”

  曹云轩想起那竹笛之声,中气十足,实在不是个受伤的女子,那么,还有谁呢!

  德昭、安成见了抬上岸来的受伤、死亡禁卫,皆大惊失色,忙命禁卫去请医师前来。

  安成查看毒势及顺水而来的蛇尸,十分担忧:“寻常蛇毒解药怕是不能解,此乃爪哇岛之物,不是中土所有,不过片刻功夫,便让人丧命,实在太过危险,你们且让曹大人停下,切勿让禁卫们为此白丢性命。”

  禁卫答道:“曹大人已让停了。”

  安成点头:“那便等等。”

  德昭望山已怒:“安成你说这不是中土之物,那可有治法?”

  安成不敢断言,低声摇头:“我不能写方子,只有刚才吹笛之人才会有解药。”

  德昭胸口起伏,向安成确认:“你是说?”

  安成点头,德昭皱眉,忽又眼前一亮:“那可有法子破了那笛声?”

  丁浪不知何时也来了,听罢,与安成道:“也不用,这附近有个山村是卖蛇獴的,专吃毒蛇,买来便是。”

  安成忙道:“那可有解药?”

  丁浪摇头:“公主您见识广闻,不是已说了只有驱蛇之人才有?”

  安成遂罢,问丁浪:“你怎会来了这里?”

  丁浪与德昭行了一礼:“听有禁卫说,王爷在找皇姨,特来告知,皇姨在榄山别业。”

  德昭大松一口气,笑道:“她怎会又去了那里?”

  丁浪以扇叩头:“皇姨有位朋友现住在那里,皇姨陪着,昨日来的。”

  德昭低声吩咐近身禁卫回王府,与安成道:“安成,此地颇危险,你在这里,皇兄不放心,你不若前去别业安歇,顺便告知皇姨一声,最好回西宫一趟。”

  安成便与丁浪离开,问:“皇姨的什么朋友住在那里?”

  丁浪道:“是个夷女,叫做艾丽娜儿,宴会那日,为辽人所伤,丁姑娘一直照顾。”

  安成道:“那日来的辽人只有耶律韩隐、萧挞揽,萧繁,是谁?”

  丁浪接道:“听她所述,该是萧繁,对了,云铮也来了。”

  安成奇怪:“铮哥哥?”

  到了榄山别业,宋缈云便出来相见,听安成言罢,恍然大悟:“我倒忘了告知姐姐了,累她担心,只是艾丽娜儿伤未好,得借借安成你的地方了。”

  安成道:“阿离会好好照顾。”

  宋缈云瞬间有些不适,直问安成:“丁姑娘是你的朋友?”

  安成点头:“阿离说与云姨你有误会?”

  宋缈云不想多谈,毕竟亲眼所见,应是丁浪慕那女子无疑了,自己也不应该迁怒于她,想起一事,道:“也算不得什么误会,对了,安岳王可抓到了那日的凶手?”

  安成摇头,亦不知此时如何了。

  宋缈云语焉不详、颇有些恼怒:“那陈袆柔死于那人之手,实在冤枉,我总得先去见安岳王一次,真是麻烦。”

  安成试探问:“陈家姑娘不是死于伤我那人之手?”

  宋缈云惊讶:“怎么会,我亲见吴今道与陈微柔激烈争执,后来你们问案,吴今道又仓促离开,再说,害你那人一直被曹诩困于椒崖,陈袆柔却死于荆梅岭,怎会是那人,我曾见过那人,当时便觉得那人不似辽人,这消息可有用,不与你多说,我得先去告知安岳王。”

  安成不知吴今道是谁:“多谢云姨。”别了宋缈云,欲去见丁阿离,见云铮过来,便让傲雪先去。

  云铮十分关怀:“安成,有人欲伤你,可知为何?”

  安成便与云铮同行至八仙馆,指着墙上那画:“那年,我曾伤一人,若是萧繁,便是寻隙报复,那女子,我却未知了。”

  云铮道:“你可记得那萧繁是什么样子,那女子是否与这萧繁有关?”

  安成摇头:“人是什么样子不太记得,只记得他说过,会寻我报仇,让我记着他的名字,他又特送来一幅画,辽国萧使说那人是北汉口音。”

  云铮不免一奇:“北汉与辽两国本为叔侄联盟,那女子怕不是一般人。”

  安成点头称是,丁浪寻来有事,便去见阿离。

  丁阿离正吩咐阿斯、阿悄熬药,见安成来了,喜道:“公主,你来了!”

  安成携着丁阿离进屋:“你救了什么人?”

  艾丽娜儿面色苍白,欲起身向安成行礼:“艾丽娜儿,见过公主殿下。”

  安成拂止:“不必多礼,你是皇姨朋友,伤可无大碍了?”

  丁阿离道:“胸口中了一掌,怕要躺许久呢。”

  安成安慰艾丽娜儿:“有云铮哥哥在,不碍事的,你好生调养便是。”

  艾丽娜儿十分感激:“多谢公主。”

  安成坐下道:“你在这里受伤,也有本宫的过失,为何人所伤?”

  艾丽娜儿眼神一黯:“那日在山中,襄王与曹大人封了山道,有个辽人行踪诡秘,欲去椒崖,我一时好奇,便跟了去,后来被发现,这才给伤的,叫什么,我也不知,不过,我能认出他。”

  阿斯端药来,安成便陷入沉思。

  扶摇见禁卫已经攻上来,红衣男子仍在睡,急不可怠:“喂!快走罢,他们要找的不是你。”

  红衣男子倦怠起身,觑着扶摇:“你有晋阳口音,北汉人?”

  扶摇一愣,欲离开:“多事。”

  红衣男子道:“你有晋阳、幽州口音,是辽人还是北汉人?”

  扶摇眸子越发晶莹,拂袖如风,袖口冷箭已射了出去,与红衣男子厮杀开来。

  红衣男子边躲边道:“不过随口问一句,至于动手吗?”

  扶摇想到此人终归救过自己,虽不知其来历,到底陪自己在这山林中躲了这数日,怒道:“他们已经搜上来了,你还不走?”

  红衣男子道:“你呢,不走?”

  扶摇急得跺脚:“往哪里走?”

  红衣男子挽起扶摇:“跟我来。”

  两人寻遍四处,只见从各个方向扑上来的禁卫,并没有出路,红衣男子拉住扶摇便往陵墓方向奔去。

  已有禁卫发现二人踪迹,林中雨箭急促,红衣男子与扶摇避开禁卫,鹞子般冲飞上天,扶摇紧抓红衣男子,远眺不远处岸边的诸人,惊讶红衣男子惊人武功:“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红衣男子轻笑,携着扶摇飞离榄山,德昭、曹云轩远望着那红影在林间翩跹飘飞,直至消失,安成、德昭、曹云轩皆大骇:“这,是人吗?”

  曹云轩急下令,命禁卫追捕。

  翌日,曹云轩来见安成:“并未追击到那人,辽人那边也无动静。”

  安成想到兰屏那日说在人群中见到萧繁,低头:“跟他们没关系,对了,陈袆柔之死,可有了结果?”

  曹云轩道:“那吴今道虽身份低微,却出于许国公主府,安岳王已断案,陈姑娘之死得以昭雪。”

  安成点头,又问:“那人呢,可追上了?”

  曹云轩摇头道:“那人轻功实在厉害,我们那么多禁卫竟然没追上。”

  安成没有说话,不久曹云轩方别离开。

  兰屏在旁忽然道:“或许他们并未离开那座墓寺。”

  安成惊惑:“如何这样说?”

  兰屏道:“奴婢也是猜的,只觉得世上应该没有那样的轻功才对。”

  傲雪端茶上来:“或许是幻术?”

  安成轻笑:“那人,总会出来的。”

  傲雪、兰屏对视:“公主,你终于笑了?”

  安成奇怪:“我近日冷着脸吗?”

  兰屏道:“自那日画宴后,公主便没有笑了。”

  安成不由得想起那日耶律斜轸之举动,眉霜又重。

  傲雪、兰屏十分担忧:“公主,你怎么了?”

  安成便道:“得去藩学院听课,你们与我同去。”

  傲雪、兰屏领命答应,互低声轻语:“公主想学高丽语,何不直接与世子学习呢。”

  安成沉思别事,并未听到,经御花园,偶听一人声,很是熟悉,稍一细想,大骇之中藏身树后。

  元修:“你的礼物你父亲已交与我,真是深得我心。”言语间颇有嘲讽之意。

  只听一女子声:“奴婢还有事,襄王若没有别的事,便告辞了。”竟是田凝之的声音。

  元修冷笑:“我要成婚了。”

  田凝之微笑:“恭喜殿下。”

  元修怒道:“你除了恭喜,便也没别的可说了?”

  田凝之仍是和气不解:“本该恭贺殿下,潘家贵女是殿下佳配。”

  元修压抑怒火:“很好。”

  田凝之望着元修身影,恭敬出声:“殿下慢走。”

  黄昏时分,元份来看安成,顺口说起,那日画宴过后,潘家小姐曾见过三哥一面。

  安成惊讶:“他们现在还能见面,与礼不合罢?”

  元份轻笑:“那潘家小姐与三哥吵了一架,后来听府中管事说潘小姐要三哥将一个什么婢女赶走。”

  安成没有多问,笑道:“看来咱们未来的王妃嫂子脾气不好喔。”

  元份亦笑:“三哥受得。”

  安成:“最近,父皇常见四哥你?”

  元份心思复杂,面上轻松:“父皇嘱我好好读书。”

  安成放下一枚黑棋:“西汉时期,武帝、昭帝、宣帝庙堂筹谋四十九年,方能连乌孙,计败匈奴,哥哥稍怠。”

  元份眉羽轻耸:“只能在你这里,才敢放松片刻,还得你安慰。”

  安成心道,元份因前德妃所累,大哥、二哥、三哥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封王,难怪郁闷,微笑:“四哥常来便是。”

  扶摇与红衣男子作别:“你,你真是盗墓的?”

  红衣男子出口哨,顾盼莫谁知,邂逅承清尘,丰奢形貌摄人。

  不久即有灰衣人前来:“公子,咱们今日该动身了。”

  红衣男子无视扶摇审视目光:“不急。”

  那灰衣人面色一变:“可是?”

  接触到红衣男子眼色,打着颤抖回禀:“是!”

  扶摇跟在其身后,想了很久,才道:“你这回救我,我可不想欠谁人情,喂,你叫做什么,日后,我定回报于你。”

  红衣男子觑眼打量扶摇,哂笑:“你怎么回报我?”

  扶摇低头不语,正在呆想。

  红衣男子凑近扶摇:“你嫁人没有?”

  扶摇一呆:“没有,你问这个做甚?”

  红衣男子似乎颇为高兴:“那你不如跟我吧。”

  扶摇惊讶,尽管不知眼前之人真实身份,但此人,遂笑:“你要娶我?”

  红衣男子应了一声:“反正我们都互相看过了彼此的身……。”话未说完,已被扶摇打了一巴掌,气得大叫:“你敢打我?”

  扶摇想起有天晚上出林子散步,恰遇这人在河中净浴,偏又被他瞧见,真是可恶:“你胡说什么?”

  红衣男子又恢复戏谑本性,倒不将扶摇这一巴掌放在心上:“你长这么丑,本……我还不愿意娶呢。”

  扶摇自小便生得粉雕玉琢,长大后更是美艳无双,从未将世间女子容色放在眼里,听红衣男子说自己长得丑,当下便十分不悦:“我丑?”

  红衣男子终于不再理会扶摇,消失在林中雾色中,扶摇失神片刻,亦决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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